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们别着急。”这时帘子后面传来韩雪安慰的声音。
B超医生问她:“外面是你的家属?”
“对,是我爱人和儿媳妇,医生能让他们进来吗?”
医生点了点头,让助理放两人进来。
“雪儿,你没事吧?”
周亚伦挤开俞晴,挥开帘子大步迈了进去,看到韩雪躺在小床上,搽了耦合剂的肚皮上,一个B超探头在上面游走。
他紧张的打量韩雪的脸色,见她脸色正常才抬头看有东西晃动的黑白小屏幕。
韩雪拽紧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别紧张。”
俞晴落后周亚伦一步,站医生后面盯着屏幕没有吭声,刚进来时,她就注意到了医生脸上的喜色,便知婆母没事,应该是遇见什么好事。
医生瞥了眼周亚伦紧绷的面部表情,忍俊不禁:“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做爸爸,别这么紧张!”
这话一出,在场除了医生和助理,其他三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表情有点不自然。
医生不清楚这一家人的关系,也没注意他们微妙的表情,自顾自的说起胎儿的情况。
“上次来检查应该是没有照B超,胎儿发育的很好。”
说着,她转头问周亚伦:“你看得懂这图像吗?”
周亚伦懵懂的摇了摇头。
医生手握探头动了动,最后定在一点上,“你看这是心跳,这个也是。”
俞晴闻言惊讶的从屏幕上收回视线,看向医生,见她脸上的笑容震惊的捂着胸口,我的天!
健体丸真有助孕功效!
周亚伦同样瞪大眼睛看向医生,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不敢置信,“医生,你的意思......”
他指向韩雪的肚子,一向沉稳的人在这一刻反而有点呆呆傻傻了,“肚子里有两个,两个孩子?”
医生笑着点头:“嗯,两个胎心当然是两个孩子。恭喜啊!”
“谢谢,谢谢,两个,一次两个......”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周亚伦激动的有点语无论次。
他这一辈子已经做好了没有孩子的打算,没想到结婚后,韩雪给了他惊喜,她怀孕了!
这才隔一个多月,又是一个天大的惊喜等着他,双重惊喜这会儿砸得他有点找不着北了!
俞晴看着面前这位周大队长,很难想像面前之人是令邑城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刑侦大队周大队长!
这位准爸爸的憨憨的表现逗笑了B超室的众人。
从医院回去时,俞晴看他一直不在状态,担忧的问道:“周叔,你是开车过来的,你这个状态适合开车吗?我看还是坐我的车回吧?”
今天为了婆婆来医院检查,项一森将车留给了俞晴用,他自己则骑着摩托车去上班了。
周亚伦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的让自己从兴奋中恢复过来。
“我没事,雪儿跟你一辆车,我的车跟在你们后面,走吧,我们回家。”
中午,项一森下班回来,看到周亚伦一直在傻笑,一脸莫名的问俞晴:“他这是怎么了?捡到宝了?”
俞晴抿唇轻笑:“差不多吧,捡了两个宝。”
项一森再看他围在韩雪身边小心的侍候着,想到一种可能,心跳快跳了几下,“你的意思是我妈肚子里怀了两个宝宝?”
俞晴这会儿是真的笑出声了,她点头:“对呀,怎样?你又将是两个孩子的哥哥,项同志,你有什么感想没?”
项一森将俞晴举到自己面前的当作话筒的拳头拿开,哭笑不得:“别闹。”
其实,他心里有点麻爪,这事弄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到了这个年纪还会有弟弟妹妹出生。
俞晴无声偷笑,笑过之后,推了一下有些愣神的男人,“讲真的,这事你怎么看?”
项一森低头看了眼妻子,抿了下唇正色道:“我觉得你说的对,你那个健体丸真有助孕的功效,下次要谨慎使用!”
“哈哈!”
