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也觉得不可信,但是宁王深信宁国侯,因此,她对孟婆道:“此事先不要拿出来讨论,等我了解一下再说。”
“行!”孟婆道。
今日因为不是早朝日,所以,摄政王也参与了早会。
这两天,他有些忙碌,晚上很晚才回到府中,离歌早早睡下,他就没有过来“问候”病情了。
但是,早会之上,他还是细心叮嘱了一下离歌要注意饮食。
离歌不自然地点头,“谢王爷的关心。”
中午时候,宁王府的玉灵过来送汤水给宁王。
玉灵手巧,心善,送汤准备了大家的份,离歌是头一次喝,也是头一次见到玉灵。
对宁王的事情,她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打听了一下。
知道他是曾经爱上一个叫刘佳音的女子,休弃了之前的王妃,也就是原先的她。
而这位玉灵姑娘,则在他的府中住了几年,两人就这么无名无份,暖眛不清,似是恋人却又不是恋人,像朋友又超越了朋友。
离歌发现宁王看玉灵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当然,这是趁着玉灵不注意的时候,当玉灵看过来,他又恢复了正气满满的眼神。
玉灵身上有一种气质,和雪生很相似,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母女。
她看不到玉灵是不是喜欢宁王,因为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和善。
“我给摄政王炖了一盅巴戟杜仲汤,是送到国师府还是留在奇案门?摄政王今日还来吗?”玉灵忽然问道。
离歌的两个耳朵顿时竖起来,诧异地看着玉灵。
给南宫越炖巴戟杜仲汤?
宁王道:“估计今日不来奇案门了,早上才来过,先送到奇案门,让他晚上回来喝吧。”
“也好!”玉灵便吩咐身边的侍女把汤先送到国师府去。
离歌想问玉灵为什么给摄政王炖巴戟杜仲汤,这汤,貌似是补腰和那啥的。
但是,这话不好意思问出口。
她看向玉灵的眼神,就有点变味了。
不过,她想了想,认为如果玉灵喜欢摄政王,其实是一件好事。
最好还能把两人送作堆,这样,就没以前摄政王妃什么事了。
所以,当喝完汤之后,她偷偷地问旺财,“玉灵是不是喜欢王爷?”
旺财以为她问的是宁王,便点头道:“是的。”
“那王爷对与玉灵有意思吗?”
旺财笑了,“男人有意思,王爷可喜欢玉灵了,差点都娶了玉灵,若不是因为摄政王妃失踪的事情……”旺财说着,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后来就黄了。”
离歌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以前的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还容许自己的夫婿娶别的女人?
不过,她很快就是释然,这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当初的自己接近摄政王,就是为了调查他的,只有这样,才会这么大方,容许他娶别的女人。
知道了这点,她心里头踏实了,这几天的惶惶不安,总算烟消云散。
这在奇案门等了一天,没见李良找来,她有些失望。
不过,骑驴回到国师府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女人站在石狮子后面,看了她几眼,只是,她没有走出来。
守门的人喊她,“离验尸官回来了?”
“是的!”她下了驴,牵着上了石阶,却见那黄衣女子猛地从石狮子下方出来,问道:“您就是离歌?离验尸官?”
离歌回头看她,“你是?”
女子上前,恭谨地道:“我叫李良,有事找您。”
离歌让守门的人帮她把驴牵进去,下石阶打量着李良,她大概三十来岁,不怎么漂亮,她的脸上有些淡红淡红的印,但是此人眉骨很直,眼中虽有恳切,却也是十分正气的。
“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离歌明知故问。
李良道:“我是冀州人士。”
“找我有什么事?”离歌看她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觉得此人虽长得不好看,但是,气质动人。
李良行前一步,依旧是恳切地道:“能否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话?”
正中离歌下怀。
离歌没有邀请她进入国师府,而是带到了东街的饭馆。
她也饿了。
离歌点菜的时候,发现她有些不安,眼睛四处看,看吃饭的客人衣着等等。
离歌知道她在衡量这顿饭的贵不贵,看来,是个穷大夫。
而这顿饭,她打算请客。
离歌便随便点了两道素菜,再点了一壶清茶,便叫小二去准备。
离歌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找我什么事?”离歌打开话题,问道。
李良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交握,轻声道:“是这样的,我听闻您得了一株七彩灵芝,不知道是不是?”
离歌点头,刚好小二上茶,她便打发了小二,亲自倒茶,“没错。”
李良接了茶,道:“谢谢!”
她喝了一口,定了一下心,便抬起头问道:“不知道这株七彩灵芝,能否让给我?”
离歌呷着茶,看着她。
她的脸有些涨红,以致脸上的印子明显了许多,像是求人这种事情,她不经常做。
离歌故意为难,“这七彩灵芝确实是在我的手中,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向我高价购买,我已经答应了。”
李良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有人买了?不知道出多少银子?”
“一千两黄金!”离歌道。
李良的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这一千两黄金,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她喃喃地道:“一千两……黄金?这么多啊。”
“救命的药,一千两黄金不贵。”离歌淡淡地道。
救命的药,一千两黄金确实不贵。
一条命,一千两黄金,怎么算都值得。
但是,这对贵族而言是这样。
许多人的性命,在某些人眼里,一文不值。
李良明显觉得离歌就是这种人,所以她的态度有些恼,也有些无奈绝望,“我没有一千两黄金,身无长物可交换,若说请您救命,这也强人所难,毕竟,在您看来,或许我要救的这条命,没有一千两黄金那么重要,是的,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