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平城的一个闹市,矗立着一所房子。这所房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住人了,传说这是一座鬼宅,不管谁住到里面,没多久就会离奇死去,且死状凄惨,渐渐的也就没有人敢住在那里了。虽然在闹事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依然是无人问津,所以那所房子也就荒废了下来。
这天,一个流浪的乞丐走到这里,发现了这所荒芜的房子,他已经好几次经过这里了,见院门没锁,便一摇一摆地走了进去。他是一个中年男人,由于穿得邋遢,蓬头垢面的,看不出实际年龄,只能看出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流浪多久了,眼瞅着天就要冷了,如果不找一个栖身之处的话,他很快就会被冻死的,他不想像其他乞丐一样挤在一起,觉得太吵了,他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看到这座宅子空着,他便打算住进去。
进了院门,他先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果然没人,便放心大胆的进了屋。
他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根木头做的拐棍,一只要饭的破碗,还有一个满是补丁的铺盖卷,走到哪儿带到哪儿,铺盖卷里卷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这是一个两层楼的宅院,面积非常的宽敞,一楼和二楼分布着许多的房间,一楼的正中心是一个宽大的堂屋,堂屋两侧是房间,二楼整个都是房间,遍布在走廊两侧,乞丐叫余敏德,他在一楼和二楼逛了一圈儿,发现房子还结实,可以遮风挡雨,就是布满了灰尘,轻轻一走动就会掀起一大片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他看二楼的房间只剩下一些朽烂的家具,便打算在一楼住下来,这样也省得来回楼上楼下的走了。
他把一楼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然后在左侧挑选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舒适的房间住了下来。这个房间里有床,有桌椅,还有一个梳妆台,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女子曾经用过的房间。
不过对于他来说,有的住已经不错了,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用破布把桌椅和床上的灰尘擦抹干净,床上还有一床落满灰尘的破棉被,他把被子拿到院子外面抖了一下,把上面的灰尘抖落干净,然后就把它搭在院墙上,让风把上面的灰尘吹干净,然后再自己用。
他把自己的铺盖卷儿胡乱的铺到床上,然后就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他好久没有干过这么多的活了,感到有些疲乏,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他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锦绣的衣服,但是样子却没精打采的,显得有些憔悴,她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还算清秀。
她走进屋子以后,连看也没看余敏德一眼,径直来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余敏德吃了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定睛向梳妆台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更别说是一个女子了。
他感到有些惊讶,自己刚刚明明看到一个女子坐在这里的,怎么会没人呢?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向梳妆台上看去,确实没有人。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但是那个情形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一定是想女人了,所以才会做这样一个梦,不过梦里那个女子幽怨的表情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这时候,他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拿起放在床边的拐杖和破碗,打算出去要点吃的回来。
他打着呵欠,穿过厅堂,出了屋门,来到了院子里,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就出了院门,向闹市走去。
此时的他感到非常的满足,自己终于在这儿找到了一所安身立命的地方,没有人跟自己争抢,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而且离集市又这么近,平时进出都非常的方便。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纳闷: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一直空着没人住呢?按说这个房子的地理位置这么好,就算是把房子扒了重盖,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可是从它的破败程度来看,却好像是闲置了好多年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实在想不通,不过他也不想去琢磨,只要没人撵他,他就住在里面,什么时候有人赶他走他再走也不迟。
他是从别的地方流浪过来的,来到这里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并没有听说过那座宅子闹鬼,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他在集市上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把碗放到跟前,看到有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经过,就哀求他们施舍自己一点钱或者吃的。路过的人多,但是真正施舍他的却没几个,大部分人都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经过,把他当成空气。
余敏德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得到一文钱买两个馒头,或者有人施舍给他两个包子,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挨饿了。
一想到那热腾腾的包子,他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到一个长得很富态的女人经过,他又卖力的吆喝起来:“行行好吧,给点儿吃的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那个女人看他实在可怜,往他的碗里扔了一枚铜钱,然后就扬长而去。
她走后,余敏德高兴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抓起那枚铜钱就到卖馒头的摊位买了两个馒头。
卖馒头的老板,嫌弃的把馒头递给他,余敏德抓起来就咬了两大口。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很快就把两个馒头都吃了下去,还是觉得肚子饿,但是他知道今天只能这样了,总比什么也没吃到强。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决定今天就先回去,等明天再说,他拄着拐棍,拿着那只破碗,一摇一摆地回到了那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