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粮食呢?还有,皇帝都能昏庸,他一个兄弟叔伯的就不能昏庸一次,做出一个傻子决定?”军师还是有些不甘。
“老二在刘季那边买了一百多万石。
另外也学着他们襄州的法子在弄什么归公制度,杀了很多商贾豪绅,粮已经不用愁了。
再过一个来月就是开春了,我们带出来的可都是壮丁,该回去春耕了。
老三,我们造反不像之前在山上了,那时候败了往山里一钻,几十个弟兄怎么都饿不死。
官府想抓也没辙,可现在我们手上有一百万弟兄。
我们不能再把别人往傻了想,我们要把人往聪明了想。
我们想不到,那只说明我们傻,傻不要紧,我们不去钻他们的套子就行了。
我们输不起了,输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一个个都该凌迟的。”
葛本摇了摇头,见识过这些正规军的强大后,对于上党县城他是真没有想法了。
“那我们这简西城不就白打了?”军师有些不甘心。
“也不算白打,他刘季要就卖给他,他不要的话,这次我们就当练兵了,也算是了解了朝廷精锐部队是什么样子。
让老九撤军,咱们回岐周城,把战场让给刘季和朝廷,我们据守荆州静待时机。
说不定三五年后,我们也能有百万精锐士卒和充足的攻城器械。”
“荆州太小了。”军师摇了摇头,也没再劝。
“不小了,三府之地,以前我们在牛头山的时候,连个县城我们都不敢想。
再说,小也有小的好处,我们北有建宁山脉,东有潮平泽,西有琴川山脉,南有岐周城天险,只要守住这三处,荆州就安全了。
有山有水好种田,是个宝地,不要嫌小。”
“报,大王,襄州方面送来的信。”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进来。
葛本接过信件看了两眼后,哈哈一笑:
“老三,跟弟兄们说一下,把城里的粮全运走,谁敢阻拦就宰了,回荆州。”
“怎么说?”军师看向葛本。
“那位刘大王想要我们打下安庆城卖给他,呵呵,真拿我们当他的挡箭牌了?走了,让自己打去吧。”葛本将信件递给军师道。
........
襄州。
刘季也收到了濮州王造反的消息。
对此,他也没太过在意。
真反假反,对刘季都没有太大意义,真反了的话,那无非就是以后打起来更轻松一点。
要是假的话,最多以后稍稍难打一点。
不过不在意归不在意,对于这些了解到的情报,他还是第一时间给了韩信,让他们自己去分析。
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点刘季还是做的不错的,他从来不瞎指挥,不会就摇人。
他老刘家的专业就是做皇帝,在这方面上老有经验了。
皇帝嘛,在家苟着就行了,天天带头冲锋的那是将军,天天琢磨着阴死对方的,那是谋士,这些都不该是皇帝要干的。
所以刘季除了开局杀了一个大当家外,他就没有再动过手,甚至很多时候连脑子都不想动。
毕竟真要到他动手的时候,那也没太多必要动手了,站好等死就行。
在接到了濮州王反了消息不久后,刘季再次收到了探子的来信。
葛本撤了,一个人都没留,全部撤回荆州了。
“唉,看来真的要我直面朝廷了,但愿顺利吧。”
看着这份情报,刘季无奈摇头,看来都是聪明人呐,之前他还想以粮草利诱葛本去帮他打下安庆城。
这城倒也不难打,但攻城嘛,总是要死人的,刘季也不愿意拿手下的人去送。
不过葛本这人不吃这利诱,那就没办法了,只得是自己上了。
不过这两个月下来,襄州的民众除了提供声望以外。
攻城器械和云梯之类的,也没少生产出来,毕竟刘季也不会真白养着他们,大冬天的干不了农活,那就做木工活呗。
所以,对于攻下这样一座小城,刘季觉得并不是什么难事。
.......
安庆县。
县城上的县令和守将此时都有些手脚冰凉。
前几天他们被围了,但那只是被一群流民围住而已,守将孙平当时仅仅只是扫了眼那些流民,和县令说了句没事,然后就睡觉去了。
结果还真没事,昨天那群流民走了,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
今天早上,他们就被十几万精锐士卒包围了。
这些士卒人人披甲,那能亮瞎眼的甲胄,反射的阳光,都让安庆城里的人,感觉温度都高了几度,可他们心中却降到了冰点。
特别是那军阵后方的数台投石机和十几架云梯,不由的让两人齐齐的咽了咽口水。
韩信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盯着葛本军队,葛本军队刚一撤走,他连夜便让李靖带军过来了,天刚一亮,大军就已经到了安庆县。
.......
李靖的大军,在县城下稍作调整后。
军阵开始动了起来,整齐的步伐,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守城将士的心上。
两百步,大军停止,一列盾兵从军阵中出来,齐人高的大盾顶在前面。
后面是一群扛着木板的士卒,他们四五人扛着一块六七米的木板,将木板高举过头顶。
箭矢拿这群人一点办法没有。
到了护城河边,远处的投石机开始运作,一颗颗石头朝着城墙上砸去,城墙上的弓箭手不得不躲避这些石块。
扛着木板的士卒趁着这个时间快速的开始铺设。
可惜投石机也不是一直压制,一轮过后,装填还是要不少时间的,这时候这些铺设木板的士兵就成了楼上的把子。
箭如雨下,即使有甲胄保护,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一轮下来,倒入护城河的不下百人。
好在投石机这时也开始了第二轮投石。
铺设木板也不是什么难事,搭上去任务也就完成了,一个个快速的向后方跑去。
城墙上的守城士卒,也开始往下面木板上扔火油,试图将这些木板全烧掉。
可李靖军中也没有闲着,又是盾兵出动,他们两两一组,将盾牌叠起来,组成一整面盾墙,慢慢的向着城墙下移动。
每列之间有些间距,这些间距中便是三个弓兵跟着。
后方十几辆云车也慢慢的向前行进。
第一排盾兵在城墙下四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上层盾牌被他们取下,露出了他们身后的弓兵。
箭雨开始在城头上落下。
云车快速的到达指定位置,随着飞钩搭到了城墙上后,云梯下面十几个身材比一般士卒魁梧的汉子,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快速的爬上云梯。
守城的将士此时也冒着下面不断射来的箭雨,将一支支火箭往云梯上射。
滚木雷石不断的往云梯上砸,效果是有的。
但十几架云梯,还是有几十名一流武者冲了上去,他们快速清理出一个小范围,十几人抱团,轻松抵御着数倍于己的敌军进攻。
城墙下此时又有人扛着简易的攻城梯,快速通过护城河上的简易木桥。
遇到有木板烧断的地方,他们便直接将梯子架在护城河上。
上了城墙的军士越来越多,在城墙上占据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很快,安庆城的一小段城墙就被占据,士卒开始源源不断的向城楼上涌去。
安庆守将孙平被两个强卒当场劈死,县令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可能是被扔下了城池,也可能是跑进了城里。
安庆城自此易手。
李靖一方死的强卒一百多,精锐士卒七百多,伤的也有六百余人,攻城死亡率太高了。
伤的多是上了城墙的,死的多是在上城墙这个过程中的。
战绩方面,歼灭敌方披甲士卒五千余人,散兵游勇两千多。
攻城战还能打出这种伤亡比,足以看出刘季兑换出来的军队之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