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全程,也就偶尔沈听眠和贺奕川沟通聊上几句,顾寒筠则冷着脸,敛着一身戾气,沉默不语的给沈听眠夹菜剥虾壳,自己倒是没吃两口。
反正就是左右不爽的意思。
沈听眠其实挺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但现在贺奕川在,她也只好忍着没有过问。
一顿饭接近尾声时,沈听眠才浅笑道:“上次在玉潭温泉山庄,真是多亏了学长,本来今天夏夏要和我一块来的,但她今天晚上临时要加班,所以也没来成。”
“无妨,那种情况下,即使是陌生人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更何况是你。”贺奕川和煦一笑,望着她的目光饱含深意,顿了会又问道:“对了,那韩伶夏的腿伤现在好了吗?”
“已经没大碍了。”
“那就好。”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顾寒筠的眉头越觑越深,冷戾的睇了他一眼,又侧头看向身旁的沈听眠:“吃好了吗?”
“嗯,吃好了。”
沈听眠点了点头,话音刚落,顾寒筠就直接抬手叫了买单,压根没管贺奕川有没有吃好。
沈听眠便将手里拿三份礼递给他:“学长,这个是我和夏夏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本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这顿饭就够了,礼物就不用了。”贺奕川笑着婉拒:“这样显得太见外了些。”
“那不行,这你可得收下才行,这样我和夏夏心里才过得去,学长,你就别客气了,收下吧!不然,我就当你是拒绝了我们的谢意了。”
贺奕川失笑,伸手接过那三个礼袋:“好,那我就收下了。”
沈听眠浅笑,出了餐厅后,便和顾寒筠先行离开了。
贺奕川望着那辆黑色迈巴赫在流光溢彩的夜色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才缓慢收回目光,睨着手里的袋子,嘴角扬起抹弧度,扬着眉转身去了自己车前,将手中的袋子随意丢在后座上,上了驾驶室,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沈听眠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和贺奕川是有什么恩怨吗?”
闻言,顾寒筠侧眸看向她,抿抿唇,缓缓开口:“你可以去网上查查他的名字。”
“嗯?”
沈听眠疑惑的拿出手机,输入‘贺奕川’这三个字,发现还真有关他的个人资料介绍,便点进去开始浏览,看完之后,就惊讶得她下巴都快掉了。
“云城市国际珠宝品牌商贺氏集团总裁?”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万万没想到他那么有来头,身价这么高,以前在学校可一点也没听说过半点风声。
“他是贺家长子,亦是……私生子,七岁那年被贺家接回的,我妈和贺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是闺中密友,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那时性格内向孤僻,我与他并不相熟。”顾寒筠缓缓开口,眼光一眯:“但你别看他现在温尔儒雅的,其实是个狼崽子,心思城府极深,为了想得到的东西,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沈听眠听得一愣一愣的,印象里的贺奕川和顾寒筠所说的贺奕川总是融合不到一块去。
“语气说,他想得到的东西,不如说,是我的东西,他都想得到。”
“什么意思?”沈听眠有些不解。
“他这人嫉妒和攀比心理极强,中学和高中我们是同一所学校,不论是成绩名次,还是在学校的风评,他事事要与我争,当初报考志愿的时候,他见我填的是A大,他也选了A大,后来我改了S大,才和他避开,总之……你以后少和他来往,也别和他接触。”
相比贺奕川,沈听眠其实更愿意相信顾寒筠,便点了点头:“我也没打算和他有过多的来往,若不是玉潭山庄的事情,这顿饭我都不会请他吃的。”
她对他的好感早在学生时期就被磨光了,而这次的重逢,莫名地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玉潭山庄之旅,地方是你们自己商量定的吗?”
“不是,总公司那边定的。”沈听眠愣了下:“你是觉得,这事和贺奕川有关?”
“还不清楚,我明天让秦墨去查查。”
回去路上,沈听眠面色凝重,拳头攥紧,那种反感的心里再次油然而生,也在认真思量顾寒筠那句‘是我的东西,他都想要’。
难不成这次重逢并非偶然?
她和顾寒筠结婚的报道现在风靡各大网络,尤其是刚被曝光出来的那段时日,还登上过热搜,要想知道她和顾寒筠的关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那么喜欢和顾寒筠争锋芒,不可能不会去关注他的事情,尤其是结婚这件大事。
越这样想,沈听眠就越觉得细思极恐,像是那种自己掉进某个圈套一般。
“不用多想,有我在。”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虑,顾寒筠伸手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听眠听言,侧眸看向他,对他笑了笑,温软的甜音里带着小小的俏皮:“我没事,你放心,反正你这个顾太太,他是万万抢不走的。”
顾寒筠不禁笑了起来,愉悦的轻佻眉峰:“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啧啧,你看看,你又撩我,怪让人心动的。”沈听眠娇媚的嗔了他一眼,眸底尽是开心的笑意。
两人说笑着回到家,沈听眠就去洗澡了,而顾寒筠则回书房给秦墨打了个电话,让他细查下玉潭温泉山庄的底细。
翌日上午。
“筠爷,查到了。”秦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对办公椅上的顾寒筠微微颔首:“玉潭温泉山庄的法定负责人姓谢,和贺奕川没有直接挂钩,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这个山庄的投资人是贺奕梵。”
“贺奕梵?”顾寒筠眯起狭长的眸子,敛着丝丝暗芒。
贺奕川同父异母的弟弟,和顾时隽一样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经常和董家长房四子董元霖混迹各大赌博的休闲场所。
“是,虽说是投资人,但从未露过面,如果不深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山庄是贺家的资产。”
顾寒筠冷笑了一声,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目光沉着而又冷静:“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