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六岁时,遇到一个师傅,正是金三千。
他是沈忠易在外做生意时无意间遇到的一个酒友,后来有一次沈忠易出去是带着沈湛的,也正好遇到了金三千,两人见面后的日常就是喝酒。
金三千见到沈湛后,就被这孩子的相貌和骨相吸引了,死活要认作弟子。
沈忠易考虑后,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个人平时是个酒鬼,在给沈湛教功夫倒是十分的认真,剑术,拳法,暗器,阵法他都教,一直教到十二岁,沈湛被侯府选走时结束。
六年的时间,他把他会的都教给了沈湛,并对他说,有些东西现在不理解没关系,你只要牢牢的记住就好,等你用到的那一日,你就会知道怎么用了。
沈湛被带到京城后就被扔到了一个山里参加训练去了。
说是训练,其实,更像是死士的训练,三十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也一起训练,也互相厮杀,最终活下来的,才是最终的王者。
沈湛那一批三十个,最后活下来三个,但是,出来后,沈湛再没见过另外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了何处。
这也是他一直对侯爷有着一丝防备的原因,他觉得义父那个人,并不像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诚实,善良。
也就是在那三年中,沈湛彻底的把师傅教他的东西扎根到了骨血里,他彻底的把师傅教的东西融会贯通了。
这也是十五岁的沈湛回来京城后,能被侯爷一眼看上的原因。
那时的沈湛,太出色了,优秀中又是拔尖的那个,在哪都耀眼。
沈湛再次抬起头时,看了千严一眼,正好千严看他,两个人目光对上,又很快各自撇开,不能被太子发现什么。
但是,只一眼,两个人已经确认了,他是自己的师兄,他是自己的师弟。
师父收他们,传授他们功夫,也就一个目的,把金氏的绝学传下去。
宋御风今日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见到云卿。
此时他们是在外院的厅堂内被沈湛接待的,云卿以病为由,并没有出现,在后院养病。
宋御风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后,就要办自己的事了,因此回头看了千严一眼,“千统领,本宫与沈将军有些私事要谈,你带着人在院中守着即可。”
千严看了沈湛一眼,赶紧对太子道:“殿下......”
宋御风抬手阻止他说下去,“无妨,本宫相信沈将军,万一出现意外,他也肯定能保护的住本宫。”
沈湛看向千严,拱手一礼,“统领放心,属下一定全力护着殿下。”
千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他身边的侍卫也跟了出去,其余太子的人也陆续跟了出去,沈湛摆手,沈文沈武也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宋御风和沈湛两个人,宋御风环视了一眼屋内,说道:“沈湛,我要见云卿。”
宋御风想过,以沈湛和云卿的聪明程度,现在应该已经猜到宋珩就是自己了。
沈湛淡淡的看着他,“殿下可知道她如今是我什么人?”
“知道,恭喜你们喜结连理,今日不便带着给你们俩的贺礼,改日本宫会找个由头送来的。”宋御风严肃的说道。
如今,既然云卿来了京城,他想要让她早日给自己和父皇解毒,不然这毒在他们身体里多一日,他们就一日睡不安稳。
沈湛淡淡的道:“殿下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您觉得我会让她见你这个外男吗?”
太子瞪着他,嘴角抽了抽,“你想怎么样?沈湛,别以为本宫欣赏你,你就可以在本宫面前为所欲为?”
“殿下放心,下官不想对您为所欲为!”沈湛还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淡然语气。
宋御风被气笑了,“那你说,如何才肯让云卿为我和父皇治病?”
沈湛摇摇头,“并不想,以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卿卿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觉得她也许能帮你们治一治,但是如今知道了你们的身份,卿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敢随便拿你们去练手了。”
宋御风无语的望着他。
“殿下,宫里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御医,他们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查出来你和皇上的问题来吗?”沈湛皱眉低声问。
太子摇摇头,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查不出来,这才是本宫和父皇最害怕的地方,现在我们除了你和云卿,再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我三弟,大皇兄,都不敢信任,我们甚至都怀疑,这背后给我们下药之人,会不会是他们之一。”
沈湛也皱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心里则是怀疑,那么多御医都查不出来的病,为何卿卿一个只是跟着她母亲学了几年医术的女子,会查的出来?
“殿下确定让每一个御医给你和皇上查过?都查不出来?”沈湛不敢置信的低声问了一句。
太子摇头,“本宫骗你们干什么?如今你身为左骁卫上将军有职责保护本宫和父皇的安全,以后我们也是一体的,本宫骗你做什么?”
“事实上,如果不是云卿查出来本宫有问题,本宫都不知道自己有问题,也从而才能想到父皇的奇怪事情上。”
“现在本宫最希望的,就是如何能让云卿给父皇去把脉一次看看。”太子祈求的眼神看着沈湛。
沈湛与他对视着,沉吟着。
“你说吧,要如何才能让云卿为父皇去把脉一次?”太子低声又问。
沈湛挑眉,“你答应我,以后不单独见卿卿,我可以帮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进宫给皇上诊脉。”
宋御风翻了个白眼,但想到父皇的病,点头,举起手来发誓,“本宫可以发誓,以后要见云卿,都会通过你再来见,否则本宫的病不治而亡,可以吗?”
这男人那么聪明,估计已经猜到自己对云卿有好感过,不然不会这么幼稚的提出这种要求。
如今云卿成亲了,自己也有了御赐的婚约,自然不会做出不合身份的事来。
毕竟,在太子心里,储君之位和皇位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好歹是一国储君,私下见臣妇,不合规矩,除非是通过沈湛。
沈湛他想不到这点吗?太子抿唇。
沈湛点点头,“可以,记住您说的话,等着,我去去问问我夫人。”
说完,他傲娇的昂首挺胸出去了。
太子看着他那样子,撇嘴,再次翻白眼,也就是沈湛胆子大,仗着自己在乎他,在乎云卿,才敢让自己发誓。
不然,这满朝文武,谁敢逼着自己发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