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菲克先生和迪斯托尔早就是盟友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阿贝儿是迪斯托尔的私生女,都在我面前装。
大家处理完伤口,简单吃了点东西,各自回去休息。
斯瑞、福尔还有法艾夫不肯上多丽丝号,他们体型巨大,黑龙更大,船上太压抑了,只点着篝火睡在海盗湾白色沙滩上。
莫莉和南希还带了人在处理那艘差点要了菲克命的四班国商船。
黛西正孤单着呢,看到杨飞沿着软梯爬上甲板,连忙欢迎船长回家。
接着爬上船的,是个白衣大白裤的黑色长发女人。
借着月色和船上的油灯,黛西很清楚地辨认出来,这不是艾芙娜,齐刘海,眉骨略高,一双眼睛很大很漂亮。
船长换女伴还换得挺快。
“那个莫莉……”
“船长,我不是莫莉,我是黛西。”黛西笑着道,马上惊呼了一声:“船长,你营救菲克先生的时候受伤了?”
杨飞的皮厚,不等于他的骑士服也厚,上面有不少被火铳的铁弹打出的窟窿眼。
——杨飞还记得杨三金跟他说过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一个有特殊能力的家伙,几百门火炮对着他轰击,炸了半天,他人没死就算了,衣服一点没坏,这没道理嘛。
“没事,我皮厚。这是阿贝儿,算是……算是我的客人,要在我们船上住两天。”杨飞介绍了下阿贝儿。
黛西笑,
男人都这么说,还客人呢,上次艾芙娜来的时候至少还戛拉迪和娜仁托娅他们陪着,今天就你和阿贝儿一起,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吗?
“我真的太累了,要快点休息下,黛西,我原来的房间打扫过了吗,还有戛拉迪休息过的那间房间。”杨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忙活了一天一夜,就没停过。
“都打扫过了,即便是没人住,我们两天也会清洗一次的。”黛西递给俩人淡盐水,让他们漱口,忙碌着弄清水和棉布给俩人擦洗。
……
“你进我房间干嘛!”杨飞正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准备睡觉,房间的木门被打开,阿贝儿闪身进来。
“你很聪明。”阿贝儿靠在门边生涩道。
“我知道,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你也很强壮。”
“没想到这段时间,你东方话会了不少啊。”
“我也很聪明,很强壮。”
杨飞搞不懂她要干嘛,靠在床头道:“对,我看出来了,如果没有你,今天救菲克先生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你到底要干嘛?”
“迪斯托尔说,我们的孩子。”阿贝儿指指杨飞,再指指自己:“一定是没有缺陷的,完美的。”
“不不不。”杨飞连连摇手拒绝——我不开后宫,我不是种马。
“阿贝儿,你帮我救菲克先生,我很感谢,但是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你懂吗?意思是,我们在一起,不快乐。不快乐就没办法生孩子。”
“你保护我,我们一起打那个人,我都觉得快乐,很多很多的快乐。”阿贝儿声音越来越黯淡,还在强自挣扎。
“你们博阿斯的人快乐也来得太快了吧?我们相处的时间就这么点,就算你快乐了,我不快乐,要两个人都快乐才行,你懂吗?”杨飞比划着解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才遇到我多久啊,你这个快乐,是假快乐,快去睡吧,明天我们出海去。”
“我遇到你很久很久了。”
杨飞瞪圆了眼珠子看阿贝儿:“怎么会很久了?我们以前遇到过?”
“是,迪斯托尔,教我刀术,每次都会说你,我好像在和你,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慢慢长大一样。”阿贝儿坦露心声。
“我想你的刀术怎么那么厉害,等下,迪斯托尔很久很久以前就跟你说我了?”杨飞好像确认了一个问题,阿贝儿是迪斯托尔的女儿没跑了,这是为了还老妈的情啊,从小给自己亲生女儿洗脑,也只有永生者做得出来。
“嗯。”阿贝儿点点头。
“迪斯托尔是坏蛋,他是恶趣味,你别信他的,好好回去睡,听话。”
阿贝儿神色到底怎样,杨飞看不真切,不过她转身出门的一刹那,脸上好像有水光在闪动。
……
第二天,杨飞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真累坏了,披上骑士服,蹬上长马靴走出房间门,却看到多丽丝号已经开到了近深海处。
“黛西,怎么个意思啊?”杨飞招过旁边忙碌的女船员问,没有我这个船长的命令,你们竟然敢私自开船?
“船长,我是南希,阿贝儿小姐昨晚哭了一晚上了,喏,现在还在船头呢。”南希指了指靠在船头,一手抱着海洋女神船首像的女子。
阿贝儿面朝着大海,背后长到腰际的黑发随着海风飘动,一身白衫白裤也在风中抖动。
博阿斯人不是铁石心肠吗?更何况你是迪斯托尔的女儿,还哭一晚上?到底怎么想的?变异了啊?
“就这样站了一晚上?”杨飞偷偷问南希。
南希用力点头,小声道:“嗯,站着哭,有时候还唱很奇怪的歌,黛西怕她想不开,守了一晚上,实在顶不住了才去睡,现在我在这里看着。”
迪斯托尔真是连自己亲人也害啊,怪不得是永生者呢。
杨飞扣好上衣的扣子,缓缓走到船首。
“你来了?”阿贝儿不看杨飞,只是看着大海。
杨飞默然点头。
“我的心,好像碎开了。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阿贝儿声音凄惶。
杨飞抬头想了想,回道:“没有。”
“我站在这里,看,从大海是黑色的,一直到大海是蓝色的,心里面一点都不快乐,痛,快坚持不住了。”阿贝儿抹了抹眼泪:“你说的对,要两个人都快乐才可以,以前你很多很多次在我梦里出现,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可是,现在看清了,你却不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这被洗脑洗成什么样了啊。
杨飞上前一步搂住阿贝儿的肩膀,他只能叹息,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答应你,会让铎流士撤兵的。可是,我舍不得我的梦。”阿贝儿转身,双手搂住杨飞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哭:“以后,我会怕睡觉,怕做梦,怕梦见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