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儿怪异的看了眼晨兮,不明白怎么晨兮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晨兮心头一震,淡淡道:“走吧。”
春儿随着晨兮往前走去,才拐过弯就看到如琳正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风儿。
此时的风儿才十二岁,晨兮记得风儿比她还大上一岁的。
风儿扎了两个丫环髻,因着被如琳的鞭打,头发已然散乱开来,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打得支离破碎,露出里面一条条带血的肌肤来。
晨兮冷漠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这么看着风儿在地上打着滚,痛苦的地哀求着:“二小姐,求求您了,别打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么?你这小蹄子竟然敢踩了我的脚?今儿个是踩我的脚,明儿个就可能要我的命,现在不收拾你,你还当我是好欺侮的不成?告诉你这个小贱货,别以为你今天得意了就敢胡作非为了,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如琳气争败坏的骂着,那骂声倒不是骂风儿的,倒象是骂给晨兮听的。
“小姐…”春儿凑到晨兮耳边低声道:“二小姐这是骂谁呢?骂得这么难听?”
晨兮冷笑道:“不就是骂那个丫环么?我们走,只当没听到。”
说完带着春儿擦身而过。
她脚刚从风儿身边走过,风儿陡然拉住了晨兮的裙摆,哭求道:“大小姐,救命啊,快救救我吧。”
眼嗖得变冷,晨兮慢慢的抬起了脚,退开数步后,声音冷酷无情:“你不该求我,你要求就得求你的主子。”
风儿一愣,随即大哭起来,爬到了晨兮的脚边,拼命拽住了晨兮的裙摆哀求道:“大小姐,求求您,劝劝二小姐,让二小姐饶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踩着二小姐的脚的,奴婢以后再也不会再犯了,求求您了,您慈悲慈悲吧。”
晨兮勾了勾唇,根本不为所动,轻道:“放手!”
风儿呆了呆,她没想到晨兮竟然心硬如铁,兮园的奴婢不是说晨兮看着冷清,其实是最心软的么?怎么眼见着她这般受尽苦楚却无动于衷呢?怎么会这样呢?要是她不能打动晨兮,不但这鞭是白挨了,回去后二小姐也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她死命抱住了晨兮的脚,哭得不能自已:“与其被二小姐活活打死,不如就被大小姐打死吧。”
“呵呵。”晨兮不怒反笑道:“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么?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为什么打死你?”
就在风儿一涩间,晨兮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厉声道:“还不放手!”
春儿怎么肯放,拉着晨兮的衣摆,不停的磕着头,不一会就磕得血流满面。
这时一干奴仆走了过去,指指点点起来,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晨兮在责难风儿呢,甚至有人窃窃私语说晨兮过于苛刻了。
晨兮的脸瞬间变得阴冷,这如琳真是好算计,先是利用风儿败坏她的名誉,让人以为她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然后利用风儿在她身边当细作!
眼慢慢的垂下,掩住眼底翻滚的杀机。
脚渐渐的抬起,高高的抬起,低低的落下,落到了风儿尖尖十指之上…。
“啊…。”风儿一声惨叫,斗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掉了下来,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她颤抖着手,拼命的甩着,想摸又不敢摸,因为十指连心,被晨兮这么一踩,疼得她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连如琳见了也不禁暗骂晨兮缺德,竟然用这招对付风儿,也不知道晨兮怎么就下得去这脚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如琳感觉终是算计了晨兮,让众仆知道晨兮的残忍了。
她得意导一笑,嘴里却骂道:“杨晨兮,你还是不是人?风儿都这么求你了,你不救就不救,还踩她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竟然这么对待丫环么?你难道不知道丫环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么?难道你就这么糟蹋她们?”
那声音高亢激昂,仿佛她如琳就是丫环中的救世主,看到周围的丫环仆人越来越多,她越骂越是起劲,只骂得唾沫横飞。
晨兮冷眼瞧着,直到她骂得没了劲,才轻道:“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什么刚才还要这么鞭打她?她这脸上的伤,身上的血可不是我打出来的,是你这个菩萨心肠的人打出来的,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呢?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踩了她一脚而已,怎么又引得二妹妹这般愤怒了?难道二妹妹早就等着在这里算计我?让你的奴婢将自己的手伸到我的脚底下的么?”
