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谢邀也认真的点点头回应。
现在起码主动权在她手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中二病怎么就突然脱离了她,但是她相信,只要能找到白睬馨,迟早能弄明白这一切。
还有一件事就是,白睬馨身上还挂着一笔血债呢。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才是。
交代完相求的事情,谢邀也准备动身回谢家。
南宫夫人阻拦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张大哥他们也快到下值的时候,不如等他们回来!我这儿可新来了几瓶上好的罗浮春。”
罗浮春?
谢邀猛然想起上次在醉云楼喝醉了后自己干的蠢事。
她万年不变的城墙老脸皮也难得透出了一丝红:“不!不了!我明日还要当值呢,夫人,等下次!下次再回来小聚。”
说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逃离了精武门。
看着一溜烟跑走的谢邀,南宫夫人好脾气的摇了摇头,年轻就是好。
*
不得不说,谢邀还是低估了南宫夫人的能力和她的商业帝国。
不过三天,她就派人送来了消息。
“冀家?!!” 金玉清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会是冀家?!” 金玉清眼中满是震惊。
威远将军府虽然不像谢家那样声名远播,但也算是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世家。
其中冀老太太更是格外令人敬佩。
若真是冀家….金玉清面带灰败,这可是有着免死丹书铁卷的人家啊!
“只是说这确实是冀家惯用的图案,并没有说一定是他们做的。” 谢邀拍拍她的肩。
威远将军府内,冀家老太太生养了三子一女,除去嫁去丁家的冀盈盈,三子皆都是在朝中身居要职。
等等!
丁家….
谢邀眯了眯眼睛,往日禹州地牢里丁思语的血泪哭诉还历历在目。
很好,又抓住了一条尾巴。
让金玉清别急着行动后,谢邀准备离开金家自己先走一趟丁家。
“你个傻子!还敢不敢跟我抢了?!”稚嫩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金府花园旁的荆棘丛内。
赵香香狼狈的跌倒在地,不仅身上新做的小衣服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就连小手都因为惯性摔倒在尖刺上,扎破了手心。
“下次你再在金姐姐面前讨巧卖乖,就不只是这样了!” 居高临下的郑小小威胁道。
明明她比这傻子大,人也比她聪明,但金玉清就偏偏更加关照赵香香几分。
眼下因为她们二人绣法学的都不错,故而金玉清让她们一起住到金宅,由她一起亲自教导绣功。
可这傻子,竟然在绣法上比她更具天赋,回回都得金玉清夸奖!今日还特地让人多给她做了身新衣服作为奖励。
这让本就心里失衡的郑小小更加烦躁,于是她就趁着没人强行带着比她矮大半截的赵香香来到这偏僻的荆棘丛,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
也该让她知道,什么东西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况且她能被从天香楼赎出来,还都是托她的福呢!
她可是听说了、这家女主人金姐姐前阵子死了最后一个亲人,眼下她带着自己和这小傻子回府,指不定就是想选个接班人培养,以后来继承金玉阁呢!
郑小小绝不允许有人跟她抢这滔天富贵!
想着,郑小小又狠狠踢了一脚还是垂着头不说话的赵香香一脚,才转身走了,她还的完成金玉清今日布置给她们的绣帕作业呢。
小女孩儿还是呈现跌倒的姿势,身上衣服虽然被刮破,但好歹穿的厚,没有化伤身体,只是一双小手却扎了不少尖刺进去。
若是寻常小孩儿,哪怕是平民家的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和伤害清,也免不了要去父母亲怀里大哭一场。
而只有六岁的赵香香却只是默默准备爬起来。
可试了两次发现脚也扭伤了后,她干脆就这么坐着,开始拿手指一根一根将掌心的尖刺拔出。
哪怕做过再多的活儿,掌心也有薄薄茧子,但毕竟是小孩子,很快本就惨不忍睹的掌心就变的愈发血淋淋的。
“觉得痛吗?” 一双黑色皂靴停在小女孩儿面前。
谢邀蹲下身,伸手拿起小女孩儿的双手,三两下将深深扎入肉中的刺拔出,又拿出条白色的素帕撕拉一声分成两半,将小女孩两只手包扎起来。
“痛吗?” 做完这一切,谢邀抬起头看向赵香香的眼睛。
小女孩儿的眼睛很纯粹,可又充满了雾蒙蒙的悲伤和迷惘。
谢邀像是在问她,又好像是在问当初年幼的自己。
得不到回答,谢邀也不在意,反而转身背对着小家伙蹲下。
“上来吧!再不回去你就赶不上晚饭了。”
微风拂过吹的荆棘花丛簌簌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邀才感觉到背上靠了一份轻若鸿毛的重量。
金府不大,但也算装饰的清新雅致,落日的余晖洒在花园的小径上,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谢邀托着小女孩的两只小腿,几乎都感觉不到背上的重量,足以可见赵香香有多轻。
赵香香被包的丑丑的两只小手轻轻围住谢邀的脖子,似乎害怕谢邀嫌弃,整个人还还特意与谢邀的背留出一点距离。
“隔这么远干什么?一会儿小心给你摔咯!”
谢邀察觉到了,皱着眉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示意她贴紧点。
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啊?!小家伙看她穿男装,该不会就把她当作男的了吧,
那她的旺仔小馒头第一个不同意啊!!
感觉到谢邀的轻拍,赵香香绷着的小脸一僵,沉默了两三息后,还是试探着缓缓贴在谢邀并不算宽阔的背脊上。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软,还暖乎乎的。
谢邀背着小女孩儿走的更稳了。
在金色的余晖下,背后的赵香香偷偷抬起大大的眼睛,望着谢邀莹润的侧脸出了神,直到好久好久,一滴滚烫的热泪才顺着她消瘦的小包子脸滴落在谢邀的衣领里。
给谢邀吓一哆嗦。
差点以为这孩子尿她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