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青把这事告知三皇子后,正在写些什么的三皇子,手一抖,朱笔差点毁了文书。
“他们还要暗卫?退下来的也要?”
三皇子实在无法想象这俩究竟是有多相信自己。
“是。”
思索过后,三皇子沉吟道:“此事我已知晓。父皇那边或许会送人,等那边送完,我们再塞人。”
竹青回去把话原原本本传给了洛明晨和霍琰。
在木塌上躺着看图纸的洛明晨无所谓道:“圣上塞人过来就塞呗,多几个人打扫院子。”
霍琰说:“既是圣上赏赐的人,必不可能只打扫院落。”
洛明晨翻页的动作一顿,“对啊,他们要监视我们,还可能会发现紫鸢他们的身份。”
其实,竹青想说,那种明显很厉害的人,皇帝是不会塞过来的,最多是塞一些美人。
倘若把暗卫亦或是探子直接塞来,这不明摆着让人提防么?而且也容易失了信任。
霍琰看了下洛明晨,说:“到时再看。”
“哦。”
侯府修葺至少要半个月,还早着呢。
比起担心皇帝要送过来的人,不如想想明天一早去上朝的事。
“你说,我等下要不要去一趟户部?”
洛明晨答应的时候,完全没想起上朝这回事,而且大约凌晨三点半就要起床,四点半之前要在宫门外等候,
别看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真正过去的话,时间还有点紧凑。
霍琰道:“明日下朝后再去。”
“那行吧。”
洛明晨对官场的事不太了解,明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是早朝这种事,他一个混子能不能免了?
看完澄园的图纸,洛明晨有点心塞,“这么大的园子,每年的维修费都要好多钱。”
霍琰把田产给他看,“这些是咱们的私田,过几日去走一圈。”
洛明晨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往霍琰那边走去,瞧着他面前的田契乐道:“对啊,咱们可以种菜去卖。”
那么多的田地,就算是租出去,租金也有不少。
他们这也算地主了吧?
正想着,窗口冒出一个小脑袋,脆生生的喊:“爹爹!大白跑啦!”
这窗台不算高,但对霍心悦而言还是有点高的,人居然扒拉着上边还能探头说话。
洛明晨惊奇的大步走过去,这才发现后面的萧尘给她在底下垫了一块石头。
“大白怎么跑了?”
霍心悦着急的去拉洛明晨的手,“就是咻咻几下不见啦!大哥和二哥还有花叔叔都在找。”
“哈?”
要说霍心悦抓不到大白也就算了,可花邀月也在一起的话,不至于连一只猫都抓不到吧?
“我看一下。”
洛明晨满心疑惑的将感知力覆盖在整个宅院,却没发现三人一猫的踪迹。
走来的霍琰,见洛明晨的表情不太对,问:“他们出去了?”
“嗯。”
主要是大白一向聪明听话,哪怕是为了小鱼干,也不会突然跑走。
这宅子里也没人欺负它,不可能在陌生环境跑出去啊。
夫夫俩带着闺女出门找人和猫。
所幸跟他们一道出去的红杏留下了一些药粉,萧尘用特殊的小虫可以追踪。
从后门出去,七拐八绕的到了正街,找了好半晌,洛明晨眼尖的看见抱着猫的霍昱辉,身边还站着霍湘和红杏。
走到他们身边,洛明晨才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闻言,霍湘惊喜的抓住洛明晨的胳膊道:“小爹爹!爹爹!你们快去救花叔叔呀!他被人绑走了!要被五马分尸!”
“啥?”
洛明晨一脸懵的看向霍昱辉。
抱着大白的霍昱辉纠结道:“是一个紫衣男人,戴着金色面具,五马分尸是花叔叔喊出来的。”
其实,他觉得那人没有恶意。
但花邀月的反应实在太大,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霍琰问:“他们去哪了?”
红杏道:“进了雅阁。”
洛明晨抬眼望去,前面就是雅阁,还关上了大门,“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尘道:“一个有钱就能买命的地方,也能买到很多消息。”
听完,洛明晨沉默了。
杀手组织把店开在京都大街上,这……会不会太猖狂了点?
“圣上不管吗?”
萧尘解释道:“他们是跟朝廷合作的江湖人士。”
洛明晨更加不懂,“那怎么有钱还能买命?”
“这个我们也不知,前几年便开在这里……”
萧尘话还没说完,楼上被扔下来一人,直愣愣的趴在地上,虽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路过的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而洛明晨等人也见到了霍昱辉说的紫衣男人。
还有被绑住的花邀月。
看到他们,花邀月大喊:“救我!”
紫衣男人拿了一块糕点塞他嘴里。
花邀月:“……”
几人:“……”
瞅着有点惨,但说实话,他们很想笑。
门很快有人打开,拖着那个被扔下来的人,说是去衙门,后边还有好几个。
一名黄衣女子恭敬道:“诸位,我家主人有请。”
洛明晨与霍琰对视一眼。
这花邀月好歹是他们带进来的,总不能放着不管,便应下道:“麻烦姑娘带路。”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带着他们进了雅阁。
这里一共三层,二楼还有人在清理血迹,黄衣女子带着他们上了第三层。
从那些人的惨状来看,那个幽冥宫宫主确实有点凶残。
只是,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便指手画脚。
上楼后,洛明晨看花邀月被绑着手脚,坐在椅子上。
而一旁的紫衣男人,面色从容的拿了一叠糕点喂他,就像是在喂某种小动物。
这场景……稍微有点诡异。
花邀月激动的想说话,怎奈嘴里的食物有点多,鼓着腮帮子可劲的嚼。
乖乖待在霍昱辉怀里的大白,冲着紫衣男人喵了一声,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紫衣男人微微颔首,对他们说:“各位请坐。”
不太清楚他想做些什么,几人坐下后,洛明晨说:“花大夫是我们带来的人,你能不能先把他松开?”
紫衣男人摇摇头道:“不可。他生性狡诈,身上多药粉,又同易容之术,松开会跑。”
霍琰说:“不会,我们看着他。”
两人对视,紫衣男人沉默了一会,解开了花邀月身上的绳子。
他们这才发现,绳子的另外一段在这人腰上绑着,还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