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通上电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
今天是别墅主人王威龙的葬礼,王家人现在才从外头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别墅里闯进了贵客。
客厅里。
聂江野坐沙发里,锐利的鹰眸在眼前站成两排的女俑上逐一打量。
他倏然站起,走到一个女人面前,眼神比对了一下身高,“站直,抬起脸。”
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带有一股天生的威慑力,让面前的女佣打从心里敬怕他,便是抬起脸后,也没有勇气直视他。
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就算只是站着,也有一种天然的硬挺,站姿虽笔直,却不似小兵的臣服,反而凛然霸气。
聂江野抬手轻捏住女佣的下巴,手指迅速对比了一下这女佣和那女人的下巴轮廓,随即,眼底暗了暗。
不是那个女人。
他把话说地已经够清楚了,会对她负责,这女人怎么不那么不识好歹,还躲起来了!
“聂三少,今晚在家里当值的女人都在这儿了,还有几个是老妈子,你看,你要找谁,不妨说出来,我帮你找找?”
这番谄媚的话来自这栋别墅主人的弟弟,王威权。
“是啊是啊,只要聂三少吩咐,我们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他的王家人也跟着巴结。
聂江野是聂氏集团这个顶级财阀的继承人,几乎全天下的人都想巴结他。
聂江野眼底暗流涌动,突然一亮,他转身抬步往三楼的卧室走回去。
几分钟后,他得出结论,他上了一个贼。
因为三楼卧室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部消失,而且,那个女人有身手。
王威权看见保险柜被撬,急地大喊抓贼。
聂江野顺势一句,“还是让她得逞了,王叔的事,你们节哀顺变。”
淡淡的话,立即一句让他出现在这里有了理由——来慰问王家人,顺便抓贼。
说完,他带着几个后赶来的属下迈步离开。
车上,聂江野捏着眉心,眸光沉出一抹深邃,“把王家周围所有的路控找出来,务必赶在王家之前把那个女人找到。”
“是。”
没几分钟,他们在一棵八人环抱的古树边停下,此时,黑暗里,隐约可以看到七八个男人押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看到聂江野,脸色一白,却还是撑着虚胆,“江野,你快叫你的人放开我,我可是你的堂哥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聂江野没说话,反而他身旁的属下开始陈述,陈述罪行。
“今晚慈善晚会上,聂元卿给三少爷的酒里下了烈性催情药,并且在三号房里安排了七个女人,媒体已经在房间外埋伏好,就等着三少爷闯入,坐实性丑闻,蹲大狱,吃牢饭,聂元卿再以聂家长子身份继承聂氏。”
下属说完,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家少爷机灵,及时逃出来,不然聂氏就落入旁支手里了!
“江野,他那是胡说八道!”聂元卿膝盖窝子被踩住,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只能扯动嘴巴嚷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栽了,还是栽在这个有勇无谋的野军官手里!
眼下看来,这聂江野这些年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一点不像爸爸说的那样愚蠢!
“胡说?”
聂江野冷嗤一声,长腿一动,一脚把聂元卿踹飞,撞到古树上,疼地他龇牙咧嘴!
“送聂大少回三号房,让他名满天下。”
这是聂江野最后一次见到聂元卿。
三个月后,聂元卿性侵七女被判无期徒刑的丑闻仍是天州市百姓的茶余谈资,而聂江野,还是没有将那晚的女人找到。
此时,天州市第一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