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重要的是,还不给钱。
要人家打工还不给人家钱。
这是白嫖,不可取。
时酒露出一个标准笑容,“皇上,要臣妾给你请太医吗?”
郑渊那疲累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皇后!芳华!”
“要吗要吗?”时酒闪着星星眼,一脸期待。快滚快滚,狗皇帝再不滚,她就要不记得刚才那些珠子滚去哪里了。
郑渊心里腾的一下就升起一股怒意,但是他不知道这股怒意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皇后,慎言。”
郑渊憋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一句话。
“皇上,臣妾说得有什么不对吗?臣妾哪里做错了吗?皇上是对臣妾不满意了吗?皇上对臣妾厌倦了吗?”时酒咬着嘴唇,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郑渊:“……”
郑渊头疼。
比刚才还疼。
“你……我没有那个意思。”郑渊看着她的模样,心里那些话说不出口了。
“皇上不必多言,臣妾都知道。”时酒悲痛欲绝,好像死了丈夫。
郑渊:“……”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鬼啊。
他都不知道,皇后就知道了。
“皇后……我……”
“呜呜呜呜……”时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哭晕过去了。
“皇后,你冷静。”这哭得……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郑渊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脑袋突突突的跳。
“皇上,臣妾辛辛苦苦替您选妃,为您管理后宫,您却这么对臣妾。”不给钱,还要她打工,这是她见过最抠门的一个老板了。
怪不得温芳华想翻身当主人。
他怎么对她了?
郑渊有些后悔了,他这个皇后,是愈发的无理取闹了,早知道……早知道……
他当初就不心软了。
郑渊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时酒:“???”
时酒很敏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杀意。
时酒震惊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小气的人,哭几句就想杀了她。好可怕,这个世界好危险。时酒很想抱住可怜的自己。但是……现在好像不太方便。
郑渊:“皇后怎么不哭了?”郑渊感觉自己头没那么疼了,他看着时酒,嘴角勾起一抹很变态的笑。
时酒:“……”嘤嘤嘤,真可怕,她好害怕啊。
“皇上,容妃的宫殿在那边。”时酒不哭了,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狗皇帝对容妃那么好,变态也该对着容妃啊。
郑渊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皇后不欢迎朕?皇后不是喜欢朕吗?怎么现在要赶朕去容妃那。”
时酒黑黝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没感觉,不爱了。”
死变态。
狗皇帝。
她是个正常人,怎么会喜欢变态呢?尤其还是对着她变态的变态。
这种最讨厌了,毁尸灭迹好麻烦的。
时酒握了握拳,她现在不够强壮,要是她再强壮一点,说不定能,直接……
咔嚓了他。
郑渊身上弥漫着一股杀气,时酒也不遑多让。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就下手了。
时酒犹豫了半天,这里毁尸灭迹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她现在很虚,搞死他有点麻烦。
郑渊定定的看着她,盯着盯着就笑出了声,“皇后说笑了。”
“朕还有事,先……”
“皇上别急着走嘛。”时酒脸上带笑,阴恻恻地看着他。郑渊被她这么一盯,脚底传来一股凉意。正当他以为时酒要对他做什么什么的时候,时酒又露出一个笑。
“臣妾最近有点缺钱啊。皇上……应该不会少臣妾钱的吧。”
郑渊:“……”郑渊提着的心一下就被甩地上了。
“自然……”
“臣妾等着哦。要是不够……皇上不介意臣妾直接去您私库里拿吧?对了臣妾好想要您私库的令牌啊,皇上对臣妾这么好应该不会拒绝臣妾的吧?”
郑渊:“……”
郑渊介意。
皇帝的私库是能随便进的吗?
郑渊很想拒绝,但是……
他感觉他拒绝的话,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郑渊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皇后随意。”郑渊说完这句话,就想走。
但是被时酒拦下了。
“皇后,你这是何意?”
