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水从头到脚冲洗干净,穿了一套放置在办公室的睡衣。等衣服洗干净抱着衣服出了空间。
将衣服晾在床尾的架子上,再一觉醒来已晨光微熹。
病房外面已经传来人走动的声音,怕等会有人来查房,俞晴想着赶紧将昨晚半夜洗干净的破旧衣服换上。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用脚拨了两下床底下的布鞋,嘴角抽搐几下。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布鞋
鞋头烂了两个大洞,穿上大脚趾和四个小弟,起码会有三个露在外面。鞋侧面开了线,后跟倒是连着一点。
这鞋你不用怀疑,夏天穿着绝对凉快,因为它可以当凉鞋穿正当好。冬天穿着绝对可以将你的脚趾冻成熟萝卜。
俞晴趿踏着破布鞋到门边拉亮房间里唯一的一只白炽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让整个房间瞬间多了份暖意。
衣服算是干了,只是拿在手里感觉有点潮湿,勉强能穿。
如今她是病人,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她,换好衣服将门栓拉开,便又躺了回去。
果不其然如她所想的一般,没过多久房间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卫生员走了进来。
“俞晴是吗”
“对。”
“来,量下体温,如果体温正常没啥大问题,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卫生员将一根体温计塞进她的腋下。
“谢谢。”
心里有点慌,一方天地,离开这儿,她不知道到何处去容身。
确认体温正常,身体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卫生员便告知她,等会儿医生上班签了出院同意书,她就可以办理出院,最迟在下午医生下班前要出院,免得浪费社会资源!
“她这扫把星,何止是浪费社会资源,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昨天怎么没浸死你啊!”
这尖锐的女高音在背后突兀响起,吓得卫生员手里的体温计一滑,掉落到地上断成了三四节,体温计内的水银滚成无数个小银珠。
俞晴眉心紧蹙,是昨天那疯女人,顷刻间,她觉得头皮不止发麻,昨天渗出血的头皮又隐隐疼了起来。
卫生员低头看着地上捡都捡不起来的体温计,心疼得心肝直颤颤。恼怒地抬起头,指着罪魁祸首怒斥:“你谁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卫生院是你撒野的地方现在你害我打碎一支体温计,赶紧跟我去认错,然后照价赔偿!”
说罢,就要拉着于小玲往外走。
她可不管两人之间有何矛盾,此时,她只知道不拉着这女人去认罪,这损坏公物的罪名就得她背着。
“诶!你这人别拉我,我是来找这扫把星算账的,她害死了我儿子,诶......我说你放手!”
换作平时,于小玲害卫生员打碎一支体温计,她可能会心虚害怕,但换成如今儿子死了。在她心里任何事与她的儿子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同志!”卫生员拽着不松手,正色道:“我不管你们的私事,但是损坏了公物就得按价赔偿,你到哪儿都是这个理,现在马上跟我一起去值班室交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