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三个字,纪蜜说不出口,这是事实,但她不想亲口说出来,存着渺茫的希望,只要她不说,也许还有可能。
如果连她自己都没有半点期待,连她自己都放弃,那就真的无望了。
“这几天,我梦到了言欢。”
言绪望着车前,被车灯打亮的夜色,依旧繁华似锦。
纪蜜抓着方向盘的手略微松动,但很快收回心神,一心开车,“你太想她了。”
言欢,言绪的姐姐,已经长眠地下,他们不久前去祭奠看望了她。
开车到盛海华庭后,言绪在二楼卧室阳台上看着纪蜜离开,脸上阴霾如同突然乌云遮住月色那般低沉压抑。
“帮我去办件事。”此时他正用纪蜜从未听过的冷寒声音吩咐着电话里的人去给他办事。
纪蜜接到袁烨好几个电话召唤,回到夜色会所,进了他们自己的包厢,才知道袁烨急着叫她回来是为什么。
原来是包厢里来了好几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女人,围着袁烨要对他有所服务,但袁烨小青年当兵当成了一个纯情兵哥哥,实在吃不消这样的香艳待遇,才求助纪蜜来给他解围。
纪蜜能怎么办,当然是拉上袁烨走人,最直接的办法。
这些女人不会平白无故来他们包厢,她们是拿钱才出现,显然是律西临离开前叫好的人。
这个贱人,自己浪,还要带坏国家红苗!
离开夜色会所时,纪蜜又路过被言绪他们包下,会所最大最奢靡的包厢,居然已经人去包厢空,一个人也没有,只剩服务员在打扫。
纪蜜和袁烨刚出会所,迎面遇上了总算回来的律西临。
“你们怎么走了,这么点时间哪里尽兴,我叫的人你不喜欢?”律西临问着袁烨,袁烨的黑脸瞬间黑红黑红。
“无福消受,你自己享用去吧。”纪蜜绕开律西临,袁烨灰溜溜跟在她身后,在部队久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一样。
纪蜜手机铃响,接听,一阵兴奋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小蜜姐!你在哪里!”
小蜜姐,能这样称呼她的,除了是那个言绪出道前跟着他一起混迹的小兄弟盛小天外,还能有谁。
后来跟她也熟,总是跟在她和言绪身后,左一个小蜜姐,又一个绪哥的叫,盛小天的叫法是第一个让纪蜜觉得小蜜两个字不那么尴尬。
朝气蓬勃,医学上称就是多动症患儿,纪蜜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盛小天在手舞足蹈。
“小黑,我要去附近的酒店一趟,你先回去。”纪蜜要去找盛小天,袁烨不方便一起过去。
律西临已经回来,袁烨可以跟他一起回去,也就随意纪蜜去留。
赶到盛小天说得酒店,盛小天在酒店外等着她,一见到纪蜜就嘴巴勤快地上来叫小蜜姐。
盛小天穿着个性,与时俱进到拉风,人群中总能一眼看到他夸张的打扮,一头一个月漂染一次的短发,颜色要比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显眼。
晚上出没的种群,奔跑各大夜场,有个主唱的派头倒也是小有名声。
他是自己乐队组合的队长,但对言绪马首是瞻,听从言绪的吩咐,在纪蜜面前也就老是以小弟自居。
“小蜜姐,你跟我上去,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纪蜜追问好东西是什么,盛小天嘴巴老靠就是不说,纪蜜苦笑,还给她搞神秘。
盛小天带着纪蜜上了酒店其中一层,又在某间客房停下,拿出房卡扬了扬,意思是开了门就能看到好东西了。
随着客房被打开,入眼就是在客房大床上两具纠缠的肉体。
纪蜜看第一眼恶心,第二眼却是皱起了眉。
在床上的男女不是别人,正是胡士骇和在夜色会所时坐在言绪身边的女人。
看来是起了药效。
为什么纪蜜上次会中招,为什么胡士骇给她的咖啡里会下了药,胡士骇并不知道她会出现,纪蜜当时只是无意让胡士骇起了把下药的咖啡给她的想法。
显然下药的咖啡是事先准备好的,但原本要给的对象不是纪蜜。
纪蜜清楚记得,那时胡士骇说了,咖啡是给言绪买的,如果不是被她喝了,那么言绪就会喝上那杯咖啡,从而被下药。
所以胡士骇一开始想要下药的对象其实是言绪,需要用到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证明,言绪不听他的安排,可他却偏要言绪跟某个人发生关系。
在夜色会所,胡士骇再一次故技重施,但被纪蜜识破。
如何在没有打开的易拉罐里下药,很简单,注射器灌注。
针头又要在哪里插下去才不会被发现?