“皇上,您还没把您的令牌给臣妾呢。”时酒的声音又柔又媚。
如果她没有伸出她的爪子的话。郑渊看着她的掌心,心里莫名憋屈。
“朕没带……”
“臣妾陪您去拿。”时酒很积极。
关于钱的事,她一向是最积极的那个。
郑渊:“朕要去容妃殿里一趟。”
“没关系,臣妾可以陪您,等您从容妃那出来,再去拿。”时酒不为所动。
郑渊:“朕去完容妃那,还要去一下……”郑渊想再拉个妃子出来当挡箭牌,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了。
他只能尴尬地站在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妃子的名号。
“皇上慢慢想,臣妾不急。”时酒微笑着看着他,反正她是一点都不着急。
她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他耗。
就是不知道郑渊有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郑渊:“……朕今夜叫人给你送过来。皇后不必跟着朕。”
“臣妾不放心。”谁知道狗皇帝会不会中途反悔,毕竟是他的私库,不舍得也是正常的。
但是,她不是很想给他反悔的机会。
“朕又不会……”
郑渊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被时酒打断了。
“臣妾是不放心那些奴才,万一那些奴才送令牌的时候,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要是丢了的话,臣妾会很难过的。”时酒捂着胸口,一脸难过道。
郑渊:“……行,皇后要跟就跟吧,只要皇后别伤心。”他待会去容妃那,他就不信,皇后可以看着他们亲热。
“好的……”呢。
有钱了,谁还伤心啊。反正她是不会伤心的,有钱了她就很高兴了。
郑渊去容妃那了,时酒也迈着小步跟着一起去。
容妃听到皇上驾到,很高兴的出来迎接,然后就看到了跟在郑渊旁边的时酒,她的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绿了。
郑渊想刺激一下时酒,装作没看到容妃绿绿的脸一样,揽着容妃,喂她吃葡萄,跟她聊天。
时酒:面无表情,坐等钱钱ing。
时酒坐在那,容妃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但是郑渊又非要揽她,所以她只能挂上一个虚假的笑,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皇上怎么和皇后娘娘一起来了……”
“没事,妹妹当我不在就好。”时酒很贴心。
容妃:“……”神踏马的不存在,皇后这么大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当皇后不存在。
容妃的脸更绿了。
然后郑渊还要拉着她做戏给时酒看。
容妃:原来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郑渊在容妃这硬生生待了好几个小时,要跟她聊天,他们聊到后面,都不知道在聊什么了。
“朕前日见到了一个很适合你的簪子。”
“臣妾今天吃了燕窝。”
“朕最近有些烦。”
“燕窝很好吃。”
“……”
……
时酒有点想笑。
郑渊拼命想要找话题跟容妃聊,容妃拼命让自己不睡过去,强撑着跟郑渊搭话。
这场景,莫名好笑。
时酒坐着,有吃有喝,还能看乐子,所以她待得很舒心。
郑渊就不怎么舒心了,他得不停地说话,因为他一停下来,时酒就会凑过去。
“皇上,您累了吗?要不您回去吧。”
所以,郑渊不能停。
话说多了,会口干舌燥的,口一干,就要喝水,郑渊只能一边说一边喝茶。
茶喝多了,就要去如厕。偏偏时酒这个不要脸的,一看他站起来要走,就担心他要跑,非要跟着他。
郑渊浑身都不自在。
“皇上,您累吗?”时酒吃着点心,重复了今天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话。
“朕……不累。”私库里的东西都是他好不容易攒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别人进去,即使那个人是皇后。
郑渊以前是个被欺负的可怜人,他体会过没钱的日子,所以在他成为皇帝后,有了自己的私库后,他就把那些东西看得很紧。
没钱他会不安心的。
“是吗,那皇上您继续,臣妾等您。”她是不怕耗的,狗皇帝喜欢说话就让他说呗。
反正第二天喉咙疼的又不是她。
“皇上……”容妃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她一个陪聊的也很艰难啊。
“臣妾……”能走了吗?