众仆人听了立刻将不屑的眼神看向了如琳。
如琳一时语塞,想了想尖叫道:“你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掩盖你踩了风儿的事实!”
晨兮突然笑了:“我什么时候要掩盖了?我一直承认是我不小心踩了风儿。”
说完,她走到风儿身边柔声道:“风儿,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踩着你的,你能原谅我么?”
风儿愣在那里,看看如琳气怒交加的脸,又看看晨兮笑如春风的脸,想到如琳的交待,遂咬了咬牙道:“大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奴婢人贱命贱哪当得大小姐的赔礼?”
晨兮笑了对如琳道:“你看看,人家风儿多有风度,根本没放在心里,倒是二妹妹身边有这么个懂事的丫环,连我都羡慕呢,不过踩了你一下脚,也不是有意的,你怎么就不依不饶的把人打成这样呢?啧啧啧,这般的小儿人被打成这样,我见了都心疼呢,也不知道二妹妹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如琳气得暴跳如雷,她本来想败坏晨兮的名誉,哪想到晨兮只三言两语就扭转乾坤,还把自己标榜得跟个圣人似的,把她却说成了恶毒之人。
抬头看到春儿站在晨兮身后,竟然挑拔道:“春儿,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主子,总是能把红的说成白,明明是她心狠手辣却还装成了观世音般,你小心了,说不定哪天你主子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春儿冷冷道:“放心吧,二小姐,我们小姐不是您,做不出这种事!”
如琳听了顿时气结,骂道:“你这个小蹄子说什么呢?天儿,贵儿,给我掌嘴!”
“是。”天儿贵儿纵身而上,就要掌掴春儿。
晨兮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沉声道:“哪个敢动手?”
天儿贵儿见晨兮拦住了去路,不禁站在那里看向了如琳。
如琳气怒地骂了声:“废物,丢人现眼,让你们打个奴婢也打不到?”
晨兮冷笑道:“我的奴婢我自会管教,二妹妹你这是蝗虫吃过界,手未免太长了些吧!”
“哼,说我是蝗虫吃过界,那你呢?你刚才踩了风儿又算什么?难道不是手过长了么?”
“这真是好笑了,明明是风儿拉住了我的衣裙拦住了我的路,我不小心踩着了她,这与我手长不手长以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都向她陪礼道歉,你还不依不饶的为了哪般?”
如琳面红耳赤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待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风儿这丫头没获得晨兮同情心引起的,顿时把这火都发向了风儿。
她拿起了皮鞭又狠狠的抽向了风儿骂道:“都是你这小蹄子惹的事,今儿个我就打死你这个小蹄子,省得闹心。”
说完皮鞭是一鞭又一鞭的尽向风儿身上招呼。
晨兮冷漠的看着,看着风儿在地上辗转翻滚滚,凄凄哀求,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火中凄楚的厉嚎…。
这时的风儿一如当年她见到的情景,当年也是如琳这般狠狠地打风儿,于是她生了恻隐之心救下了风儿,从此风儿感恩戴德的跟着她,风儿永远是谦恭的,永远是知趣的,永远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做过来一件错事。
而唯一做过的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去告了密,直接把她送入了鬼门关。
这就是风儿,一个养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就是风儿,她救了一条巨毒无比的毒蛇!
自从救下这个风儿后,还出钱请了名医救了她奄奄一息的父亲,更是为风儿弟弟找寻名师,使得她弟弟能考上了秀才,还出钱帮她弟弟捐了个小官。
她只认为这人心换人心,就算是一块石头都捂热了,没想到最后害死她的竟然就是这个受尽她恩惠的风儿!
她一直想问问风儿,到底为什么要害她?如琳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这么死心踏地的为了如琳卖命!
