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言绪上来,搂住了纪蜜的腰,纪蜜脚下打滑,就顺势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碰到坚硬的地板,一阵疼痛麻木。
同时还要忍受身后言绪没有支撑点的身体压下重量。
言绪竟然整个人压在了她背上,还有纪蜜感受到他将头埋首在她后背。
他滚烫的唇就印在她露在外面的光滑皮肤上,当纪蜜再感受到后背有火热的东西在吮吸了一口时,心中发狠,准备要动武打开言绪。
但还没等她动手,身后的重量又加重,言绪将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触不及防,纪蜜差点被他压趴下。
好在她迅速偏转了身体,言绪在她身旁滑倒,倒在地上,俨然已经昏迷不醒。
纪蜜在言绪倒下前,听到了敲击声和闷哼声,她再抬头看着乔纱依,她手里举着包,很是惊慌失措。
“我我以为他是坏人,为什么会是言绪,我打了言绪,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轻轻打了一下。”
乔纱依还没等纪蜜说话,就忽然扑倒在言绪身上大哭起来,好似言绪被她杀了一样。
纪蜜先没问乔纱依之前都去了哪里,反而是去查看了言绪。
她从见了言绪起,就觉得他很奇怪,而且就看乔纱依的手提包,用那点重量砸下去,真的不至于会砸晕一个人。
她要检查言绪到底怎么了,可别真有生命危险。
纪蜜试探着言绪的呼吸,平稳顺畅,摸向他的后脑,以乔纱依的手提包攻击,果真砸不出血,也没有肿块。
乔纱依能使出的力气也可以估计,纪蜜还拎过了手提包的重量,得出结果,乔纱依用手提包打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但为什么言绪就晕了过去?
而且言绪之前的表现也很奇怪,进了酒店房间见了她后就一言未发。
纪蜜本以为言绪喝了酒,醉了,可在他身上闻不出一点酒味,显然跟醉酒无关。
行为古怪不正常,人不清醒,纪蜜想到了一个可能。
迷药!
言绪不是被手提包攻击了倒下,而是迷药药效发作,让他昏迷晕倒。
纪蜜再看向乔纱依就眼神就锐利起来,言绪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归海酒店,而且刚好在她洗澡时进了酒店房间。
房间是乔纱依订的,如果不是她……
纪蜜将言绪扶到床上,乔纱依在旁边帮了忙。
“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他送医院。”纪蜜看着乔纱说道。
乔纱依听到要送言绪去医院就紧张起来,摆出一个护在言绪面前,谁也不能动他的姿势。
“不不用了吧,我就轻轻拍了下,没有用力气,他很快就会醒,不必要上医院。”乔纱依不肯让纪蜜打电话叫救护车。
“言绪哥他也不能这样进医院,会闹出很多新闻,对他影响不好。”乔纱依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急忙说道。
因为知名度,在艺人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要保密,也是劳神费力。
“是你给他下了药?”纪蜜语气肯定。
乔纱依眼神闪躲得更加厉害,“不,不是我……”
她回答得无力,也包含着难过,纪蜜从她的言谈中察觉出,这事乔纱依有可能不是主谋,想出这事的另有人在。
但不可否认,乔纱依必定是其中参与的一员。
如果她什么也不知道,单是不让纪蜜送言绪送医院就说不过去。
能让乔纱依这样隐瞒着的人,纪蜜也不会忘了,这一趟叫她来归海酒店的人是谁。
主谋还能是谁,不就是纪水香,只是纪蜜摸不清纪水香到底意欲何为。
把她叫到酒店,那估计连她被弄脏衣裤,都是她安排的吧,为了让她到酒店房间换衣服。
再在她洗澡的时候,将被下了药的言绪引到她所在的房间里,那针对的就是她和言绪。
但其中仍旧透着古怪,纪蜜想不明白,为什么纪水香要这么做?