容妃很想这么说。
但是,郑渊是皇帝,皇帝来找她聊天,是她的荣幸,她不能拒绝。
虽然虽然……她真的很想拒绝。
郑渊从小就是在皇宫长大的,看人眼色是必须会的。他自然也看出了容妃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皇上~~~”时酒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了。
郑渊捏了捏手,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好像逃不过了。
“走吧。皇后。”郑渊终于还是妥协了。
“来,臣妾扶您。”
郑渊看着有点虚,脚步虚浮,时酒怕他一不小心就晕了,然后她的令牌就没着落了。
所以她很主动的上前,想要搀扶他。
郑渊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的私库,一想到自己的私库就不想看见她,更别说让她上手扶了。
郑渊稳住身形,摆了摆手。
“不必了。朕带你去。”
既然郑渊不愿意,时酒也不强求,她乖乖的跟在郑渊后面。
已经说了好几个小时话的容妃,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差点没流下感动地泪水。
这一路上,郑渊走得很慢,很慢。
时酒合理怀疑他是想拖延时间。但是,再怎么拖,郑渊的私库最后还是归她的,有必要吗?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时酒已经想好了,等她一拿到郑渊私库的令牌,她就去搬空它。
郑渊在前面慢慢的走,越走脚步越虚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他旁边跟着的太监想上去扶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时酒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思考该怎么搬空郑渊的私库,怎么样才能比较省事。
走得再怎么慢,终归还是有到头的时刻。
他们走到了。
“这是令牌……有了这个令牌,皇后便可随意进出朕的私库……皇后,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郑渊手里拿着令牌递给她。
看见令牌,时酒真心实意的笑了,也没管他说了什么,随便应了一句,然后伸手去拿。
碰到了,拿到了,拿……不动?
时酒疑惑地看向他。“皇上?”
不是要给她吗?拿那么紧干嘛?
盯着时酒的目光,郑渊捏得更紧了,他在时酒的手刚触上令牌的那一刻,就想直接把令牌拿回去,藏起来。
“皇后不会让朕失望的吧?”郑渊又问了一句。
时酒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十分无语,都要给她了,临了临了,还要反悔不成。
“皇上,您放心,臣妾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一回去就动手,绝对不给他失望的机会,她会让他直接心死的。
郑渊还是捏得很紧,时酒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凑回去,娇滴滴的说了一句。“皇上,您捏疼我了。”
时酒现在的脸皮包骨,猛的一凑近,还是有点吓人的。郑渊就被吓到了,加之又听到了她那一声,顿感惊悚,条件反射似的就松手了。
时酒成功拿到令牌了。
她一拿到令牌,就对着他行了个礼。“臣妾谢过皇上。”她会感谢他的大恩大德的。
郑渊的手空空的,他抬起手,看着有点空的手,整个人都是懵的。
“皇后你……真……”无耻。
“您放心,不到万不得已,臣妾绝对不动用这令牌。”时酒眼都不眨的就做了个保证。
她一个皇后,欠了钱。
皇后的面子不能掉,这算万不得已吧。
“皇后。你……”郑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半会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
他当时怎么就脑子抽了呢?
私库的令牌,也是能随便许出去的?
“臣妾在呢。”给钱的都是大爷,时酒拿到了令牌,也不介意稍微顺一下这位大爷的意。
“皇后,你是后宫的表率,朕相信你。”郑渊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因为他不知道,他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臣妾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时酒脸上的喜色怎么挡也挡不住。
郑渊看着她一脸喜意的样子,忍不住想吐血。
他现在更不安心了。
他的私库……
要是以前的皇后,令牌给她也无妨,因为他知道,令牌给了皇后,皇后不仅不会从里面拿东西,而且还会往里面放东西。
可是现在的皇后……
郑渊看着时酒眼里的闪着的光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