俞晴乐了,捅了他一下,“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故意的吧。”
项一森呵呵一笑,闭嘴不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真不是他怎么想就能怎么做的,他妈的事他又做不了主,不管他怎么想的都不重要。
重要是他妈怎么想的?
俞晴的笑声吸引了韩雪和周亚伦的注意。
“你们在说什么高兴的事?笑得这么开心。”
“呵呵,妈,没事,一森刚讲了个笑话。”
俞晴说罢,将正玩玩具的大安推到项一森怀里,她自己抱着小安,一家四口进了卧室。
过了腊八,阮修华又来了一趟邑城,主要是五头山的矿洞,通过上次的考查,最终他们定下了A5矿点,几万块从别人手上转让过来,又购置了一批采矿设备运了上去。
如今已经投产半个多月了,选出来的矿运下山卖出一批,就目前来看,矿洞的矿石含量还勉强能维持整个矿业公司的运转。
真正能否赚钱就要等明年正式投产,再往深了挖,看挖出来的矿石的含量有没有待提高?
临近年底,天气越发的冷,矿上留了两个人值班,其他的矿工都提前放了假。
气温太低了,虽然城里还没有下雪,但上山上偶尔会下雪粒子,晚上还会有冰冻,这样的天气上山下山都很危险。
俞晴自从上次遇上货车倒车掉到山崖下的事故,她算是对开车上山有了心理阴影。
等他们翁婿忙完矿上的事,已经到了腊月十一了。
阮修华这次过来的事忙完,一身轻松,他靠在沙发上一边陪着珠珠翻花绳,一边问道:“晴晴,你们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去省城?”
俞晴盯着电视上播报新闻,头也不回的道:“这次跟你一起回去,刚好你可以帮我们扛两箱行李。”
韩雪听了失笑,嗔怪瞪了她一眼:“哪有你这样毫不客气使唤自己爸爸的。”
俞晴回头瞟了眼阮爸,“爸爸正壮年,不使唤他难道等着过期作废?”
等再过个二十年,就是她想使唤他,可能年老体迈都使唤不动了。
项一森轻咳一声,帮着自家老婆,“我和爸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晴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
阮修华笑了笑,拍拍珠珠的脑袋,温柔的对她道:“珠珠,想喝水吗?叫你爸爸帮你去倒水,顺便叫你爸爸陪你玩,外公我休息一会儿。”
珠珠闻言一喜,其实她心里最喜欢的还是爸爸,如果有爸爸陪玩当然最好不过。
“好,爸爸陪玩!”
接下来,珠珠到了项一森怀里,翻花绳玩厌了,她便拿着橡皮筋帮项一森扎头发。
他的多番挣扎都无用,珠珠这会儿心血来潮哪是讲道理能讲通的。
一家人看着他原本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就被珠珠扎了好几个小鬏鬏,被整得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笑倒一家人!
“哈哈......”
“森哥儿这副相貌,当初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子,颜值也是一等一的,哈哈!”
“项同志,还好我的化妆品没让闺女碰过,要不然,你今晚就不止是扎头发这么简单了!“
俞晴想着以前看某音上面一些闺女整蛊爸爸的视频,原来真不是假的。
阮修华捋了把自己头上的头发,心里暗道:“好险!”
珠珠见大人笑的前俯后仰,她也呲着牙呵呵笑道:“爸爸,你真漂亮!”
这话又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韩雪擦了擦眼角,点了点珠珠:“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尽整些稀奇古怪的玩。”
项一森生无可恋的木着脸问:“珠珠,可以了吗?爸爸累了,想睡觉了。”
珠珠笑容一滞:“爸爸想睡觉了?”
项一森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睡觉要解了皮筋,那我帮爸爸梳头。”珠珠从项一森身上站了起来,扑在他的身上,两只手就往头上薅。
俞晴实在看不过去了,提醒她:“珠珠,你动作轻点,别把你爸爸头顶薅秃了,到时我就找你赔个爸爸给我!”
