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将阮小二安抚下去,道:“既然吴用兄弟和道长都不同意,那么咱们这次就放弃,再从长计议!”
两人都点头:“如此最好!”
此时阮小七抬起头来,道:“诸位哥哥,那边的军汉要来买枣子了!咱们怎么办?还有蒙汗药么,咱们直接掺在枣子上怎样?”
阮小五翻白眼,给了他一下,道:“说什么呢,别丢人现眼了!”
吴用叹道:“咱们这濠州来的枣贩子,看来还是要演下去啊!”
黄泥岗这边,假商人无奈变成了真枣贩,明知道几十步外就是金银满担,愣是不敢动弹,这股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白虎岗这边,牛根生的感受也强不了多少。
迷迷糊糊从帐篷里面爬出来的时候,牛根生还松了口气,对身边狗头军师道:“还好还好,这次只是眯了一小会儿,你看这雾气还没散呢。”
那人面色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个。。。牛爷,最近几天都在下雾,您已经睡下一天一夜了!”
“什么?”
“这期间那掌柜的来找你结账,你不在他就回去了,不过倒是留了句话。”
“什么话?”牛根生觉得口渴异常,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嘴就灌。
“掌柜的说,最近干活偷懒的越来越多,饭量却愈来愈大,想跟你商量能不能换一批人手的事儿!”
牛根生拍拍脑门,道:“又有人偷懒了?诶呀,我这张老脸可是丢尽了。当初跟人家掌柜的可是拍了胸脯保证的。没想到手下这帮混蛋,一点儿都不给我长脸!”
“牛爷,我说一句您不爱听的啊!这事儿还真不一定怪手下兄弟。”狗头军师摇摇头道:“你想啊,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干活了,以前即便是吃不饱,也没有如此大规模偷懒啊。我看啊是这白虎岗太过邪门了!”
牛根生犹豫道:“我途中倒是听了一嘴,难道真有那么邪乎?”
“别的不说,牛爷你看看你自己。以前有一睡睡一天一夜,起来还浑身酸疼的时候么?”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不对劲啊!那你说怎么办?”
那人苦笑道:“牛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跑呗!这地方还不躲得远远的,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跑?”牛根生微愣:“用得着如此么?那小子可是跟我说了,建造完了客栈之后,后面还要建一个大山庄什么的,我还等着收银子呢,怎么能离开呢!”
“反正啊,我是劝您要离开这白虎岗!这地方荒山野岭的先不说了,晚上天天刮大风,隔个十天半个月准有一场雷霆暴雨,加上这两天早上白雾弥漫,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风水好的、正经地方吧!”
听他这么一说,牛根生心里就是一哆嗦,道:“那,以后的山庄工程怎么办啊?我不在这看着能成么?”
“嗨!牛爷你到时候派两个心腹不就得了!不用自己在白虎岗待着,银子照收,工程还不是照样接嘛!”
牛根生点头:“对啊!这主意好,就这么办!你跟我一起去见见那小子。”
两人商量定,还没等出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冰三丈的声音。
“牛大哥,起来了没有啊,小弟过来跟你商谈一些琐事啊!”
“我在呢!”
牛根生答应了一声,给那人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出来,道:“贤弟啊,都是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啊,工钱什么我让人去取不就完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冰三丈才不受他话挤兑,摇头笑道:“牛哥放心,你说的话,一边我就记住了,这次绝对没带工钱来。是有关于换点工人的那事儿啊!下面兄弟跟你提过了没啊?”
“怎么?又有人偷懒?怎么没有人跟我说啊!”牛根生脸色怒色浮现,瞪着冰三丈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是恨他没带钱过来,还是恨手底下干活的混蛋,偷懒又让人被抓住了。这少挣了多少银子啊!
冰三丈笑道:“牛大哥不用发怒,这次没有多少,加起来也就百八十人,没有上次那么多。”
牛根生心中恼怒又说不出,只能重重的哼一声,表示不满。
狗头军师一见话题要跑偏,连忙拉了拉牛根生的袖子,小声道:“牛爷,正好可以提离开的事儿!”
“哦对!”牛根生一拍大腿道:“兄弟,这事儿你就放心吧,我这次打算亲自回去给你挑些老实肯干的,绝对不让半个懒汉进来滥竽充数。”
那人也道:“是啊,掌柜的,这些天下来,大致的基座已经打好了,剩下的除了一个棚顶一个大梁都好弄,您放心不出半个月绝对给你一个宽敞明亮的客栈!”
“如果是这样可就太好了!”冰三丈转过头来,笑道:“这位先生,咱们也是见过几面了,一直无缘问起先生的称呼,真是失礼了!”
“岂敢岂敢!掌柜的客气了!”那人忙弯了弯腰,道:“小人读过两年书,算是认识些字儿,牛爷抬举在这里做个账房书吏,小人叫刘黑,掌柜的叫我乳名阿水就行了!”
冰三丈在心里竖大拇哥,看看人家这名字气的,刘黑阿水,啊流黑水,不但正大光明,还带出了自己的思想品格。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名字啊。
“这么说牛大哥回去这段时间,是跟阿水你结账咯?”
刘黑才不想在白虎岗呆着呢,这几天的邪门事儿,吓得他晚上都不敢闭眼,今天这么卖力的怂恿牛根生离开,不就是为了自己也想走么。
张嘴刚要拒绝,谁知道牛根生答应的声音就落了下来,道:“没错,贤弟跟他算就成,那啥,我那个事儿吧,耽搁不得,一会儿就要起身,就不再过来跟你告辞了!阿水啊,去通知一下被挑出来的那些懒汉,立马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牛爷,我。。。”
牛根生瞪眼:“你什么你,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