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顿时呆在了那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直到把指节握得发白。
她之所以能控制清鸾所仰仗的就是将清鸾娘老子还有哥哥的卖身契拿捏在手,如果只是把清鸾的还给了将军倒还好说,毕竟清鸾还得顾忌着她的娘老子。
可是现在将军说把清鸾全家的卖身契都还了,那她以后还拿什么控制清鸾。
一时间她脸色阴晴不定,唇咬得紧紧的,不说一句话。
杨大成见了冷笑道:“二姨娘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你的就是本将军的么?怎么要几张区区的卖身契就迟疑了呢?感情是舍不得么?”
二姨娘心中一凛,知道她的迟疑让杨大成记恨上了,连忙陪着笑道:“将军说的是哪里话?妾身只是在想清鸾既然被将军收了房,那也是体面的姨娘,她的家人光是脱了籍也不行,总是拖累了她的脸面,不如给她兄长捐个童生,将来也能考个功名什么的,要是运气好得个小官什么的,也是给将军长脸不是?”
杨大成听了脸色稍霁,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清鸾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道:“二姨娘的大恩大德,清鸾没齿不忘,可是清鸾虽然是个奴婢出身却有几分傲骨的,眼下青鸾得到了将军宠爱已然是清鸾的天大福份了,断不敢让兄长的事再麻烦将军,免得人家说清鸾是为了将军的财势才跟着将军的,生生的错解了清鸾对将军的一片敬仰爱慕之情,望将军成全。”
最后一句自然是向杨大成说的。
杨大成听了对清鸾更是喜欢了,人就是这样,越是自己不具备的东西却越追求。
杨大成这一生无情无义,却最希望别人对他有情有意,不含任何目的的爱慕他。
清鸾这番话正好是他心底最希翼的存在,当下,他拉起了清鸾,温柔不已道:“快起来,本将军明白了你这份心,更了解你是这般风骨,可是你越是这样,本将军却越是心疼你,疼爱你!快把这卖身契收起来,等过些日子,本将军亲自找人疏通,给你兄长在外地捐个小官,你以后也是官家小姐,就算是本将军的妾身份也高了几分。”
清鸾大惊失色,垂泪道:“将军厚爱清鸾这辈子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可是清鸾只求将军千万不要这么做,您要这么做了,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是将军恩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鸾狐媚惑主,以退为进,所以请将军怜惜清鸾。”
杨大成更是心疼清鸾了,尤其是看到清鸾泪水涟涟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那种自豪感,成就感,得到了质的飞越,当下安慰道:“好了,清鸾,本将军主意已定,放心吧,谁要敢多嘴,本将定不饶他!”
清鸾呆呆地看着杨大成,不知说什么好了。
杨大成只当她是高兴傻了,更是得意了。能让一个女人高兴傻了不说明他很成功么?
二姨娘却气得肝都疼了,没想到她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说的一番话,倒成就了清鸾,让清鸾竟然成了官小姐了!
她倒不是怕清鸾成了官小姐怎么样,毕竟一个捐来的小官怎么也比不上她兄长的官大,可是她嫉妒的是杨大成对清鸾的态度!
当初她为了让两兄长得两个缺,让杨大成帮忙走动,杨大成还推三阻四的,没想到这会可好,竟然主动上竿子帮忙了!
这人比人不是得气死人么?
她皮笑肉不笑道:“清鸾真是有福气了,能得将军这么厚爱。”
清鸾眼微微地动了动,道:“这都是二姨娘栽培。”
杨大成不耐烦道:“好了,还不把卖身契给清鸾?”
二姨娘拿着卖身契,手拽得死紧,看了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递向了清鸾,心尤不甘道:“清鸾,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姐姐不贪图你什么,只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姐姐,让咱们姐妹之情长长久久。”
言下之意是警告清鸾不要忘恩负义。
清鸾接过了卖身契,看着每张都写着自己家人的名字,心中激动不已,终于不用再受制于人了!
从此他们一家就是自由人了!
心情一激动,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在杨大成看来又是清鸾有情有义不舍旧主的表现,当下对清鸾更是高看了几分。
清鸾流着泪,对二姨娘磕了三个头道:“二姨娘,就算是清鸾与您姐妹相称,但在清鸾的心里,您永远是清鸾的主子。”
二姨娘的心情这才好了些,笑容也自然是许多,笑道:“你有心了。”
说话间脸上又露出了疲惫之色,她幸好是第三胎了,生起来相对容易,要是换着别人,生完孩子哪还有这么好的精神?
