谢部?这个名字,好久没出现了,是以茅雨脑子短路了一瞬间。
骆波又给个提示:“十年前,少女失踪案。”
“噢~”茅雨拖长尾调,恍然想起来了。
想是想起来了,不过:“老板,不会吧?他,会管这种案子吗?”
谢部那么大的京官,每日理万机,各种各样的破事一大堆等着处理。这种市级刑案,也会事无巨细的『插』手?他忙得过来吗?
骆波再次叹气:“要老黄这人吧,别看是个片警。走街串巷,为人很接地气,所以呢,要查起人来,那叫一个举一反三。”
“啥意思?”茅雨懵懂了。
“老黄查过我,知道点底细。顺手,他又查了查跟我们来往比较密切的人……”
茅雨眼镜一滑:“所以……”
“姜宽,也就是冷兄,被他查到了。”
茅雨下巴一掉:“所以他,很可能为姨子报仇,通过姜宽,把这件案子送呈谢部案头?”
骆波很满意:“看你这么灵泛,我很欣慰。”
“别欣了。”茅雨翻他一个白眼:“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两字不出来了。
当然有关系!
像这种线索少的悬案,受害者之一在h城,谢部十有八九,会请骆波帮忙调查。
骆波挑眉:“现在知道了吧?”
吞吞口水,茅雨垂头丧气:“知道了。拒绝一个老黄容易,拒绝谢部……哎对了,我们可以连夜跑路呀?”
“真!”骆波手指点点她:“下之大,我们又不可能隐居深山。能跑到哪里去?”
“好吧。那,老板,这件案子,非接不可喽?”
骆波把烟头掐灭,喝口水,才慢慢吞吞道:“也不是非接不可。我要是诚心不想接,拒绝的法子也是有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缺钱啦?”
骆波摇头:“钱还在其次。我想,湖君的妹妹这么多年都没消息,不定,我们可以借助官方的力量把人找出来。”
“对哦。”茅雨兴奋的跳起,鼓掌:“官方资源,不用白不用。”
骆波也笑了:“还有,四眼,你不是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这话我肯定过。不过在什么场合过,我不记得了。”茅雨倒是老老实实。
骆波看一眼听的入神的花生,轻声:“在去见银兄的时候,你过。你,想知道真实身世,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遗弃你在福利院门……”
“啊?”茅雨全想起来了,跳到他身边,拉着他衣袖:“老板,你真是下第一好老板。我过的话,我都快忘光了,你还记着呢?谢谢老板。”
“这就下第一啦?”骆波眯笑眼斜视她。
茅雨欢欢喜喜,还女生似的晃了晃他的衣袖:“要是能帮我解决身世之谜,老板,你就是名符其实的下第一好老板。”
“问题不大。”
“哇!老板,谢谢。下辈子我还给你当牛做马。”
骆波笑出声:“那这辈子呢?”
茅雨嘟下嘴:“这辈子,已经开始当牛做马呢。”
“可是,我活那么久,没见过牛马冲老板吹胡子瞪眼大发脾气的。”骆波笑眯眯调侃她。
茅雨头上快冒黑线了。
她是人啊,到底不是真正的牛马。当然有脾气,也有人格自尊的嘛。
老板做的过分,她就该吹胡子瞪眼生气。
不过,现在这当口,还是收敛点好:“老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发脾气了。”
“态度还算可以。”
“只是可以?我都这么低三下四了。”
骆波问花生:“花生,你觉得呢?”
“啊,我呀?”花生被点名,茫然会,才笑嘻嘻:“叔叔,我妈妈的态度很端正了。你就大人不计人过嘛。”
骆波扬眉:“人?嗯,没错。”
茅雨眉『毛』一竖,脸『色』又要沉下去,可接触到骆波带笑的眼神,马上堆满笑容:“你是大人,大人大量,不要跟弱女子我一般见识嘛。”
“好的。”
“那,老板,我的身世的事……”茅雨心急问。
骆波却摇摇手:“排队。得排到后面。”
“那排前的是……”
“第一,变态致死案,第二,湖君所托之事,第三……”他故意停顿。
茅雨却高兴:“第三总该排到我的事了吧?”
骆波眼望花板:“看情况吧。”
“还要看情况?”茅雨不悦了。
“有些突发事故是不挑日子的,万一有比你的事更急迫的呢?”骆波比她还理直气壮。
茅雨虽然心怀不满,可很讲道理。
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捋了一遍,大多数是无法预测的突发事故,又急又险,全都足够『插』队。
“好吧。反正我二十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就排后面吧。”茅雨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骆波却是愣了。
还以为她会无理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理智战胜感情用事。很好!非常好!
花生脆生生开口:“叔叔,老黄的麻烦事解决了,还有一件,是不是跟这个妖怪有关?”
“花生真是聪明又可爱啊!”骆波『摸』『摸』他头夸奖。
茅雨却不屑:“这算什么麻烦事?把它交给湖君去就好了嘛。让她跟她的两位义兄团聚喽。”
“太远了!”
“我有个办法。”茅雨眼珠一转就笑眯眯:“老板。可以把她交给东江河神,由河神押去湖君牢里,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花生大力拍手:“好办法!妈妈真聪明!”
“谢谢花生。”茅雨晃了晃头,有点得意忘形了。
骆波沉默。
他沉默的看着茶几上蛾子形状的妖蛾子,抬眼看了一眼茅雨。
“老板?”茅雨让他这一眼看的虚虚的。
“叔叔?”花生也不明所以。
骆波轻声:“暂时不能把它交给湖君。”
茅雨难得没赢十万个为什么’了,乖巧的等他下文。
“四眼,它给你下了『药』,必须解开,才能将它打入死牢。”骆波出了自己的打算。
茅雨眼眶一热,单手捂住双眼。
她自己没有任何不适,一直没感觉到被下『药』。难为他,还记得!一直记得没有忘记。
不感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