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BE得很正常啊。”时酒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跟系统谈心。
“BE得很合适啊,他们之间就适合BE。”时酒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着,点了点头。
系统:【……这不是我可以干涉的。我只是执行总部的命令。】
“哦。能不能反应反应?”时酒来了性质,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我尽量。】
“尽量啊……不是一定呢。”时酒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她对这个身体有意见,很大的意见。她觉得,沈轻扬就是脑子有病,最后会BE,也不是温如松一个人决定的。
沈轻扬也要负责任。
她不是很想接这个任务,奈何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系统下线了一会,隔了一会又上线了。
【不行。】
时酒撇撇嘴,“没用。干啥啥不行,我要你何用?”
系统:【……】
“算了,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躺平接受了。”时酒郁闷了一阵,然后就接受良好了。
她的手离开方向盘,枕在脑后,她靠着座椅,静静地思索些事。
温如松是个变态没错了。
沈轻扬是个熊孩子,还是个叛逆期迟到的熊孩子。
前面十几年是个乖乖女,后面几年到了叛逆期,叛逆期太过,人直接没了。
唉。
挑男朋友的眼光也不行,需要滴莎普爱思,家境优渥,人长得又漂亮,找个啥样的不行。非得一时冲动,找了个人渣。
时酒接收的剧情中,后面那段描写分尸的过程描写得十分详尽,把她给恶心吐了。
疯狂的跳过跳过。
但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情节还是进入了她的脑袋。
搞得她现在都有点不舒服了。
她现在还要来接温如松。
想到原剧情中对温如松的描写,她心里就发毛。
前期,温如松真的很好,除了控制欲有些强,但他的那种控制欲,是温柔的,温柔得让人察觉不出。
不过,要是沈轻扬清醒一点,她就会知道,她逃离了她哥哥的掌控,却也依然被人掌控着,只不过温如松的掌控是不动声色的。
沈轻羽的掌控,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温如松的掌控,隐藏在他的笑容下。
轻易不让人察觉到。
何必呢。
时酒摇了摇头,替沈轻扬感到可惜。
真的可惜了。
沈轻羽对她的掌控欲是强,但也不是不可以沟通,因为沈轻羽对她的掌控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对她的关心,沈轻羽又当爹又当哥,自然是对沈轻扬这个妹妹管得严一点。
但这个完全可以沟通解决。
沈轻羽又不是个听不进别人意见的暴君,沈轻扬有理的话,沈轻羽是会听的。
但沈轻扬偏偏选择了偷偷交个男朋友去反抗。
下策。
真的是又蠢又天真。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沈轻扬确实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但请原谅她语文水平有限,描述不出来,没文化的她,只能说一句,好看。
时酒没有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语文水平。
因为她知道,多背两个词也解决不了。
到时候她还是描述不出来,只能说个好看,顶多再加个“卧槽”。
幸好,大多数人都是跟她一样的。
如此优美的景象,偏偏有人出来煞风景。
温如松来了。
温如松从楼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车,他脸上挂起无奈的表情,慢慢走到时酒旁边。
在看到温如松的那一刻,时酒立刻把垫在后脑勺的手收回来,姿势也端正了起来,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很乖巧。
温如松走近后,抬手在半开的车窗上轻轻敲了敲。
时酒摁了摁,车窗就全都降下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自己可以的。你怎么不听话呢?”温如松的手伸进车窗,摁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语气带着几分宠溺。
时酒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我想接你嘛~”
“嘛”字被时酒说得悠长又缠绵。
温如松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卡车门坐了进来。
“很危险的。天色那么黑,你又不经常开车,万一不小心出意外了怎么办?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时酒:“……”
时酒的表情一僵,无他,温如松好油啊。
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时酒很快就调整好了。
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把头埋在他身上。
“不许胡说,我才不要你的命,你要长命百岁。”
温如松伸手摸着她的脑袋,笑得一脸宠溺。“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时酒:呕。
时酒自见到温如松起,就发现,他脸上似乎只有一个表情:笑。
各种笑。无奈的笑,宠溺的笑,什么情绪都没有的笑。
反正就是笑。
时酒都怀疑他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只有笑这个表情。
改天可以实践实践。
回去的路上,温如松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朋友最近有来找你吗?”
时酒握方向盘的动作微滞,“你说哪个啊?”
温如松的笑容更大了一点。“你不记得吗?就上次来我们家那一个。”
“哎呀,我朋友太多了。不记得了。”
温如松:“……”
温如松的眸子沉了沉。
“你有很多朋友吗?”
刚好到红绿灯了,时酒把车停下来后,转头看着他,笑了笑,“当然,我朋友啊——”
“很多很多呢。”
“是吗?”温如松还是在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轻扬这么多朋友,他们比我会玩,比我年轻,懂得比我多。轻扬不会嫌弃我吧?”