也很简单,只需在易拉罐拉环固定那端下面掀开一点,沿着割痕插入针头就可以注射进药物。
拔出来后的针孔被拉环遮住,看不出来,而拉开拉环后,又因为针孔是在切割面上,被发现了也只会当,是不是拉拉环的时候造成的细小缺口,不会过多在意。
那样的注射方式,纪蜜用肉眼还不至于厉害到能透过拉环看到下面那个注射的针孔。
她为什么会知道放在言绪和那个女人面前的饮料是被下了药?
那时因为她在追出去找律西临,却跟丢时,意外在夜色会所工作间,看到男服务员正在用注射针给两罐饮料注射药物。
夜色会所,在员工工作间,由服务员干出这种事情,明显是长干,会所有可能在暗地里提供那类药。
纪蜜留了心眼,跟着服务员,而服务员把饮料送去的包厢,刚好也是纪蜜他们那个包厢的方向,看上去是路过,实际是尾随。
她在服务员进了包厢后,在他出来时她故作刚好路过,然后瞥了眼,看到是言绪确实让她很震惊。
再看到被服务员送进去的饮料放在了言绪和那女人面前,纪蜜就有意无意观察着胡士骇,他虽然装作没事,但掩盖不了他总在注意那两罐饮料,忽然纪蜜想通了她被下药的前因后果。
胡士骇上次把药用在了纪蜜身上,但他没忘记他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因此再来第二次,一定要让言绪中招,但可惜,第二次又被纪蜜破坏。
服务员对饮料做手脚,估计也是被他收买。
胡士骇自己喝了两罐下药的饮料,所以禽兽了,可为什么那女人会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她应该没有喝过下药的饮料。纪蜜看向盛小天,他能给她答案。
“小蜜姐,绪哥说了,你之前的事,他知道了是里面的人害你,所以他替你出气。”
原来言绪已经知道了所有事,包括今天胡士骇又动了手脚的饮料,然后他才会让盛小天把胡士骇和那女人带到酒店,再把纪蜜带来看胡士骇如何自作自受,让她解气。
那女人也是意志不清,所以两个人才会在里面意乱情迷,恐怕只知道发泄,根本不知道在一起翻云覆雨的是谁。
胡士骇这么想把言绪和那女人硬凑在一起,言绪反过来就把女人赏给了他。
胡士骇一开始就不该用这种方式算计言绪,他难道不知道如果被言绪发现,他顶不住言绪的报复,他跟着言绪这么久,应该最清楚言绪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
因为言绪对他敬爱有加,让他忘了言绪最阴暗的那面有多可怕,所以才敢做出这种事。
“等会还有好戏看,但我们不能站在这里,会被发现。”
盛小天拉着纪蜜躲到不会被看到的地方,很快有一个神情急切的女人出现。
来到胡士骇他们的客房前就直接推门而入,盛小天没有把房门关上,让女人轻而易举就进去,看到了在床上疯狂的场面。
然后女人嘶吼的尖叫声传出来,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匆忙赶来的女人,纪蜜认识,她是胡士骇的妻子。
盛小天对纪蜜得意炫耀地笑着,像是要她表扬他,因为这一切是他安排。
而纪蜜也清楚,这是言绪授意的,是言绪让盛小天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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