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伶夏眼底的惊悚和诧异一直没有退去,他这狂得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你……”韩世宏被气得浑身发抖,看向韩伶夏:“好啊,我就说你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叛逆了,原来是找到靠山了,你和他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韩伶夏冷下脸:“叛逆?这词用得可真好,我现在再和你说一遍,麻烦你一字一句的给我听清楚,我韩伶夏,从今日起,和你韩世宏断绝父女关系,从此没有任何瓜葛,你啊,就带着你这新娶的老婆回湘城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往后,我也不会再去多看你一眼了。”
说完,就想拉着裴霂尘离开的,但裴霂尘站在那纹丝不动,她用了两次力,都没能拉动他,不免有些尴尬。
“你干嘛?还不走,等着留下来吃饭啊?”韩伶夏重新倒回去,不解的问。
“着什么急,我这大老远过来,还不让我喝口水呀?”裴霂尘笑了笑,自然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桌上那杯水,歪头问:“你的杯子?”
韩伶夏背对着他们,对裴霂尘这波操作表示非常不理解,就不耐烦的应了声:“昂,不然呢?”
她这边刚应完,裴霂尘就不拘小节的端起她那杯冰水喝了口,牵着韩伶夏的那只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鹰隼的目光再次在孙淑菊和武文身上游离了一番,将水杯重重放在桌面上。
“是你们两在打她的主意?”
“咳咳,你好,我叫武文,我是海外企业Rommy计划部的部长,韩小姐是我姑姑的女儿……”
“你姑姑?”裴霂尘皱了皱眉头,再次侧头看向韩伶夏:“我记得我见过阿姨,阿姨不长这样吧?难不成这六年整容了?”
“整你大……”韩伶夏气得差点爆粗口,又及时刹车:“他新娶的老婆,女儿这两个字,我可担不起,有着皇亲贵族血脉的妈,我高攀不起。”
“哟,还是皇亲贵族啊?大清不是早亡了吗?”裴霂尘饶有兴致的瞥了眼孙淑菊,又落在了武文身上,缓缓起身,伸手重重戳了戳他的胸膛:“劳资的女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Rommy,武文,很好,劳资记住你了。”
武文摸了摸自己被他戳得生疼的胸膛处,挺直身板和他理论,特别自信又不服气的问:“这位先生,是在威胁我吗?”
“看来还不算蠢,这都能听出来。”裴霂尘顽劣的低笑了声:“盲目自信之前,先去百度搜搜劳资的名字,裴霂尘,记住了,你大爷我的名字。”
说完,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蔑的目光淡漠的扫过他们三人,拉着韩伶夏十分嚣张霸气的离开了。
韩伶夏睨着他那狂妄不羁的侧颜,感受着他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以前在读研时,也是和别人发生了一点争执。
但当时对方人多,她处于下风,后面裴霂尘强势加入,以他拽得二五八万的风格把对方怼得满地找牙,然后牛气哄哄牵着她离开。
往事回忆起,就像是历历在目发生在昨日一般。
韩伶夏突然有些恍惚,出了餐厅,灼热的太阳打在身上时,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停下步子,用力挣扎了一番:“你怎么会来这里?”
裴霂尘看着她挣扎的手,眉头轻佻,却依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回身静静凝望着她:“韩伶夏,当年分手,到底是为什么?”
韩伶夏愣住,挣扎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几秒过后,才不可思议的笑问:“所以……过了那么久,裴总对这段过往恋情还是耿耿于怀。”
“回答劳资问题,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裴霂尘突然暴躁,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说。”
“不合适。”
“哪不合适?”
“不是……都过了五六年了,现在问这些有必要吗?”韩伶夏突然有些不太理解他这个脑回路,刚刚还拽得‘劳资最牛’的样子,现在莫名其妙开始纠结这事了。
跳跃性是不是太强了点?
“有必要。”裴霂尘语气十分坚定:“劳资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当年让你放弃我这么优秀的人。”
韩伶夏:“……”
有刀吗?
她想砍人。
“有病是不是?”韩伶夏没好气的推开他,奋力想抽出自己的手:“放手,裴霂尘。”
“劳资不放。”裴霂尘牛气哄哄的昂首挺胸。
“裴霂尘……”韩伶夏气得头顶快冒烟了,突然想起刚刚在餐厅里他不止一次义正言辞的说她是他女人。
“怎样?”见她突然怒火终止了,裴霂尘依旧很不服气的反问。
“额……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断断续续且带着明显戏谑之意的声音传来,韩伶夏下意识侧头看过去,见是沈听眠,脑子里那根充满疑惑的弦瞬间就崩断了。
她恍然间就明白了,就想冲过去找沈听眠,但裴霂尘牵着她的手限制了她,最后韩伶夏气得直接用尽浑身力气将他猛地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到沈听眠面前。
“好啊,沈听眠,你出卖我。”
沈听眠连着倒退了几步,双手挡在前面:“这……这怎么能叫出卖呢!我这明明是帮你找帮手,你爸那个人,我来了,也搞不太定呀!裴霂尘……哎,裴霂尘你怎么了?”
刚侧头看过去,沈听眠就见裴霂尘正整个人坐在地上,背还抵在旁边花坛边缘上,面部十分痛苦,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走过去查看。
韩伶夏也跟着看过去,看他躺坐在地上,心里也‘咯噔’一响,想着自己刚刚的力道,心里划过抹异样,也赶忙走了过去。
“韩伶夏,你这个毒妇。”裴霂尘扭曲着脸,沉着眸子看向韩伶夏,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韩伶夏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撞得不轻。
“我毒妇?我让你放手你不放,你早点放手不就没这事了吗?”她满嘴不服气的反驳着,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伤哪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