不过她到底也被马婆子下了药,所以体力也已然不支了。
杨大成本来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当下站了起来,随意地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跟晨兮说就是了。”
二姨娘躺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眼底流露出来的渴望却昭然若揭,此时的她是最虚弱的时候,当然希望心爱的人能陪在她的身边。
何况她刚才还是九死一生,差点离开了这人世?
要是以前的二姨娘做这种样子还有几分楚楚可怜之姿,可偏偏刚生完孩子的她脸白如纸,额头又是一块黑色显目异常,再加上生孩子里用尽的力气,头发更是被汗水沾显后粘在了脸上,整个人看着就是一个活鬼,这样的二姨娘怎么可能拉住杨大成的心?
杨大成只作未见,拉着清鸾的小手就往外走去。
二姨娘的眼瞬间黯然,悲苦不已的抿了抿嘴。
这时千儿突然叫道:“呀,这小公子怎么脸色这么紫呢?”
杨大成顿时停住了脚步,事关子嗣,他还是比较关心的,连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千儿连忙道:“我们在乡下时,听说刚出生的孩子如果脸色发紫,就是在娘肚子里憋得时间太长,所以很危险的,将军还是快请人给小公子看看吧。”
杨大成还未开口,晨兮就道:“来人,快去司马神医府把神医请来,就说我请爷爷帮忙看看杨府刚出生的小公子。”
杨大成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拍了拍晨兮的肩道:“好孩子,以前为父真是错看了你。”
晨兮浅浅一笑道:“瞧父亲说的,女儿让父亲误会是因为女儿做的不好,跟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大成听了心里更加高兴了,对晨兮更是好感倍增。
连二姨娘也奇怪不已,按说晨兮恨死了她,怎么会愿意请神医给她的儿子医治呢?
她倒不怕神医会做什么手脚,因为神医这点名誉还是有的,要害人也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你然后害你。
晨兮眼微闪了闪,唇间勾起了莫名的笑。
这世上有什么病在神医口中宣布无救更打击人的呢?!
她才不会让二姨娘一次次的请医生,一次次的承受那孩子不治的打击,直到最后麻木无情,无所期盼的让那孩子死去。
她要的就是让二姨娘满怀希望时,突然听到这绝望的消息,承受这冰火两重天的灭顶之灾!
她更期待地想看到二姨娘当知道自己几乎失了性命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是白痴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会后悔不该收买马婆子害文姨娘,从而自食其果!
这就是她布下了局!
一个自从文姨娘与二姨娘怀孕时,她就布下了局。
不过她还赌了人心,但凡二姨娘只要有一点的良善之心,那么二姨娘还能产下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惜二姨娘最后还是如她所料,一如前世的凶狠,毒辣,终于还是出手了,最终自己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孩子!
不一会,司马神医就来了,那速度是奇快无比。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晨兮能让司马神医这么神速了。
司马神医才踏进了屋里,杨大成就迎了上去,躬身行了个礼:“三王爷。”
司马神医不甚热落的点了点头,要不是为了晨兮与旭兮,他都懒得理这个畜牲。
杨大成已然习惯了,倒并不在意,这进了京城后,他知道自己这官职其实在京城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已然收敛了许多。
晨兮笑着迎了上去,甜甜道:“爷爷……”
“乖!”司马神医的脸上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自己的亲外孙女能不喜欢么?何况还是失而复得的?
晨兮行了个礼道:“这么早就把爷爷请来,真是晨兮的不孝了。”
“哈哈,没事,人老了起得也早,本来也该起来了。对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晨兮顿时敛住了笑容,露出担心状道:“不知道,兮儿医术太浅,无法确诊,但又心忧弟弟,所以才请爷爷来诊断一下。”
杨大成也连忙道:“是啊,三王爷,还请帮小儿看看吧,末将感激不尽。”
要说之前杨大成倒并不是太重子嗣,甚至还听了二姨娘的话而厌恶旭兮呢。
可是进了京城他才知道,膝下儿子多在官员之中也是长脸的事,那是别人对你那方面能力的肯定。这是事关颜面的事!