项一森抱着珠珠便走,临走前还给俞晴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
俞晴挠了挠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去省城过年,家里一些事情安排好,项一森便帮忙去买票。
行李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其他物品省城的庄园里都有。
这次去省城,因有阮修华同行,项一森和周亚伦因工作原因都会留在邑城,他们俩要等年底单位放假才会坐火车去省城过年。
将一家女眷孩子送上火车,出了火车站,项一森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周亚伦发现他的神色明显轻松了,诧异的问道:“她们去了省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松了口气?”
项一森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的头发暂时保住了。”
这段时间,他是真的被闺女整怕了。
“哈哈!”
周亚伦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福气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年轻人,要惜福啊!”
过了腊八便是年。
俞晴带着婆婆孩子到了省城后,已经是十三了。
第二天便开始着手准备起过年的年货。
阮修华带着阮正跑了趟乡下,将早定好的年猪让人杀了运回了庄园。
“今天的年猪还是照样做腊肉?”
“除了腊肉,爸还想做什么?”
“可以做点腊肠不?”
阮修华今年去了几次羊城,在羊城那边吃过腊肠,觉得味道还不错,他就想趁着家里做腊肉,也做一些腊肠。
“做腊肠虽麻烦一点,但是没问题,你下午去市场上买一些肠衣回来。”
下午阮修华去买肠衣,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奶奶。
每年准备年货来俞晴这儿帮忙的都是阮奶奶,加上别墅里给阮奶奶留了房间,她到孙女这儿来住倒是非常方便。
“奶奶,家里的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差些什么东西?”
阮奶奶笑眯眯的拉着孙女的手,“还没怎么准备,在等你一起呢。”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供销买?”
“不用那么着急,你们刚回来先将家里收拾好,有时间我们再慢慢置办年货。”
俞晴扶着阮奶奶往屋里走,心里直叹周景芳好福气,有个一大把年纪还操持家里的奶奶,让她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操心过家事。
腌制猪肉和灌香肠用了一天的时间,猪肉处理好,俞晴便和家里的保姆一起清洗家里的床单被套。
床单被套因放在柜子里几个月没有见太阳,有一股霉味,晒了也难以消除,所以干脆直接拆下来清洗一遍。
这两天天气好,洗了一天就晒干了。
露婶打扫房间,路过客房,便问正准备下楼的俞晴:“这间客房的被褥要清洗吗?”
主要这间房是阮家大少爷住的房间,她一个保姆不好去动他的物品,所以她还是问一下主人最为妥当。
俞晴这才想起,自己不在省城的日子,都是大哥住在别墅帮忙看家。
她稍犹豫片刻,便点头:“洗了吧。”
再看露婶踌躇着要不要进房间。
“还是我来整理他的房间,你去忙其他的事吧。”俞晴也没有为难她,这间房间就她自己来整理。
阮正住的房间本定是客房,他帮忙看家,又不好睡主卧以及其他主人的房间,所以他选择了住客房。
客房装修简洁,但该有的家具都有,不比他在阮家的卧室差。
床单被套都是灰色花纹,俞晴摇了摇头,男人怕被套床单难洗,大多都喜欢选深色系的。
阮正也不例外,选了一套家里最暗色的四件套。
将被套、枕套和床单拆下来,其他地方阮正都自己弄得很干净,只是地板要重新擦一遍。
就在擦地板时,俞晴有了重大发现。
“咦!”她捏起地板上一根长头发,陷入沉思,“难道大哥有了对象?要不然如何解释他的房间里有根女人的长头发?”
怕误会了他,俞晴还将这根头发和自己的比较了一下,比她的还长起码十厘米。
而且,自己的头发在羊城时染成了棕色,地板上这根却是黑色。
有情况啊!
为了验证,俞晴擦地板时特别留意,又相继发现几根一样的长头发。
不得了的发现,莫非她的好大哥真的谈对象了?
将客房整理好,抱着拆下来的床单被套下了楼。
俞晴凑到阮奶奶身边:“奶奶,我大哥谈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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