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的明白。”谢邀分了个眼角给男人。
“虽是如此,但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你又何必紧揪着不放!”吴添皱着眉,似乎并不以为意。
“他们未来都是正规皇家御林军,如此被当众羞辱,又成何体统!”
男人轻飘飘的话语,让谢邀脸上的笑维持不住,变的越发嘲讽:“他们的自尊是自尊,女人的自尊就不是自尊?还是说体统是你们男人独有,而忍让退后则是女子必需?”
“真 是 滑 天 下 之 大 稽!”
谢邀不客气的话让吴添脸色一黑。
自古男为尊、女为卑!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若男女颠倒,尊卑不分,那岂不就是有违人伦天理!
“安平将军说的对。”
吴添猛然的看向谢景琰,而谢景琰却看着谢邀。
“世间男女虽力有悬殊,但分工不同,如同天地,天虽辽阔但不及大地包容,所呈之势不过阴阳互补,却从无尊卑之分。”
谢邀这次倒是真的蛮吃惊的,与受过现代平等化教育的她不同,这是个真实生活在封建社会,又拥有绝对优势性别的男人说出来的话。
而吴添却不屑的撇撇嘴:“呵!不过是谢将军偏袒幼妹的说辞罢了,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倒不如…”
“我还就偏袒她了。”谢景琰淡淡的打断男人的话。
“什么?”吴添怔愣住。
“我说我就是要偏袒她。”谢景琰一字一句的开对着吴添复述,然后看向谢邀:“既然赌注未完,安平将军就继续吧。”
随后眼神微冷的看向地上的几人:“也让他们明白,不尊重女子,也如同不尊重他们自己亲妹亲母一般”
“将军!将军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将军”
“是啊是啊,我们绝不敢了!”
几人听到谢景琰的话就知道自己完了,不禁纷纷开口求情起来,受惩罚被打屁股事小,被谢景琰这个御林军这个头在心里记了一笔,那就相当于以后晋升无望啊!就算对他们的家族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们此时心中也是后悔起来,这御林军选拔封闭式训练刚结束,他们哪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子就真的是谢景琰的亲妹妹啊!
要是早知道,他们就算躲的远远的也不会去嘴贱啊!
“你们该认错的对象也不是我。”谢景琰抿了抿没有血色的薄唇,心中更是厌弃,今年的这批新兵,蒙先祖荫庇进来的太多了!
看着又转向给自己赔礼道歉,又求情又求饶的几人,谢邀也是觉得好笑。
他们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不是的。只不过是踢到铁板了而已。
就像他们也只会在得知自己是谢家女儿,谢景琰的妹妹时才会有去那么一丝的悔意。
而对同样受到他们调戏、侮辱的小桃视而不见,因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做婢女的低贱女人。
“趴好咯。”谢邀笑眯眯的开口。
“谁趴的最端正,我就跟我哥说我原谅他,不计较他的冒犯了。”
一听见这话,几个本来已经趴的耳鼻充血的几人纷纷重新撅好,一排排圆润结实的大屁股霎时挺立在谢邀眼前。
“小桃”谢邀呼唤。
“将军?”小桃应声着走过来。
“说了让你来,记得用力点!”谢邀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我?可是将军…”小桃刚要开口,却瞥见了旁边趴下的其中一人的嘴角笑意。
那是在得意,在窃喜的微笑。
窃喜不是谢邀亲自动手,毕竟第一个人那痛彻心扉的叫喊此时还仿佛回荡在他们脑海中,而这个婢女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给她打两下,想来也不过挠挠痒而已吧。
小桃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股怒气,那是在这个时代女子鲜少有的被人轻视,被人忽略所产生的不甘不满的怒气。
小桃吃力的抱着棍子来到那个人面前,男人似乎感受到了,还挑衅似的将屁股往上撅了撅,仿佛迎接的不是棍棒,而是爱的挠痒痒。
下一刻!
“啊!”
“啊!啊!啊!”
男人控制不住的大叫着。
只见小桃挥舞着手中巨粗的棒槌,每一下她都要双手才能握住挥出,可每一下她都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气,哪怕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过度而不好看的鼓起。
她仿佛在发泄着什么般,一下一下将男人打的哀叫连连。
让你口出秽言!
让你不修口德!
让你不尊女子!
每打一下,小桃就仿佛在宣泄一条怒气。
到最后,男人几乎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儿少的状态了。
旁观的几人吞了吞干涩的口水。
坦白说他们听到谢邀让小桃来行刑的时候也心底暗喜过,想着一个弱女子,力气肯定是比谢邀这种奇葩母老虎轻的多,他们也能好受些。
可看着那位伙伴现在那副凄惨的样子。
要不还是安平将军来吧。
起码还能给他们个痛快呢。
看着小桃似乎已经打脱力了,整个人都抖如筛糠,谢邀适时的接过她手中的棒子,让她去旁边休息休息。
“将军…”小桃苦着脸开口,为自己因用力过猛而颤抖不止的手羞愧不已,她真是太没用了,她第一次为自己纤细的臂膀感到难受,若是..若是她能再强一点,厉害一点。
“去吧。”谢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偌大的校场上微风一吹,被汗濡湿的后背顿时冰凉一片。
谢邀一脚踹开撅的板正的冯巩。
对着剩下的几个人,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
…………
丁府
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缓缓停下,深色的门帘微微晃动后,一双纤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消瘦但姣好的面庞来。
春丽将马车凳摆好后,小心的扶着丁思语下车。
经过当日谢邀的一番话重新唤醒了丁思语后,当日她们便离开了静山寺,直接去往了外家威远将军府。
在冀家小住了几日后,丁思语这才回到丁府。
她下山没有告知任何人,或许说除了母亲和外祖家,谁又会在乎她的死活呢。
丁思语自嘲一笑,随后走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