更何况,他也发现了儿子多将来能力也强!他要是不进京城还好些,反正就是一个将军还是那里最强悍的存在。
但是自从进京后,发现好多官员的儿子都散布在各个部门,互通消息,揣测圣恩,混得那是如鱼得水。
所以他见了心头也热了起来,要是自己将来儿子也个个有出息,处处有职位,那么他定然能够平步青云,如果女儿多了,个个嫁给王孙贵族,更是势力庞大了,到那时说不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一定。
他在那里想得美,这时司马神医已然检查完了那孩子。
二姨娘强努着,待司马神医放下了孩子,不禁期待道:“神医,这孩子……”
“唉!”司马神医叹了口气,摇头道:“在母体里憋得时间太久了,身体里缺氧时间过长,已然损伤了脑子,形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可惜了,这么好好的一个男孩……”
“轰”二姨娘只觉脑中的一根弦断了开去,眼一黑,就快晕死过去。
就在她倒过去的瞬间,她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让自己保持了清醒,带着希翼颤抖着道:“神医,可还有……”
司马神医摇了摇头:“看这孩子命大不大了,弄不好的话,也就活个一个月,不过就算是命大活下来了,也是个傻子。”
“不!”二姨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口血喷了出来,人轰然倒下,双目发呆直直地看着床帐。
她没想到她刚才还在最幸福的云端,转眼间就落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怀胎十月,千辛万苦盼来的儿子,竟然是一个傻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全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欲害文姨娘才自食其果的。
“马婆子!我要杀了你!”她猛得坐了起来,目眦俱裂,撕心裂肺地吼叫,那声音穿透了整个院落,令人毛骨耸然!。
晨兮的眼越冷了,二姨娘,你也知道痛了么?你可知道前世我的孩子被你们陷害的连生都没生出来就没了?就在肚子里就经历了烈火焚烧的痛?!
你真是罪有应得!
这只是开始!
唇间勾起了阴冷诡异的笑,笑得瘆人无比。
幸好没有人在关注她。
杨大成呆在那里,却不是心疼,毕竟这孩子才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好端端的一个儿子竟然是傻子,这不是让同僚笑话他么?
一时间他也接受不了。
这时晨兮慢慢地平静下来,看到了杨大成的表情,眼珠一转,慢悠悠地走到杨大成面前道:“父亲,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一定让他好好的长大。”
杨大成心头一动,瞪了一眼道:“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不想着在房里读些书,管你弟弟的事做什么?”
晨兮呆了呆,心里却冷笑,父亲果然是个无情之人,听到这孩子是个傻子,第一个感觉就是丢了他的人,刚才她说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时父亲还嘉奖的眼神看着她。
转眼听说是傻子,立刻不让她照顾了!这不是明显着想让这孩子死么?
当然,她也不是这么好心真要照顾这孩子,以德报怨的事她不会做,没事惹一身骚的事她更不会做!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说给二姨娘听了,让二姨娘知道父亲的心有多狠,心有多冷,只有这样才能让二姨娘接受接二连三的打击,才会濒临疯狂的边缘!
她绝不会让二姨娘就这么死去,因为她要留着二姨娘的命,看看杨如琳的下场!看看她一心栽培的宝贝女儿的悲惨下场!
而且她还有第三波最沉得的打击等着二姨娘呢,相信这第三波打击会让二姨娘不死也脱层皮!
这时二姨娘听了杨大成的回答,死灰般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仇恨的光,直直的看向了杨大成。
她颤声道:“将军,这是咱们的儿子……”
杨大成被二姨娘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厌恶二姨娘了,让他有种被看透的狼狈!
虎毒不食儿,如果传出去他想要弄死这个孩子,他的前途就完蛋了。
当下淡淡道:“本将军自然知道这是咱们的儿子,既然是本将军的骨血,本将军会让人好好的照顾他的,不过你听到三王爷说了,能不能活得下来还是得看天意了。”
听到杨大成敷衍的口气,二姨娘心都凉了,她看向了自己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泪如雨下……
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没想到她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啊!
司马神医道:“好了,既然没老夫的事,老夫就走了。”
杨大成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连忙道:“末将送送三王爷。”
三王爷不置可否的率先往外走。
还未走出几步,就见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结结巴巴道:“将军,不……不……不好了!”
杨大成本来正心里郁闷着,听到这仆人还这么说,当下一脚踹了过去,铁青着脸道:“混帐东西,一大早胡说八道,不想活了么?”
那仆人被踢得飞了出去,可是想到门外凶神恶煞的人,哪还顾得上疼,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杨大成的面前,哭丧道脸道:“将军,是赌坊,赌坊说咱们府里的公子欠了他们的钱,他们带着人在咱们杨府门口闹事呢!”