可是她始终没有机会问,那一夜风儿就站在外面也是这么冷漠的看着她在火中挣扎,没有一点的表情,甚至不说一句话。
现在有机会了,可是她却问不出口,因为这时的风儿还不是那时的,也许,将风儿放在身边,才有机会解开谜底吧…
她的目光忽冷忽暗,忽阴忽晴,更多的是尖锐的狠意。
把疼得翻滚时还时不时偷眼看着晨兮的风儿看得心惊胆战,这目光太阴狠,太尖锐,有太多的恨,让她有种凌迟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晨兮不会救她,就在她以为会被如琳打死的时候,晨兮突然道:“好了,不要打了。”
如琳听了非但不停,反而又用力抽了风儿一鞭,抽得风儿惨叫一声。
晨兮眼一闪,又喝道:“住手,不要打了!”
如琳更是不肯停手,更是把风儿往死了打。
风儿实在疼得受不了了,那叫声是凄凄惨惨,哀哀婉婉,使得听者落泪,闻者伤心,有些不知的仆人不禁问其原因,才知道不过是踩了如琳的脚却引得一场杀身大祸。
一时间对如琳的残暴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晨兮等的就是这个,看到众仆人的眼神已然对如琳充斥了谴责与愤怒,而风儿该受了也受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找死了风儿就没有戏可唱了,于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如琳的手怒道:“差不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
如琳挣了挣晨兮的手,却没挣开,登时脸胀得通红怒道:“我自管教我的丫头,关你什么事?今儿个就算是打死她,也是她的命!”
晨兮讥道:“那你刚才说什么丫环的命也是一条命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蒙弊众人的么?”
如琳一愣随后恼羞成怒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晨兮淡淡道:“不是我要管你,实在是如今大西北皇子云集都在找寻凤女,要是你虐杀了奴婢的事传了出去,引得这些皇子茶余饭后传为谈资,那你这辈子就没想嫁个好人家了,言尽于此,你要打就打吧,到时找不到好人家别怪我没提醒你。”
如琳微微一愣,将鞭子一下收了起来,拉住了晨兮的衣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不真你问问父亲就知道了,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晨兮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风儿,眼珠一转道:“你既然嫌这风儿蠢笨,不如给我算了,省得你看着闹心。”
如琳眼底划过一道狡猾,口上却道:“行啊,这个风儿你就要了去,不过你得把春儿给我,免得我没有人可用。”
“那算了吧,这个风儿你留着吧,我走了。”
“欸,你别走啊,不同意就同意,这风儿太笨了,我看着就闹心,你要走就要走吧,不过你哪天去李夫人那里可得带着我去。”
晨兮知道一来是如琳真的想去李大夫人那里,毕竟李大夫人结交的都是贵人,二来是怕引起她的猜疑,有意这么说的。
于是她也装着没看出如琳的计谋,点了点头道:“按说你就算打死这风儿也不关我的事,可是我要是见死不救被母亲知道了又惹得母亲的埋怨,既然这样,我索性就答应你了,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琳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一言为定。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如琳轻快的背影,一副得逞的样子,晨兮勾了勾唇。
春儿这时招来几个健壮的女仆,让她们把风儿送到兮园去。
到了兮园内室后,春儿担心道:“小姐,你怎么真把二小姐的人要了过来?小心她们使苦肉计啊。”
晨兮一愣,这真是旁观者清啊!连春儿都知道怀疑,她前世怎么就这么信任风儿呢?怪不得前世风儿在取得她的信任后想尽办法把春儿挤了出去。
她拍了拍春儿的手轻道:“我有数。有时细作这种人如果利用的好还可能为咱们的办事呢。”
“为咱们办事?那还是细作么?”
“傻春儿,咱们可以借她的嘴让她的主子知道咱们想让她主子知道的事啊!”
春儿这才笑了赞道:“小姐就是心眼多,这奴婢就想不到。”
晨兮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是夸我么?”
