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蜜肌肤的温热触感,对言绪来说却是轻易触碰就能被烫伤。
他垂下头,十指交叉着,用力到关节泛白。
再抬头时,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神色涣散,跟纪蜜待在同一个房间让他窒息。
胸腔剧烈起伏,猛然站起来,撞到了凳子,一声惊奇震响。
床上的人儿却沉睡无知,连呼吸依旧平缓安静,只有言绪自己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地心脏狂跳。
挪动步子,撇开头双手捏拳往后退,伴随着纪蜜睡梦中发出的一声呻吟,又定住了言绪的动作。
理智抵不住常年萦绕在心头的思念,言绪没有退出房间,而是坐到了纪蜜身边。
纪蜜睡得很熟,一点不知道有个深爱她的男人,此刻正在灯光下用视线描画着她的美丽容颜。
弯下身,再靠得近些,就能拥抱住纪蜜,然后拥有她。
可等他拥有了她,接下来要如何面对她?
言绪抽手动作粗暴抓了一把头发,让脑子清明了点。
他重新坐好,但纪蜜在睡梦中似乎不安分,扭动了一些身子,裙摆皱在一起。
他移开视线,尽量不去看裙摆下的肌肤。
然而他的动作在纪蜜的一声低吟中顿住。
那声音里透着低靡的引诱,勾魂夺魄。
立刻又让言绪眼中翻起风浪汹涌,“不许叫!”他明明知道睡着了的人听不见,可还是要吼她。
自己生出心魔来,在跟意志力斗争,却也要迁怒纪蜜在诱惑他。
他突然不管不顾单手拖住纪蜜的后脑勺,动作粗鲁地用亲吻纪蜜柔唇来满足欲望。
十几秒后,言绪停下所有动作,一拳发狠地打在床头的墙上。
响亮的声音,也没有惊醒躺在他身下的纪蜜。
言绪眼中血红,他恨自己趁人之危,也恨纪蜜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热吻侵犯,纪蜜安稳地没有半分反抗,他是有多可悲,连做爱强上的时候,他爱的人都不给予丝毫回应!
软被再次盖好了纪蜜的身子,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面,言绪帮她摆好舒服的睡姿,让她睡得安稳。
然后退出房间,进浴室,在冷水中浇灭所有内火。
——
纪蜜睡醒,睁开眼就感受到了阳光的照射,揉揉脑袋后,发现不对劲。
她家,她的房间床头不会有阳光照进来,不用看四周,肯定得知道自己不在家里。
昨天还能记事的时候发生的事,好像是被言绪带走了,这里是言绪家?这才环视了一圈房间,也不是言绪家,分明是酒店客房。
单人间!
浴室里有声响,纪蜜心跳漏跳一拍,脸色煞白。
她下床连拖鞋都没穿,走到浴室前,这时房间里又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
是她的手机,她设置的铃声很欢快,在这时听来显现电话很急。
纪蜜又走到床旁边的玻璃矮桌上,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季暮。
一看到季暮的电话,她去看浴室中的人影,突然害怕接电话。
可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纪蜜在电话自动挂断前一秒接起来。
“蜜蜜,怎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季暮问得很自然,没有特别情绪。
“……没,没什么。”纪蜜突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你在哪里?吃早餐了没?”
“……还没吃。”
“准备好了要去哪里玩?”
“……没想好。”
两人的一问一答,季暮总在关怀地慰问着,纪蜜每次回答却生硬迟疑,简洁地太明显。
“蜜蜜。”她这样,再迟钝的人都听得出不对经。
“啊?!”突然被叫,纪蜜一时惊慌,惊叫起来。
她想要刻意地伪装正常,可她看到了浴室里洗澡的人出来了。
是言绪,她瞪大眼睛,神情很难看。
“蜜蜜,你在听吗?”季暮又叫她。
纪蜜转过身背对着言绪,伸手扶额,动作极其无力,良久才回答,“在听,你说。”
“笙心是不是把你叫去了季庄?”电话里季暮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出她这边有问题,没有问纪蜜怎么了,只说了他要说的事。
“恩。”纪蜜脑海一片空白,已经心不在焉,没听明白季暮说的内容,就习惯性地回复嗯。
甚至平时一定会吃醋季暮叫别的女人那么亲密,对方还是他嫂子,居然直接叫名字,照往常她一定会发小脾气。
可现在她对这些一点心思都没有,连简笙心是谁她都还没想起来。
“我给大哥打了电话,大哥跟我说了你去季庄的事,以后别再去,谁让你去都别去,也别去见笙心,要听我的话。”
季暮反复强调纪蜜不要去季庄,不要去见简笙心,都是在关心她。
季暮远在京都,还担心她这边发生的事情,这人似乎已经把她作为生活最重要的部分,事事以她为先。
但她却跟言绪睡在了同一间酒店客房里。
“嗯。”麻木地只懂回复这个字,纪蜜难受得像死了一样。
“那我先挂了,好好过假期,到时候再打给你。”纪蜜没有精神,季暮就不打算继续打扰她。
通话已经结束,纪蜜拿着手机,一滴眼泪打在手机屏幕上。
身后的人抱住她,言绪将下巴抵触在她肩上。
言绪只下身裹着一条浴巾,他的手臂贴着她,洗澡后的清凉都没有她冰冷的体温低。
他握住她的手,轻言耳语,“蜜蜜,你是不是认为我昨晚要了你?”