“岂有此理!”杨大成铁青着脸道:“杨府的孩子都不大,谁会去赌坊?简直是胡说八道,来个,集合杨府所有的家丁给我狠狠的揍他们!”
他恨恨地就要往外冲出去,那架势是要跟人干仗去了。
这时千儿突然道:“哎呀,小姐,奴婢昨儿个买丝线时,听人讲咱们的大少爷欠了赌坊不少钱,本来回来就要跟您说的,这不正好赶上文姨娘二姨娘同时生孩子,一忙奴婢就忘了。”
听千儿这么一说,杨大成的脚顿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如瑯真的欠了钱,他带着人打出去,这明天一早不就得传遍了整个京城了?
说他欠债不还?
还好,幸亏千儿这么一说,他才没有冲动行动。
晨兮道:“胡说,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大哥一向听父亲的话,为人亦是奉公守法,怎么可能去赌钱呢?再说他哪来的这么多闲钱?”
她的这话还正是杨大成想问的,当下杨大成对那仆人道:“你说他们找大少爷要赌债,可有证据?”
二姨娘听了心惊胆战,这个刚生的儿子是傻子,别如瑯也出事啊!如瑯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当下忘了傻儿子,只知道护着大儿子了:“将军,不会是如瑯,瑯儿一向听话,绝不可能去赌钱了。”
谁知道她话音未落,就听那仆人道:“怎么没有证据?那借条全是大少爷的手印啊,大少爷现在更是被押在赌坊里出不来呢!说是今儿个不给钱,明天就给大少爷收尸了!”
“啊?”二姨娘没想到如瑯真的赌了,而且还写下借条,顿时吓得瘫在了那里。
可是当她看见杨大成铁青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想到刚才杨大成欲杀死婴儿的举措来,遍体生凉。
她骨碌一下翻到了地上,顾不得产后体虚,拼命的爬到了杨大成的脚边,拽着杨大成的袍子道:“将军,救救瑯儿,求求您救救瑯儿了,他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杨大成一阵羞恼,这二姨娘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以为他会为了那几两银子连儿子也不要么?如瑯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都这么大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恨这婆娘毫无道理,胡说一通,这不是当着三王爷打他的脸么?
司马神医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老夫还有事,就不劳将军送别了。”
晨兮连忙道:“爷爷,家里出了事,真是不好意思了,等晨兮处理完家中事宜,定然去跟爷爷赔礼。”
“傻丫头,说什么赔礼不赔礼的,爷爷可舍不得,爷爷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吧。”说完摸了摸晨兮的头,顾自走了。
晨兮一直送司马神医到院外,就转了回来。
这时只见杨大成不顾二姨娘初产,一脚踹开了她,怒斥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平时惯着他,他怎么可能去赌钱?怎么可能让人逼债逼到门上来?你这不是让本将军丢脸么?啊?”
“呜呜……将军……”二姨娘被踢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可是这时候她哪还顾得上自己?她知道在这宅子里要是没有了儿子,以她这样不受宠爱的妾,估计从此没有出头日子,所以自然要保住儿子。
当下又不顾嘴中的鲜血爬到了杨大成的脚边哀求道:“呜呜,将军,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好,可是您不念咱们的恩情,总得念念您与儿子的情份,他可是您一手带大的,是您最得意的儿子啊……”
“最得意?”杨大成气极反笑:“你真好意思说这话!你看看你生的两个东西?一个赌,一个笨!他们有什么让本将军得意的?不让本将军丢人就不错了!”
杨大成说到这里看向了晨兮,不禁感慨,到底是林家教出来的,这个女儿就是胸有丘壑,旭兮也是聪明不凡。
看来妻生的跟妾生的就是不一样!
京城人果然是有道理的,妾就是玩物,妻才是值得尊重的。
看看京城的人生的嫡子嫡女都比庶子庶女强,幸亏自己的一双嫡子女也是比较优秀的,才让他涨了不少脸。
要是都跟如瑯如琳一样,他都不好意思走出门去了。
见杨大成一脸欣慰地看着时兮,二姨娘悲苦不已,这孩子不教育好是她一人的责任么?难道将军就没有责任么?这晨兮与旭兮教育得好,跟杨大成有什么关系?
杨大成可曾教育过一天,关心过他们一天?亏他还好意思觉得骄傲呢!
