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血眼睛一亮,“国师有什么好办法?”
“你把这些人的资料给我,我想个法子去收回这些银子。”龙柒柒道。
练血道:“我告诉您就成,不难记,这个梁驸马呢,是七公主的驸马……”
龙柒柒暗暗都记在了心里,这些人都不难对付,没有什么实权,多半是逍遥人,随便哄个几句,变个戏法就能叫他们乖乖找摄政王还钱。
至于大头的尹太师那一万两银子,那更是好办。
尹太师自从知道祖父是活葬之后,就一直找她想办法,她只是懒得搭理。
所以,龙柒柒决定,先从尹太师入手。
说来也是巧了,刚好尹太师命人过来请她吃茶,说是得了大兴出产的高山云雾茶,一定要请她品味品味。
龙柒柒“盛情难却”,因此,提前从奇案门溜走了。
她溜走的时候,刚好宁王看到,转身问练血,“她去哪里?”
“讨债!”练血说。
“讨债?讨什么债?”宁王诧异地问道。
练血其实很想跟宁王说一下咱家王爷自从跟他还了封地之后,就一直吃土的事情。
但是,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素来大方不在乎银钱,若说了,她怕是要被扫把出门的。
因此,话到了嘴边,也只是感叹了一下,“婚礼的事情,国师说要铺张一些,但是王府银钱余得不多,她刚好有些银子借出去给尹太师了,这不,去跟尹太师讨债了。”
“她为什么会缺银子?本王不是给了她十万两吗?”宁王怔了一下问道。
练血愕然看着她,“有十万两?她说没有啊。”
“怎么没有?本王早就叫佳音给她了啊。”宁王笃定地道,因为前几天才看了账,有十万两从国资银号里支出了,佳音说就是给她的。
练血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宁王忽然想起昨天她进自己的房中,欲言又止扯什么责任之类的,莫非,是指他承诺过的十万两?
但是,这十万两给出去了啊。
而且,除了给十万两之外,还有两个庄园,应该都在府衙那边办妥了过契,现在应该是她名下了。
“本王回去查查。”宁王想了一下道。
练血看着他,轻声道:“王爷,国师应该是没银子的,为了成亲的银子,这两天她和王爷都愁白了头。”
“怎么会愁?这成亲本来就不该是阿柒出银子,她顶多是置办嫁妆,成亲一切事宜,都该是五哥出银子才是啊。”宁王懵了。
练血苦笑,“王爷倒是想出,可掏空了整个摄政王府,能动用的只有八千两。”
宁王大吃一惊,“八千两?五哥的银子都去哪里了?他府中开销几乎没有什么,之前不是说你还把银子拿出去收利钱吗?”
练血实在是忍不住了,“王爷哪里有什么银子?分封的地都是山地和干旱的地,只能给人种地瓜和地豆,地租就得往死里压,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百两银子。”
“那食邑呢?”五哥可也是万户侯啊。
“都在军中呢。”练血这点就不能太怀着怨气说了,毕竟,王爷出身军旅,对军队大方惯了,谁说一句坏话都不成。
宁王真是哭笑不得。
“五哥他为什么不来跟本王说啊?他成亲,本王难道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练血听到这句话,真是从头顶到脚底的毛孔都舒张了,“宁王真是太念兄弟情意了,只是咱家王爷张不开这嘴……”
“行行行,你随本王去一趟银号,本王给你取银票。”宁王无奈地道。
练血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解决了成亲的银子了。
希望爷能谨记这次的教训,不要在摄政王妃生孩子的时候,也得满大街借银子。
龙柒柒去了尹太师府上。
尹太师对于连番邀请国师都没邀请过来,心里头都不知道多憋闷,幸好这一次她愿意来了,连忙吩咐下去,按照最尊贵的宾客来招待。
他这辈子都被姓龙的欺负,算了,认命了。
龙柒柒来到尹太师府邸。
尹向图竟然站在了门口。
她今晚穿一袭白色素净的衣裳,长长的裙裾拖曳在后头,朱红色的大门,映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一样白净。
她阴鸷地看着龙柒柒,眼底尽然是怨恨。
“你为什么不帮我?我并非要夺你什么,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在龙柒柒走上来的时候,她冷冷地问道。
龙柒柒微笑看她,“别傻,你长得那么漂亮,我怎么可能让你留在我的男人身边?这样太危险了。”
“天下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尹向图咬牙切齿,“我能容得下你,你为什么容不下我?”
“我们不一样。”龙柒柒看着她那如画眉目,“你放弃以妻妾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或许我会容你入府。”
尹向图冷笑,“你是别有所图。”
“总得有所付出,不是吗?”龙柒柒微笑。
尹向图眸色有不甘,“这样你就不怕他受我的蛊惑了吗?我留在他的身边,不是妻妾,也一样可以让他喜欢我。”
龙柒柒只笑不语。
尹向图摸不准她的想法,她既然能容她入府,为什么就不能有妾侍的名分。
尹太师已经急迎到了门口,“哟,国师来了,快快请进!”
尹向图已经收敛了神情,脸上带着微笑,福身道:“国师请!”
“尹姑娘有礼!”龙柒柒含笑大方地道。
“国师请进!”尹向图侧身,让开了道。
龙柒柒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尹向图微微握住了拳头,压住一身的戾气。
尹家如今和之前是不能比了,他重病一场之后,左膀右臂连连被摄政王砍掉,如今他就好比光棍司令,高居庙堂,却没人听他的了。
所以,尹太师一直都想找龙柒柒问问,该如何才能逆转。
请了龙柒柒入内,尹太师便马上虚心求救,“国师,老夫要求不多,只求能保着如今的官职尊位,保我尹家不衰,国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龙柒柒笑了,直视着他,“恕我直言,太师,什么官职尊位都是虚的,唯有这条命,才是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