让她跟言绪待在酒店房间里,只给言绪下了迷药,而纪蜜确认她自己没有身体不适,她没有被下药,这又是为何?如果是要言绪跟她在被下药的情况下,发生关系,然后被纪水香抓住把柄,这下得药也不对。
纪水香应该给她和言绪都下药,之后再留下视频照片等证据,以此要挟。
纪蜜不认为,她就裹了条浴巾被言绪抱了一下的照片,纪水香就以为是握住了她的命门,会了不得的就此来威胁她。
把这些照片卖给记者,发到网上或许倒是能又惹来一个不小的热门新闻。
上面的猜想,纪蜜信纪水香干得出来,但不能忘了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
有乔纱依在,乔纱依不会想要她跟言绪有任何绯闻传出来,更不会想要看到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因为乔纱依喜欢着言绪,凭借着这点,纪蜜可以肯定乔纱依就绝对受不了纪蜜跟言绪牵扯不清。
而乔纱依要维护纪水香,又要撇清关系,就算纪蜜再逼问,乔纱依也只会否定所有,所以多问无用,纪蜜只想快点离开归海酒店,当然也不会把言绪一个人留下。
纪蜜看着乔纱依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又在房间门口附近看到一只袋子。
这应该就是给她带来的衣服,纪蜜走过去,看了袋子里的衣物,就默不作声进了浴室换上。
纪蜜再出来时,乔纱依正出神得坐在床边,看着言绪发呆。
纪蜜找到自己的包,给藤其琛打了电话,让他赶过来看看言绪的情况。
这样子的言绪不能送医院,那就只能叫藤医生过来一趟。
乔纱依不论是年纪也好,还是性格,都还太嫩气,好好教,会是一个好孩子。
但她有纪水香那种心机叵测的母亲,将来到底是变好还是变坏,纪蜜无法下结论。
“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不该害他。”可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点醒她,让她想清楚了是否要跟着纪水香做同谋。
乔纱依身子一抖,双手也捏紧,很不安的样子。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帮着纪水香做违背良心的事,过去她无忧无虑,纪水香绝对不让她碰这些乌烟瘴气的事。
而现在纪水香是打算把她的那些肮脏手段都教导给乔纱依,培养乔纱依成为她真正值得骄傲的好女儿吗?
兴许也有可能是看烦了女儿太单纯懦弱,所以要把她变成另一个自己。
在纪水香心里,她那样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完美厉害的人,乔纱依既然是她的女儿,就该跟她一样,一辈子处心积虑得活着。
“说吧,姑姑想要你做什么,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很害怕和矛盾,你并不想按照她的意思做,对不对?”
纪蜜忽然放柔了声音,乔纱依这才是第一次跟纪水香同流合污,接触了这些完全违背她以前思想准则的事,让她迷茫。
坐立不安就是她内心抵触纠结畏惧的心理反应。
如果还只是第一次,纪蜜想要试着将乔纱依引导回来,她不喜欢乔纱依,但也不想看着她被纪水香教育得迷失自我。
“你知道姑姑做得不对,她命令你这么做,你做了,却也只是敬重她是做长辈的,不能不孝顺,可是父母有时候的所作所为,做子女的发现了是错误,不指出来,反而任由他们错下去,那就是助纣为虐。”纪蜜耐心开导乔纱依,慢慢摸索着她的心态,和随时在改变的心理变化。
“不,不是的,我不怪妈,妈也是为了我好,我,我就是怪我自己,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坏,妈说这么做能让我跟言绪在一起,我太喜欢他,听到我们能在一起,就自私得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言绪的感受,还有蜜蜜姐你的想法。”
乔纱依说着哭泣起来,陷入了深深得愧疚和自责中出不来。
乔纱依能认识到她做了错事,这点让纪蜜欣慰,但她依旧全身心地认为纪水香对她好,让纪蜜无奈的同时也没有立场再去敲打她醒悟。
乔纱依跟纪水香是至亲,说多了,会让乔纱依认为纪蜜对纪水香有偏见。
从而反过来想是纪蜜故意针对纪水香,那刚才说得那些话会被乔纱依当作是纪蜜故意在挑拨她跟纪水香的母亲关系,从而记恨纪蜜,反而开始防备纪蜜。
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那些事只能让乔纱依自己假以时日去认清,不过纪蜜对这个可能性不是很期待,纪水香宠着乔纱依,但对女儿的思想掌控也是专制的。
父母保护孩子,让她天真烂漫地生活,这是好事,可相对的,也就表明这孩子思想简单,极其容易灌输思想,常说的容易教坏。
何况教导她的还是自己的母亲,纪水香有那个心,把她的思想品性复制给乔纱依就是绰绰有余的必成事情。
“那么纱依你跟我说,姑姑具体想你做什么?”趁乔纱依还不能完全接受纪水香的行事做派,抓住乔纱依精神漏洞,在她还有负罪感时把言绪这档子事问清楚了再说。
