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过着急了,当走到一个楼梯拐角的时候,辛小萱摔了一跤,脚上的拖鞋飞了出去,她也顾不上捡,光着脚继续向楼下跑。她的家在8楼,等跑到一楼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知道陈景微不会放过她的,如果一直跑下去,她也一定会一直追下去,她看到楼梯的背后有一个隐秘的空间堆放着杂物,连忙走过去躲在里面。
不大一会,她就听到陈景微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走了下来,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住了,她开始四下张望。
辛晓萱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会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两秒钟,陈景微打开单元门走了出去。
辛晓萱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响起了“咚”的一声。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知道陈景微一定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果不其然,刚刚走出单元门的陈景微又返了回来,她一步步的向楼梯口的后面走过来,她知道辛晓萱就藏在里面。
辛小萱咬紧了牙关,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在地上胡乱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根棍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当陈景微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跳起来,挥舞着棒子对着她的头脸砸去。
陈景微没有防备,被她砸了个正着,手上的刀子掉落到地上,发出了“叮”的一声,然后她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辛晓萱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她手中紧握着棍子,劈头盖脸的向着陈景微的脸上和身上打去,陈景微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她连连后退,然后转身就跑。
当她跑到单元门口的时候,辛晓萱如死神一般追上了她,站在她的身后一棒子打在她的后脑勺上。
陈景微连叫也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辛晓萱大口喘着气,当意识到陈景微被自己打死之后,她扔下棒子转身向楼上跑去。
由于陈景微就倒在单元门口,她的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发现尸体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看到倒卧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吓得当时心脏病就犯了,人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不过听她的喊叫也惊动了楼里的其他人,知道发生了命案,大家纷纷出来围观,有人报了警。
20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现场,把人群疏散开,开始勘察现场。
这次来现场的警察依然是上次负责调查陈华清案子的警察,当了解到死者是陈华清的妻子之后,队长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带人冲上楼去,把辛晓萱给控制住了。
辛小萱没有反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任他们把自己的手给戴上手铐,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早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由于在木棍上发现了辛晓萱的指纹,警察们很快就确定了她是凶手这个事实。面对警察的询问,辛小萱也承认了人是自己杀的,她还承认了陈华清也是自己杀的。她已经抱了一死的决心,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不过在量刑上,他们又犯了难。因为辛晓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梦游症,他们是知道的,她做的一切都是被心魔所控制。先前她杀掉陈欢欢的时候,就是如此。
但是她这样一次次的杀人,一次次躲过法律的审判,警察们心有不甘。
但是经过专业机构的评估,辛小萱的病情确实很严重。最终,法官采纳了她有严重抑郁症和妄想症的事实,没有给她判死刑,只是让她到精神病院去治疗。
辛小萱的父母听到这个判决,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陈华清和陈景微的家人都很不服气,他们要上诉,可是经过二审,还是驳回了他们的请求,维持了原判。最终辛小萱只是作为一个精神病人被关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在精神病院里,她作为一个高度危险的分子,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的窗户都有铁栏杆围着,门也牢牢的锁着,一日三餐都是从门上的小窗口放进去。
来到这里之后,辛晓萱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感到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就像是宿命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归宿好像就是这里,因为在这里让她感到舒服和安心。她不用再担心去害人,也不用担心被人家伤害。
她本以为这就是结果了,可是这天,她正在房间里面对着墙壁发呆,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她扭头看过去,发现进来的人是晨光,也就是她曾经的心理医生。
她知道晨光是一个好人,至少他没有害过自己。但是她的内心对他还是十分抗拒,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
看着他露出善意笑容的脸,她的脑海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杀掉他!”
辛小萱感到十分害怕,她用力摇着头,想驱散那个想法,可是那种想法却越来越强烈,那个声音不停的对她窃窃私语。
辛小萱眼睁睁的看着晨光向自己走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像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内心却只有害怕,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掉他。
她不停的摇着头,然后后退。
见她这个样子,晨光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辛小萱为何会这么害怕。
他努力的装作出亲和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她放松。可是她却表现的那么害怕,这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见辛小萱没有近一步的举动,这才走过去,说道:“小萱,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晨光啊!”
辛苦晓萱胆怯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你。”
晨光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说道:“我来看看你,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是免费的,我不收取你的任何费用。”
辛晓萱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晨光耸了耸肩膀,说道:“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帮你,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我不想看着你就这样在精神病院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