可是她却不敢这么说,只是拼命的磕头,哭道:“将军,妾身求您了,赎回如瑯吧。”
见杨大成气呼呼地样子,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将军,您放心,这钱妾身出,妾身拿不出就回秦家要去!”
杨大成听了心头一动,脸上怒意稍敛,声音却恨恨道:“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回秦家要?!”
二姨娘听他这话的口气却是松动了,只是碍着脸面客气一下而已,心里悲苦莫名,没想到在将军的心里,儿子竟然不及银子重要。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回如瑯,不要主如瑯受苦了。
晨兮眼微闪,跨上一步道:“是啊,父亲,女儿知道您是恨铁不成钢,心中气愤,其实心里是很担心大哥的,放心吧,要是一时间拿出不现银,女儿那里也有一些,让府里先凑些,先把大哥弄回来才是正事,那种地方总不能呆久,免得吃皮肉之苦。”
杨大成听了晨兮的话,心头又舒服了不少,这晨兮分明是把他不舍得银子发怒说成了他对如瑯失望才发怒的,这真给他长脸啊。
再听到晨兮愿意出钱,心中更高兴了,晨兮是谁啊?林家的外孙女啊,手里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到底是嫡女,风范果然不一样!
当下对二姨娘冷冷道:“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让你那小里小气的女儿多跟她姐姐学学,不要什么事都上不了台盘!”
二姨娘听杨大成这么贬低如琳,心里一阵气苦,可是却不敢有丝毫反驳,毕竟杨大答应赎儿子,晨兮还答应出钱了!
她说什么去秦家要钱也是为了激杨大成,真正回去要钱,她还真没有把握能要到。
晨兮暗中冷笑,让二姨娘先吃个定心丸,等着一会致命一击吧!
一千万两!父亲能拿出来才见鬼呢!
杨大成这时睨向了那仆人道:“说吧,到底欠了多少债?”
那仆人汗如雨下偷偷的看着杨大成,不敢说话。
杨大成怒道:“混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不会说话信不信本将军割了你的舌头!”
那仆人战战兢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二姨娘见了长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就一百两啊?那赌坊至于么?将军,这钱妾身出了。”
杨大成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真是生孩子生糊涂了,一百两?亏她想得出来!一百两银子值得赌坊出手么?
当下不理二姨娘,对那仆人道:“是不是一千两银子啊?去,去帐房取出来给他们,告诉他们,本将军的儿子要是少一根头发,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那仆人呆在那里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杨大成大惊,咬牙切齿道:“混帐!简直是混帐!居然欠了一万两?真是败家的东西!本将军一年都没有一万两的俸禄,这败家玩意居然就赌掉了一万两!”
晨兮冷笑,一万两?还得在当中加上千字,不知道会不会把父亲吓死!
二姨娘连忙道:“妾身回秦家凑去。”
晨兮也道:“父亲莫急,女儿那里还有五千两银票,一会给父亲去救大哥。”
杨大成的脸色才好些,咬牙切齿道:“这孽障,回来后就把他关起来!”
随后对那仆人道:“去,随大小姐去取五千两银票,再去帐房拿五千,一并给那些人送去,别忘了把人债据收回来。”
那仆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大将军,不是一万两啊!”
杨大成蹭得跳了起来,眼中阴晴不定,气得浑身发抖。
二姨娘也惊得倒在了地上,忘了给杨如瑯求情了,十万两啊!他们哪里去凑十万两?除非卖几个铺子!
杨大成一拍桌子,铁青着脸道:“让那畜牲去死!”
二姨娘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哭求道:“不要,不要,求求您了,将军,救救儿子吧!”
“救?你拿什么去救?”杨大成恨恨地瞪着二姨娘,气道:“把你卖了去救么?就算把你卖了,能卖几个钱?”
二姨娘听了心痛如绞,只是拼命的磕头:“求您了,将军,对了,可以卖妾身的陪嫁铺子,妾身还有几家陪嫁铺子呢!”
杨大成冷笑道:“就你那几家全卖了也不值五千两!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秦家的庶女能跟林家的嫡女比么?林家的一个铺子就值你家所有的铺子!”
说到这里,杨大成突然呆在那里,眼看向了晨兮,半天一动不动。
晨兮差点气得笑了起来,这算什么?难道想让她卖了母亲的铺子救小妾生的儿子么?还是她仇人的儿子?
“晨兮,你母亲京城的铺子最好的那家能卖多少钱?”
当杨大成问出这话时,晨兮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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