“嘿嘿。”春儿露出憨厚的笑,笑罢才道:“小姐,咱们该去司马神医那取药了。”
“嗯,你去准备马车吧。”
马车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司马府。
停在门口后,晨兮刚下了车,就看着轩辕圭璋斜依在大门口,他的小僮灵宝则站在他的身后,两人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晨兮后,司马圭璋的眼睛顿时一亮。
“嗨,小师妹。”
晨兮的眉轻皱,她可不认为司马圭璋这么亲切的叫声是向她示好,她知道司马圭璋这个亦正亦邪,做事不按牌理出牌,随心所欲惯了,也许对你笑的时候就会对你痛下杀手!他虽然不至于对她下手,可是却未必安了什么好心的。
“师兄。”她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就往门内走去。
经过灵宝时,眼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灵宝。
灵宝往轩辕圭璋的身后一缩,好象怕被晨兮强抢了去似的。
晨兮苦涩的笑了笑,这灵宝长得跟千儿一模一样,可是千儿在哪里呢?
就在她与轩辕圭璋擦肩而过时轩辕圭璋一把拉住了她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进去?”
晨兮淡淡地扫过了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将衣袖扯过,皱眉道:“为什么?”
“司马小九在里面,你想去跟他认识认识?”他邪邪地挑了挑眉,言语轻佻道:“当然,能认识也好,说不定他看上了你,就许你妃位了,不过正妃是不要想了,他是留给凤女的,以你的身份得个侧妃却是可以的。”
待打量了晨兮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么?我这么细细一看你,真是一看吓一跳,再看还不如一看!你怎么才几天就变小了?这头发…。”
说完手轻佻之极的挑了挑晨兮额间的留海,啧啧道:“谁剪的?谁得这么没有水准?”
“关你什么事?”晨兮一把挥开了他的手,不过脚下却真的停住了,关于皇家的人,她是一个也不想接近,接近就没有好事,尤其是这个司马九,更是危险中的危险。
见她迟疑,轩辕圭璋道:“你要是不想进去的话,正好我给你讲讲灵宝双生妹妹的事。”
“双生妹妹?”晨兮眼中划过一道喜悦,她反手抓住了灵宝道:“你有一个双生妹妹?”
灵宝被抓得一惊,他扑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好象。是的…有…”
“啪”轩辕圭璋一扇子打在他的头上骂道:“有就是有,什么好象,是的?”
灵宝苦着脸道:“是有,是有。”
心想他哪知道有没有?还不是你主子硬让他有的?
晨兮关心则乱,哪知道这是轩辕圭璋要捉弄她,拉着灵宝道:“快说,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轩辕圭璋一把拉住了晨兮的手道:“他都是我的奴才,他妹妹当然也是我的奴婢了。这事你问我就成了。”
“那好,我问你。”
“嗯。”轩辕圭璋沉吟一下道:“这事关我们魔宫的秘密,在这里说不方便。”
“那在哪里说?”
“走,咱们去个僻静的地方。”说完把晨兮塞入她来时的马车里,拉下了车夫一跃而上,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春儿急得在后面叫道:“小姐…小姐。”
灵宝道:“别叫了,你叫也追不上去,不如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吧。”
春儿一跺脚道:“灵宝,要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事,我可饶不过你们少爷!”
灵宝撇了撇嘴道:“第一你家小姐不会有事,最多受点苦,第二你也打不过我家少爷。”
“受点苦?”春儿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灵宝的衣服道:“你说什么?你家少爷到底想做什么?”
灵宝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抓着我。”
“不抓着你?你再不说出你们少主要怎么着我们小姐,我。我…。还要咬你呢!”一急之下她真的对准了灵宝的手臂咬了下去,一面咬一面呜咽道:“你快说,到底你们要把我家小姐怎么了?”
灵宝被咬得疼得汗如雨下,哪还顾得上说晨兮的事,只是又蹦又跳的甩着春儿,急叫道:“你是属狗的么?又咬又挠的?”
就在春儿与灵宝纠缠之时,马车去疾驰到了之前轩辕圭璋被水喷了一身的地方。
晨兮下了马车先是一愣,随后眼底划过一道戒备。
“小师妹,这里你不陌生吧?”
“不陌生,而且很熟悉,这就是魔宫的少主被淋成落汤鸡的地方。”
轩辕圭璋听了脸色一变,怒哼一声道:“你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丢这么大的人?”
晨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么说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是想报仇来着?”