乔纱依不想第一次干出这种不光彩的事,就被逮住,还被逼问是不是她干得,心里防线已经崩溃,根本禁不住纪蜜直击她痛处的盘问。
“妈让我叫你来,想办法在酒店房间拖住你,在酒会的时候故意拉着你去挡在酒会外面顽皮乱跑孩子的路,孩子爱吃着东西追逐,撞在大人身上,一定会把食物也弄大人衣服上。
这些……妈教了我,我按照她说得做了,她一开始也就告诉我这个,后面的事没说,就是弄脏你的衣服,我也觉得没那么坏,就同意试着去做。”
说起酒会上的事,乔纱依拿眼看纪蜜,还不愿意担负有心计那种贬义评价,就补充着是纪水香教的。
酒会的意外就是小儿科,纪水香倒是会从基础教起,循序渐进,先不告诉乔纱依最终目的,就只让她从一件小事做起,慢慢培养她的坏心。
纪水香还是很有能耐的,怎么说都是教授,如何养孩子和教学生都是她的强项。
教出来的质量也好,都有才,就是品性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然后呢?”纪蜜鼓励乔纱依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有机会让你去洗澡,脏衣服要换,你一时从浴室出不来,我自己早就带了衣服,换好离开了房间,言绪哥那边淑芬姐帮我约了他在酒店的餐厅见面,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约会,可等言绪哥在喝了点东西不对劲后,淑芬姐才过来偷偷对我说她在言绪哥酒里放了药。”
“言绪哥好像知道了他喝了不好的东西,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吩咐淑芬姐那么做得,我想跟言绪哥解释,可是他不听,他离开时已经站不稳,我想去扶,也被他甩开,最后是淑芬姐在言绪哥推拒中跟紧了他,我在后面瞧着,想着淑芬姐在拽言绪去什么地方,要跟上去,可是妈打电话过来,我接电话耽搁了一些时间。”
“妈在电话里说,要我乖乖配合淑芬姐,说我下不了手,就让淑芬姐来做这种事。”
乔纱依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眼睛痴迷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言绪,浓浓情意中带着惨白。
她说了言绪知道他被下药,他认为害他的就是乔纱依,汪淑芬是她的经纪人,不是乔纱依的吩咐还能是谁。
乔纱依不敢想象以后如何去面对言绪,不敢去想言绪清醒后会怎样对待她,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说出喜欢他,但这份喜欢换来的极有可能就是厌恶。
可她又不能去跟言绪解释,说这事不是她做的,是她母亲安排,她们是母女,谁做的不都是一样,除非她不是纪水香的女儿。
她话中还有埋怨,怪纪水香害苦了她。
当然她也在纪蜜面前极力挽救她的形象。
她要把事情所有经过说清楚,让纪蜜明白虽然她跟下药的事撇不开关系,但她真的没有动过手,都是汪淑芬在操作。
暂时在她心里,只要她还没动手去做下药那个动作,就可以忏悔,就还有救,可以重新变回那个善良纯真的乔纱依。
“然后呢。”纪蜜先不忙着安慰她,没说些让乔纱依没有负罪感的宽慰话语。
说了反而不好,说了乔纱依心理压力缓和了,恐怕就又要起包庇纪水香的心思。
还是趁热一鼓作气把事情始末都问出来。
要说接下来把言绪下药后干的事情,乔纱依想起纪水香嘱咐她的那些话,就不禁脸颊泛红。
纪蜜瞧着乔纱依本来不好的面色居然还能红起来,想想就有些回过味来,怕是羞于口述的事情。
“妈、妈在电话里还说,让我也跟着去酒店房间,就是有蜜蜜姐你待着的那间,那时候我听了后,很想立刻跑过去,言绪哥要是见到你、见到你没穿衣服,就、就不好了,他要是对你、对你,你们要是,蜜蜜姐你喜欢言绪,你们两个如果……”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口吻染上了一抹着急和哭腔,当乔纱依发现情绪不对劲后,立刻先让自己闭嘴,啥也不说了,像是怕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纪蜜在她开始说话起,就一直观察着她,乔纱依跟她的眼神对上,纪蜜不为所动,乔纱依却坚持不住,没一会就移开了视线。
纪蜜嘴角扯了扯,乔纱依这是心虚,嘴里说着担心言绪闯进她在洗澡的房间,看到她没穿衣服,会冲撞她。
恐怕更担心的是,言绪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见到她出浴的场景,看到不该看的,双方把持不住,干柴烈火上了床。
那她是想哭都没地方去哭。
乔纱依就算是不说,纪蜜也看得出,乔纱依非常不想看到她跟言绪有牵扯,何况是那种肉体关系。
否则说到最后乔纱依也不会带着哭腔说什么纪蜜喜欢言绪,她就是担心纪蜜会趁机就势跟言绪做爱。
大概她宁可看到纪蜜跟言绪打起来,也不想看到他们滚到同一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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