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挣扎太过,时酒一时没防备,竟然真的被他挣脱了。
当然,嘴还被堵着。
郑渊挣脱后,恨恨地把自己嘴里塞着的那一团给拿了出来,摔到地上。
“你这个孤魂野鬼,好大的胆子。”
时酒默了默,随即勾起一抹笑。
“你都说我是孤魂野鬼了,野嘛。”时酒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神露骨,“还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什么?”郑渊不明所以。
“这种时候,第一时间喊人啊。”话音刚落,时酒就扑过去了,把郑渊重新压住了。
郑渊要喊,她就封住了他的嘴,哦,对了,堵他嘴的东西还是他刚刚从嘴里拿出来扔地上的那一团呢。
说实话,想到这东西是从郑渊嘴里拿出来的,还沾着他的口水,时酒就有点不自在。
她嫌弃地看着自己的爪子。
“好恶心。”
郑渊:“呜呜……呜……”
“闭嘴。哦,不对,嘴已经闭上了。别发声。”时酒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自从他当上皇帝后,多少年没人拍过他了。
郑渊气急,“呜”得更大声了。
“干嘛干嘛,找死呢。”时酒不耐烦应付他。郑渊越挣扎,她就越想揍他。
她现在烦着呢。
特别烦。
早知道拒绝这个世界了,亏她还以为当女皇很容易来着,结果,唉,烦死了。
郑渊一点都不会看人眼色,帝王做久了,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深宫里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时酒很干脆利落的,拖着郑渊,走到桌子边,扶着他的头,哐的一下把他的脑门撞上去。
郑渊很顽强,没晕。
时酒皱着眉,又摁着他的脑袋撞了一下。
没晕。
再撞。
还是没晕。
时酒:“这是逼我出绝招啊。”时酒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
郑渊脑袋被撞得晕晕的,没有听清她的话,但不知为何,脊背一凉。
他“呜呜”了两声,挣扎得更厉害了,桌上摆着的东西都被他撞下来了。
发出好大一阵声音。
殿外守着的人都听到了,但他们都以为是皇帝在发脾气,教训皇后。
见青守着外头,听见声响,脸上满是担忧。
她家主子没事吧。
呜呜,主子是不是被欺负了。
狗皇帝。
见青很想冲进去,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这些人都是跟着皇帝来的人,很多。
她……
打不过。
她冲进去,还没进去,就会被拦下的。
见状,见青只能按耐下来。
主子一定被欺负得很惨,说不定还被打了。可恨她只是一个宫女,不能去救主子。
见青很担心的同时,还有些愧疚。
被担心着的时酒,在殿内把郑渊打成狗。
郑渊“呜”了半天,最后没力气了,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也没力气挣扎了。
整个人是那种任人处置的状态。
“孤魂野……”
时酒扇了他一巴掌。
谁是孤魂野鬼,会不会说话。
“你……皇后。”郑渊被她打得脸疼,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叫了之前的称呼。
“哼。”时酒冷哼一声。
“你想怎么样?”郑渊浑身都疼得厉害,这个孤魂野鬼,看样子不是要害……杀他的样子,虽然一直对他不敬。
都说女鬼最爱吸人阳气,这个……倒好像没有那种想法。
时酒抬起手,又想抽他,她还能想怎么样,她想当皇帝啊。给嘛?