轩辕圭璋眼珠一转道:“也不是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总是我的小师妹了,我这做师兄的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多谢师兄宽宏大量了。”
“嘿嘿,好说好说。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水会在那时个从山洞里喷出来的,只要你告诉了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晨兮假装高兴的走到了一边,轩辕圭璋连忙跟紧了她,生怕又中了圈套。
晨兮讥道:“看来师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轩辕圭璋毫不在意地笑道:“不能怪我太小心,只能怪你太狡猾。”
“原来堂堂魔宫的少主怕一个小丫头。”
“谁说的?”轩辕圭璋勃然大怒,可是怒过之后又笑了起来:“嘿嘿,别想激我,我可不上你的当。”
“嗯,没想到你没傻到家!”
轩辕圭璋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一把抓住了晨兮,将她搂入了怀中,笑道:“你这狡猾的丫头,这下好了,你要敢算计我,连带你自己也被算计。”
晨兮被他搂在怀中,顿时脸胀得通红,她虽然身体才十一岁,可是思想却是成熟的,怎么也不能适应被男人搂在怀里,气道:“快放开我,你这登徒子!”
“登徒子?”轩辕圭璋一愕,随即气道:“就你?这要貌没貌,要身材没身材,还年纪没年纪的我会轻薄你?”
“那你搂着我算什么?不算轻薄是什么?”
“呸,我这是搂着你么?我是抓着你,防止你动歪心思!”
“我能动什么歪心思?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动歪心思的?”
“想我轩辕圭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什么有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不值得你动心思……呃…。”
他正把自己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陡然间腰上穴道一疼,身体定在了那里,顿时破口大骂道:“杨晨兮,你这个野丫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点穴?你怎么敢点我的穴?”
晨兮如蛇般的滑离了他的怀抱,冷笑道:“我怎么就不能会点穴了,又怎么不能点你的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点了我的穴道把我留在这山上,让我到了晚上自己走回家么?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又有什么可叫屈的?”
轩辕圭璋一愣张口结舌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魔宫少主是什么样的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长得妖精般美丽却有副蛇蝎的心肠,看似海纳百川的胸怀却有一颗睚眦必报的性情,什么花见花开人见人爱,我看是花见花败人见人所才是!嘿嘿,你就这在里凉快凉快吧,恕小师妹我不奉陪了。”
轩辕圭璋只觉一道不祥的乌云从脑门飞过,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晨兮笑得如花般娇艳,她退后了几步然后轻数道:“三,二,一!”
随着“一”字喝出,一道水注又从对面的山崖里疾冲而出,全部对准了轩辕圭璋,顿时又将轩辕圭璋淋了个浑身湿透。
“哈哈哈…”晨兮大笑起来:“大师兄,凉快了吧?”
“杨晨兮!”轩辕圭璋一字一顿地怒吼。
“嘿嘿,这是告诉你,人不能有坏心,否则就会自食其果!”说完晨兮拍了拍手,往马车上走去,走到半道时突然回过头好心好意的提醒道:“师兄,忘了告诉你背后这水柱跟上次的不同,是每隔半月喷一天,这一天内从末时开始每隔一柱香就喷一次,你真不巧,既赶上了这一天,又赶上了刚到末时,而等你穴道自解还得两个时辰,您就好好享受这数十次的喷泉浴吧。哈哈哈…”
山中扬起了晨兮银铃般的笑声,她纵身一跃跃到了马车之上,扬长而去,身后是轩辕圭璋咬牙切齿的声音“杨晨兮,我不会放过你的!”
到了司马府,春儿正与灵宝吵得不可开交,待看到晨兮后,春儿先是一惊,随后大喜过望的冲了上来。
灵宝却惊呆了,半晌才道:“我家少主呢?”
晨兮淡淡道:“你家少主说天太热了,在洗澡呢!”
“洗澡?”灵宝一阵迷糊,待看到晨兮眼底划过的一道狡诈,顿时如梦初醒,脚下一蹬,飞般的冲向了山中。
“哼,这个死灵宝逃得快,不然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春儿对着灵宝作了个怪脸,然后兴高采烈道:“小姐,快说说您是怎么整治轩辕公子的?”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听不出波澜的声音。
晨兮身体一僵,真是想啥啥不来,不想啥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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