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气息越发浓重了,一大早有已经有些寒冷,一进屋他才感觉暖和了一些,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他的心中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感冒了,因为他每次感冒之前都要打喷嚏。
他并没有在这里预备药物,就连最普通的感冒药也没有,万一真的得了重感冒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他就皱起了眉头,他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很看重,况且还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如果病倒了的话,那就只能随便把稿子交出去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还想写出一个圆满的结局呢。
他觉得还是熬点姜汤喝比较好,可是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姜了,他想起上次炖鱼的时候他已经把姜用光了,只得怔怔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钻到卫生间去洗了个热水澡。在洗澡的过程中,他又打了两个喷嚏。
他烦躁地皱起了眉头,心想最近真是不顺,也许都是那个噪音搞的鬼。
他坐在电脑前,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最近天天打字,他的手指都已经有些僵硬,而且腰背也疼的厉害。他打算写完这本书好好的休息一下,至少要休息半个月,之后再准备开新书。虽然挣钱很重要,但是身体也很重要。
他一边想着,一边动了动鼠标,电脑屏幕又亮了起来。
他在电脑前坐了半个多小时,不停的打喷嚏,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早点上床去休息。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他真的得了重感冒,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感到大脑昏昏沉沉的,浑身热得难受,爬都爬不起来了,他有些焦虑,他知道自己是病了,一般得重了感冒,他都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才能下床,而且还得吃药,这个时候身边没有人照顾,请钟点工又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怎么办?
他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上午,肚子饿的难受。可是一坐起来他就感动头晕目眩,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得重新躺下去。
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他被饥饿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房间都昏昏沉沉的,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黑影。
他感到头疼得厉害,一翻身头脑里就一片糨糊,身体也比之前更加难受了,可是如果不吃饭的话,他只会更虚弱。
他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还好,那种晕眩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他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他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感到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勉强支撑着下床,一步步的向门口摸去。他要到厨房给自己弄点东西吃,不然的话他的病是不会好的。
就在他摸索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叽叽的怪笑声,他吓了一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觉得这房间里好像有人,之前他并没有注意到,可是此时他分明感觉到房间里确实有人,而且那个人就靠墙站着。
他看不清他的脸面,只觉得那是一个小孩,身高只有1米2左右,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他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之前在梦里曾经梦到过这个小男孩,他就是那个拍球的小男孩。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他再仔细看的时候,那个人影突然不见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刚刚并没有看错,刚刚那个小男孩确实背对着他站在墙角,他连忙伸手按亮了门口的灯,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吐出了一口长气,两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不及热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他感觉好受了一些,身上的热度好像被这冰牛奶给浇熄了,可是头还一阵一阵的晕眩。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吃药才行,可是在这午夜时分,又有谁能给自己送药呢?也只能等明天早晨自己到市里去买了,可是自己病成这个样子,还能开车到市里吗?
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坚持,因为他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虽然陈然跟他的关系不错,但是他也不想随便麻烦他,而且他知道陈然是很忙的,他不止自己这一个作者,还要负责其他的作家,自己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他添麻烦。
他突然感到有些悲哀,钱赚得再多,没人也没用,身边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此刻他突然想拥有一个家,他觉得也许是时候成家了。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他把空杯子放到水槽里,没有洗,就回到了房间。
打开门的时候,他先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影子,这才放心的关上灯,躺到床上。他又想到了那个小男孩和之前在梦里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许他以前真的曾经住在这里,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鬼魂。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这样阴魂不散的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想把自己赶走,不让自己住在这里?
那以前的房东呢?他们跟这个小男孩又是什么关系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头脑中浮现,过度思考的结果就是他的头更疼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连忙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不管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吧,自己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
他把被子拉到头上,把自己的脸盖起来,想发发汗,也许明天醒来自己的病就好了。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而且脸上一阵阵的发热,但是他依然坚持着,始终没有把头露出来,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