但是……
手抬起来了,最后又放下了。
郑渊已经差不多被她打成猪头了,咳咳,脸红肿一片,有点难看,时酒不是很想亏待自己的手,让自己的纤纤玉手去触碰他。
“你要什么?朕有很多钱,你要钱……朕的钱都可以给你。或者……你要阳气……朕可以为你寻男人,多少都行。”郑渊越说越觉得可行。
虽然他不可以给她吸,但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他是皇帝,他可以给她找。
时酒听了他的话,更想抽他了,她才不是那种人,搞得嫖娼一样。
但是,算了,还是下不了手。
“不用了,我不喜欢男人。”时酒的语气异常冷淡。
“女子也可以,你要多少?朕都可以给你找来。要不然……朕的后妃也可以。”
时酒:“……”要不,忍一忍,揍晕吧。
时酒深吸一口气,掏出板砖,把他砸晕。
把人砸晕后,她对着板砖吹了一口气,然后把板砖收了回去。
被外面的人看到就不好了,殿里出现个板砖不太好解释。至于郑渊……板砖是从后面砸他的,应该看不到。
要是看到了……砸都砸了,还能怎么样。
时酒把人拖到一边,藏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殿门,把门推开一条缝。
“来人。”
听到主子的声音,见青是第一个凑过去的。
见青眼睛红了,“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去打点热水过来。”她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事郑渊。她好好的。
见青抽了抽鼻子,很想上前检查她,但是还是听话的照办了。
时酒没让她们送进来,而是自己去拿了,拿完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见青伸手敲了敲门,“哎,主子!”虽然不太合适,但是她还有话要说呢。
时酒又把门开了一条缝,对于见青,她还是留有耐心的。
“怎么了?”
见青压低了声音,“主子你没事吧?皇上呢?皇上是不是欺负主子了?”周围还有人,见青的声音特别小。要不是时酒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说不准就漏听了。
“没事。我很好。你去给我拿一样东西了。”时酒准备给她找点事做。
“主子你说。”见青点点头,能给主子做事,她求之不得。
“去寻一些药……”时酒说了半句,又关上了门,跑了进去,取了笔墨纸砚,随意写了张药方,然后拿着药方回去。她打开了门,把药方给见青,等见青接过后,立马就把打开的门关成一条缝,“你去给我抓点药。”
“主子?那你……”见青伸长了脖子想要看里面的状况。
时酒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见青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周围守着的人。
跟着皇帝来的一个大太监凑过去,审问一样问她。“皇后娘娘方才与你说了什么?”
“关你屁事。”说完之后,见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嘴,自己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呜呜呜。是不是跟那些宫女玩多了,学坏了。怪不得主子越来越不喜欢她了。
“你……杂家问一句罢了。皇上还在殿里待着,皇后不伺候皇上,却跑出来跟你说话……哼……”大太监阴阳怪气的。
“你……娘娘跟我说话怎么了?娘娘是问的主子,自然是跟我说话的,难不成还跟你这阉货说话?”
大太监被她戳了痛脚,气得跳脚。
“你……你这口无遮拦的小宫女,你信不信,杂家去跟皇上说!”
“我哪里小?我可是皇后身边的第一大宫女,比你这个……不知道在皇上身边排多少位的老太监好多了!”见青做了个鬼脸,使劲在大太监的雷区上疯狂蹦跶。
“你!你!好个皇后身边的第一大宫女!你有胆!”如见青所愿,老太监要被她气死了。
“哼。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做我家娘娘吩咐的事呢,不像你这个老太监,那么闲。”见青抬着脑袋,冷哼了一声。
她看狗皇帝身边的人都不顺眼。
“你,哼。杂家不跟你计较。”老太监心里其实很想跟她计较,但他也明白,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
更何况,她还有皇后的吩咐。
可是。
真是好不甘心。
等着瞧,等他找着机会了,一定在皇上面前上点眼药,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打入最最清冷的冷宫,让她做最苦最累的活。
老太监心里想得很美。
见青怼了他几句,也不想再怼下去了。她主子还吩咐了她事呢,不能因为这个老太监耽误。
