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阴沉地看着他,“你笑什么鬼?”
龙七收敛嬉笑的表情,眸子里渐渐沉重,“当年,我也是这般忌讳你,你一出现,我便十分紧张,鳞片全部倒竖,只恨不得杀了你,可我又怕她会因此恨我。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到后来,一切都不由得我掌控。这是你和阿柒欠我的,你们都欠我一个机会。”
南宫越眼底跳跃怒气,但是,竟然无言申辩。
谁会想到,千百年后,情况会逆转?
他成了龙尊的角色。
龙七压抑地道:“便纵然如此,你今日还是远胜我当年,当年她心里有你,而今日,她心里没有我,我很艰难。”
南宫越无言以对。
他竟不可原谅地生出了一丝共情之心。
他有如今的心情,才能体会龙尊当年的心情。
“我只要求一个机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再说,我如今也没有能力再对付你们二人,所以,你压根不需要担心。”龙七淡淡地道。
南宫越看了他好一会,才转身而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说服了。
心里憋闷着一口气,发泄不得,堵得实在难受。
回屋看到龙柒柒教阿日识字,阿日念几次都错了,龙柒柒尚算有耐心,但是南宫越听了几遍,拍着桌子怒道:“你每天都去书房,读的什么书?这么简单的字都念错了,不要读了!”
阿日吓得急忙躲在龙柒柒的身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龙柒柒赞成这种发泄怒气的方式,有事没事,骂骂孩子,搞不好就教育成材了。
所以,她把阿日拉出来受靶,“好好听你父王的教导。”
父王?阿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南宫越的脸当下就圆了起来,怒气尽消,一手拉过阿日抚摸着他的脑袋,“好了,这一次就先不骂你,回去睡觉吧。”
回去睡觉?
他鼓起勇气道:“我在这里睡的。”
“你已经长大了。”
“我想在这里……”
南宫越的脸沉了下来,“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阿日耷拉着脑袋,“我说我想回去睡觉了。”
“那还不赶紧去?”
“是!”阿日委屈地看了龙柒柒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出了门口,他又觉得其实也不错,至少,不用背书了。
龙柒柒含笑看他,“威风啊。”
南宫越白了她一眼,“取笑我吗?我心情不好。”
龙柒柒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走到他身后揉着他的双肩,“这样会不会好点?”
南宫越闭上眼睛,“好点,不过,还是不放心。”
“那要怎么样才能放心呢?”龙柒柒问道。
“你发誓!”南宫越话出口,顿时又怔了一下,发誓?这不是龙尊当初逼阿柒的吗?
天啊,果然是角色互换了。
“好,我发誓……”
他一手拉住她,抱到了身前来,让她压坐在大腿上,“不要发誓。”
龙柒柒搂着他的脖子,安慰道:“好了,你别太患得患失,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
“那我呢?”他看着她问道,“你现在对我的感觉是什么?”
龙柒柒侧头妩媚一笑,“我们是夫妻,妻子对丈夫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应该就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的?”他的心漏跳一拍,“那你是说喜欢我?”
“不知道呢?我改天去找大公主的魂魄问问,看她是否喜欢驸马。”
“找她问什么啊?”南宫越不解。
龙柒柒顽皮一笑,“她和驸马也是夫妻啊,兴许,她对驸马是什么感觉,我对你就是什么感觉。”
南宫越脸都黑了,“她厌恶驸马,还在外头勾三搭四,生了私生子。”
“放心,我不会这么恶劣,我顶多是勾三搭四,绝不会诞下私生子的。”
她说完,笑着逃开了。
南宫越长臂一伸,把她拽了回来,一手卷起,丢在了床上,钢铁般的身子压上去,她便动弹不得,只能憋红着脸求饶。
“我错了还不行吗?”龙柒柒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声音笑得有些沙哑。
“不行,”南宫越霸道地说,“你得说出错在哪里?”
“我不该有私生子?哈哈哈!”
“你还笑!”南宫越唇压了上去,在她耳边一顿撕咬研磨,引得她时而狂笑,时而喘气。
身子扭动挣扎,引致的后果也可以非常的严重。
南宫越伸手抚摸她的脸,眼睛,眉骨,眸色渐渐加深,龙柒柒的笑容也渐渐停止,收敛,半是娇羞半是期待地看着他。
南宫越的喉头动了一下,发出饥渴的声音。
仿佛已经许久没进餐的饿鬼。
唇带着温度,慢慢地印下,四唇相接,两人都觉得仿若电流在身体里流过,引起一阵战栗。
“这也是所有的夫妻都会做的。”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哑声道。
双手环抱上他的脖子,主动地送上红唇。
这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龙柒柒用行动证明,龙尊哪怕就住在她的隔壁,都没什么值得他害怕的。
南宫越要验证她的真心,说一次不够,必须一整晚。
在她的哀嚎声中,他决定延长战线,要好多好多的一整晚。
翌日一早,南宫越意气风发地出门上朝。
依旧是在前院里偶遇龙七,只是这一次,他一点都不生气,甚至笑容可掬地看着他,心里道:“多谢了,大舅子。”
龙七看着他笑得诡秘的脸,心里有些发毛,但是,也扬起了笑容打招呼,“王爷早啊,看样子,心情不错。”
“托你的福,心情确实不错。”说完,扬扬手,带着练血出门去了。
龙七看着他的背影,该不是气傻了吧?
相比起南宫越的精神奕奕,龙柒柒显得精神萎靡,仿佛昨晚最辛苦的人是她,虽然她其实就躺着什么都没动。
可为什么会出现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呢?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好想请假不上班啊。
但是,赖床是不好的习惯,因为总有那些早起的人会来打扰。
旺财砰地推开门,兴冲冲地道:“国师,起了没?我们……咦,什么味道这么浓烈啊?啊,你为什么不穿衣裳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