纪蜜身体颤抖,言绪放开她,却是又抚摸起了她的手臂,手掌缓缓上移,触碰着她的锁骨。
按压着被他咬过的地方,有痛觉,但没刚咬时痛。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呢,你是不是会松口气,想我很正人君子?”
言绪边说,手指渐渐下移。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把你从盛海华庭带到了A市,虽然睡在同个酒店的床上,可我们很清白。”
“没有发生你想的那些事,但有些事我也做了,比如我吻了你,摸了你,可是最后我又放弃了,因为我不仅仅要你的身体,还要你的心,我要你真真实实地感受我占有你,听你在欢爱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言绪说着手指改变方向,抚摸上纪蜜的唇瓣,摩挲着。
纪蜜听后,已经从他话中明白了经过,确实放了心,可因为言绪的感情执拗,心依旧揪着无法释怀。
——
季暮当纪蜜是因为去季庄而心情不好,就又打了一个电话。
简笙心接到季暮电话时,停下了浇花,扬起比花园里还要艳丽的笑容。
“季暮。”一种发自心底的愉悦,简笙心声音温柔。
“笙心,”电话里季暮叫了简笙心的名字,一直以来的平淡,可依旧让简笙心双颊绯红。
她嫁给了他哥哥,但他仍然能亲近地叫她,怎么能不让她喜悦。
“笙心,以后不要再擅自去打扰蜜蜜,我不希望家里还有其他人闯入她的生活。”
季暮的语气平静,但内容让简笙心捏紧了手机,仿佛要把指甲抠穿手机。
“你要保护她?”简笙心感到喉咙干涩,再发不出温柔的声音。
“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给她脸色看,你也一样,我的脾气你知道,大嫂你该关心的人是大哥,别再找蜜蜜麻烦。”
季暮认真严肃,更是用上了大嫂的称呼,算是警告。
“如果我说不呢?”简笙心又浇灌起花草来,但眼睛紧紧盯着其中一盆花,只给它浇水,倾盆而下的水已经淹过泥土满出来。
看不顺眼,简笙心扔了喷水壶,还将花盆中开得正盛放得花朵给发狠捏在手里,仿佛这样做是她最解恨的事。
季暮沉默了一会,“我会让你的人全部消失,就这样,最后再说一次,别动她。”
说完,电话挂断,非常果决。
简笙心盛怒之极,又毁了花园里很多花,才平息怒意,却已是对纪蜜恨之入骨。
——
在一栋楼房前,简笙心的手下,领着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名牌西服。
看上去是哪家公司的老职员,是个知识分子,但眼神涣散,脸上的皮肉松弛蜡黄。
想要装出精明能干,实际总处在公司底层几十年混不出头的没用男人。
手下敲开车窗,跟简笙心示意,人已经带来。
简笙心带着墨镜,坐在车上没下来,打量着石承华,一眼过后傲然地转开了头。
石承华站在车外,看到简笙心看过来,就恭敬弯腰,做习惯的卑微举动。
眼神却泛着精光地衡量着车里的人有什么地位,名车和手下,肯定不是普通人。
一想到有钱,目光就又大胆多看了简笙心几眼,在眯着眼睛加上眼角皱纹的掩饰下,是色眯眯的贪念。
简笙心的手下一巴掌拍在石承华的背上,石承华被打,脚下没人就被打趴在地上。
什么体面的装着在地上扑了灰,也变得滑稽可笑。
石承华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上下班都要穿西服,而且卖市面上最贵的牌子,但他驼背根本撑不起西服。
样貌跟外装格格不入,很虚伪造假。
石承华被打,想发怒,但看到打他的手下身高马大,缩着脖子,欺软怕硬地哪里敢回击。
手下在简笙心示意下,又把石承志拉起来。
“你混成这样,就没去找你的前妻救助?”
简笙心让人调查出石承华来,准备给纪蜜一份大礼。
季暮越是保护她,简笙心只会越不让纪蜜好过。
石承华重新站好后,小心地思考着简笙心有什么目的,“什么前妻,我就只结过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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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更,非常悲剧,以此为戒,以后要吃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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