这些都是殿外发生的事,时酒并不知情,她叫见青抓药,其实不是认真的。
她就随便给见青找点事做,也不怕见青耽误事,其实,见青越耽误,她越高兴。
最好能多耗点时间。
殿内。
时酒拿着那些热水洗了洗脸,洗了洗手,热水很烫,洗完后身上一股暖意,尤其是手。
她坐上了椅子,垂眸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郑渊,心里有些无奈。
该死的。她该拿他怎么办。
不能直接弄死,也不能放出去。
真是烦死了。
最讨厌的是,系统还不给外挂。
郑渊身上的衣服已经皱了,时酒干的,她压着他蹂躏了那么多遍,也就这衣服质量好,还能穿着他身上。
他现在活像一块破抹布。
躺在地上,特别凄惨。
时酒看着却没有什么同情,毕竟这是她亲手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要是她同情,他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郑渊醒了,被揍晕了,醒了,被揍晕了,醒了,被揍晕了,醒了……
时酒已经记不清她揍了这个傻缺多少次了。
都被她打了那么多次了,下一回醒来还学不会装晕。
真是……烦死了。
要是这个傻缺会装晕,她也不用委屈自己揍他那么多次。
“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个过程大概重复了十几次,郑渊的头都肿了。只不过有头发,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只要他肯剃光头,那时酒对他做的罪行就罪无可辩了。
这一回,郑渊在时酒过来揍晕他之前,就拼命的“呜”了好几声,妄图引起她注意。
他不想再被揍了。他头疼。
虽然看不见自己脑袋的状况,但他知道,肯定很惨就对了。
真的很疼啊。
“想说话?”时酒蹲在他面前,虽然郑渊现在的姿势比时酒高了一截,但这种时候,时酒的气势比他强,也显得比他高很多很多很多。
“呜呜呜呜呜……”郑渊心灵流着泪,拼命点头。要不是顾及着自己皇帝的颜面,他都想直接哭了。
这个孤魂野鬼真的太粗暴了。
郑渊不知道是个什么体质,被她敲晕了,但每次都能很快醒,害得时酒只能不停地走下来,再次把他敲晕。时酒都走烦了。
“呜呜呜……”
时酒犹豫了一下。“我可以给你取下来,但你保证不要叫人哦。叫了的话……那也没关系的呢。”时酒嘴上说着没关系,手里却捏着一块板砖。
“呜呜呜……”郑渊不想叫人,人进来需要花时间,而这个孤魂野鬼却离他那么近,说不定他人都没叫来,就又被生气的孤魂野鬼揍了一顿。
多年被欺负,虽然有些东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但识时务这种东西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了,改不掉了。虽然他现在成了皇帝,可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很难改了。
时酒看了他的保证,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让他说话。只是手伸到他嘴边的时候还是犹豫了,有口水啊。
不是很想碰。
一直在注意着她的郑渊看到她迟疑的动作,“呜呜”了两声。
不要犹豫啊。
他发誓,他肯定不随便乱叫人,他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食言的。
“要不……”还是别说了。
时酒看着他的样子,很想这么说一句。
“呜呜呜……”不想说话的皇帝不是好皇帝,郑渊疯狂“呜呜”,想要博得她的怜惜。
看样子确实挺可怜的,但是……
她对他,怜惜不起来呢。
时酒有些遗憾。
当然,这个遗憾,很淡。都没她走在路上踩死一只蚂蚁来得多。
咳咳,不好意思,想太多了。
郑渊确实挣扎得厉害,时酒再三犹豫,给他松了一只手,她刚刚把人捆起来了,五花大绑的那种,绳子……还是从郑渊身上撕下来的。
“自己拿下来。”时酒压着他,只给他一只手活动。
她不想碰他的口水,怪恶心的。
郑渊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只孤魂野鬼一直不让他说话。
郑渊伸手拿下了自己嘴里塞着的布团,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口水,水淋淋的,还反射着光呢。
时酒:“呕……”
时酒有点膈应,有点恶心。
郑渊倒是没有什么什么感觉,他抓着那个布团,“你还要吗?”
这个孤魂野鬼有点恋旧,连塞他嘴都是用同一个布团,他猜测,这个孤魂野鬼很喜欢旧事物。说不定她还要留着这个布团去塞别人的嘴呢。
“别拿过来,别靠近我。”时酒嫌恶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