温如松语气落寞,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在笑,只是这笑容,显出了他的落寞。
时酒:“……”她觉得这人适合去演戏,一种表情,可以演出不同的心情和状态,多么适合做演员啊。
如果他再多几个表情,那他将会是导演最喜欢的演员,没有之一。
不过,温如松大概对做演员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在他的公司里一步一步的爬。
温如松在暗示她。
以往,温如松一这么说,沈轻扬就会很紧张,然后跟他做保证。
保证自己更喜欢他。
然后会更加疏远自己的朋友。
温如松都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会听到的话了,脸上的表情都真挚了几分。
他喜欢这种感觉。
沈轻扬真的很适合他,单纯无辜的小白兔,他还没说什么,小白兔就会为了他付出。
这种感觉真美妙。
沈轻扬是沈轻扬,时酒是时酒。
沈轻扬听到他这个话,肯定是二话不说就要去疏远那些朋友,至于时酒……
“没关系的,你是我男朋友嘛,我是不会嫌弃你老的。”
温如松的表情裂开了。
他差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会痛,不是梦。
“轻扬,你说什么?”温如松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小白兔怎么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时酒叹了口气,唉,老年人的耳朵确实不太好,她一个年轻人,要体谅体谅。
所以她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没关系的,你是我男朋友,我是不会嫌弃你老的。”时酒一字不落,连语气都是刚才的。
温如松:“……轻扬,你……我老吗?”
时酒握着方向盘,语气惊讶外加天真,“啊?你比我大三岁哎,这还不老吗?”
谁愿意被人说老,温如松年华正好,当然不愿意被时酒安个“老”的头衔。
“轻扬,这个不是这么算的。”温如打算跟她理论。
“不然怎么算?你就是比我老啊。”时酒一口一个老,说得可欢快了。
饶是温如松再怎么温柔,现在也有点温柔不下去了。
“轻扬,你应该说我比你大。”
“没有没有,我没有比你大,是你比我老。”时酒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再次说了个“老”字。
一路上,温如松就着“他老不老”的事跟时酒讨论,时酒咬紧了牙关,温如松说一句,她就说一句他老。
整得温如松表情都维持不下去了。
幸好这个时候到家了。
看到回了家,温如松脸上的黑色少了一点,他先下车了,然后走到另一侧,给时酒开车门,还很贴心的护住她的头。
不得不说,温如松认真起来,确实像个二十四孝好男朋友。
加之皮相好,她瞧着都有点心动。
不过,只要想到温如松分尸的时候那利落的动作,刹那间,什么心动都没有了,还差点心如止水了。
时酒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谢谢。”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的。”温如松关上了车门,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是要的。”时酒微笑。
等进了家门,温如松打开了灯,看到凌乱的客厅,叹了口气。
客厅很乱,沈轻扬弄的,本来时酒出去之前准备要收拾来着,但想到温如松,就没收拾了。因为要留给他。
在这个时候,时酒故意显出一副无措的样子,“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温如松本来要责怪她两句,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嘴里责怪的话又咽了下去。
今天已经跟她说了她朋友的事了,再多说两句,保不齐这个千金大小姐要生气。
生气了,最后哄人的还是他。
不划算。
想到这,温如松柔声道:“没关系的。你现在收拾好吗?”
“可是人家今天去接了你,跑了那么远的路,做了那么久的车,现在脚疼,手也疼。浑身都不舒服。”
时酒揉着手腕,皱着眉,很不情愿。
“阿松……你收拾好不好?”时酒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温如松的脸色有点发白。他今天工作一天了,坐了一天的办公室,中午还没吃饭,又累又困,现在还要做家务。
但是,看着时酒单纯可爱的脸庞,温如松又不能拒绝。
因为他一向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
“行。那你……”
“我去洗澡。”时酒扬起笑脸,“今天怪累的,想好好洗个澡呢。”
温如松:“……”
温如松想骂娘,他就不累是吧?
时酒蹦跳着去拿衣服准备洗澡,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事,回头说了一句。
“对了,我忘记煮饭和买菜了。阿松,你待会收拾完,记得顺便去买个菜?”
温如松:“……”
温如松的笑脸差点装不下去了。但幸好,这个表情差不多已经刻在他脸上了。
时酒哼着歌去洗澡了。
洗头,泡澡。
一个澡她折腾了近三个小时,手都差不多泡皱了,她才恋恋不舍的从浴缸里爬起来。
等她出来后,饭菜已经做好了。
温如松坐在餐桌上,看着桌上那几盘菜,脸上仍然挂着笑,看着怪恐怖的。
听到时酒出来的动静,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洗完了?”
“嗯。”时酒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快过来吧,菜都要凉了。”温如松累了一天,回到家还要收拾客厅,还要出去买菜,还要做饭。做完了饭,还要等时酒。
时酒在里面洗了三个小时的澡,他就干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活,温如松现在很生气,但他连生气都是温柔的。
他生气了,但不会表现出来。他一向是,表面温和,暗地里悄悄找回来。
“你吃啊,我去吹个头发。”时酒扬了扬下巴。
话是这么说,但温如松一向自诩体贴,做不到他一个人提前吃,然后让时酒待会儿自己一个人吃。
虽然肚子已经很饿了,但温如松还是道:“那你吹,我等你。要不然……我帮你?”说着,他就站起了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时酒晃了晃头。
“你会吹吗?我怕你待会把头发吹焦了。”温如松还是走了过来,然后伸手点了点她的头。
“你不要小看我。”时酒甩了甩脑袋,趁机把头发上的水甩到他身上。
温如松穿着白衬衫,上面一下子就多了几道痕迹。
温如松:“……”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时酒似乎是慌了神,急得伸手去擦他身上的痕迹,但她刚刚洗了澡,还拿着毛巾擦头发,手上都是水,她这一擦,温如松身上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温如松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继续作乱。
“好了,你去吹头发吧,我去换一下衣服。”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好笨啊,老是给你添麻烦。”时酒马上就泪眼朦胧了。
“没关系的,无论怎样,你都是你,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