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元年,中秋节前后,根据华亭县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新一波的台风又要登陆了,而且方向有事朝着这边过来的,也就是说这边要是在不泄洪,好像也就没有多大的泄洪必要了,所以一早的时候,以刘彝为首的人已经聚集在堤坝上了。
李星群皱眉看了身后的人问赵仲针说:“世子大人,你有没有看到朱家两兄弟?”
赵仲针回答说:“好像从昨晚就没有看见他们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多半是趁着我们这几日忙碌的时候,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这才在昨天我们准备巡堤坝的时候逃走了。”
李星群有些不难以置信的说:“应该不会吧,他们的家人不是被新兰姐安置到了五台县那边去了吗?他们难道就不要他们的家人了吗?”
赵仲针反问李星群一句:“难道当初朱富上山的时候管过他们的家人吗?朱贵和朱富串通的时候,他们考虑过他们的家人吗?他们再怎么厉害,不可能全歼我们所有人吧?我们但凡回去一个人,他们的家人能够保住吗?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家人并不能成为限制他们的手段,所以还是得用下毒这样的手段来控制他们。李大人你不是给他们服用了毒药的吗?”
李星群尴尬的故意把眼睛看向另外一边:“呃,虽然我是百草谷的弟子,我确实对毒药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研究。”在前世那样的科学世界,虽然确实有很多的慢性毒药啊,什么需要控制人的解药啊之类的,但是!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的到呢?这一世,虽然百草谷对这方面有研究,但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破解毒药,所以除了专门研究毒药的这一支,其实百草谷本身很多弟子都不太会制造毒药,像李星群这样半路出家的人,更不用说了,除非专门花时间在百草谷,哦现在实际上叫石嘴镇谷刻苦钻研医术一二十年,不然别想随便掌握毒术这一块。
赵仲针很快就知道了:“所以李大人你是诈他们的!甚至于,你昨天之前还把真相告诉了他们是吗?”
“呃,好像是吧。”李星群更尴尬了。
“李大人你啊!”赵仲针也是一时无语起来,不知道自己父亲让自己过来跟着这个腐儒学什么呢?学习他们迂腐?还是学习他的妇人之仁?
时间线拉回昨天下午,李星群经过近日的工作,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充分了,也就暂时舒缓一口气了,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心情也还算不错,取出一些方便面,美美的煮好了一顿饭食吃,在私藏的调料的准备下,也算是恢复了部分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就着喝了一些茶水,也算是不错。这时候朱贵找到了李星群:“哟,主子,今天心情不错啊。”
李星群笑着说:“这不是该有的准备都做的差不多了吗?人就像一把弓箭,不能老是紧绷着,不然迟早都会蹦断的,适当的放松一下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嘛。来朱贵一起吃点。”
朱贵也是笑着坐到了李星群的身旁说:“主子,明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我希望的当然是一切顺利,这样就能过去帮助招抚使大人他们,尽快的缓解灾区压力才是真的。”
朱贵好奇的说:“大人你就那么有自信,这里的事情了了之后,可以完成救灾的工作。”
“灾区担心的无外乎就是粮食,粮食我那里还有很多的库存,这在往这边运送过来,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供应灾区几乎没有太大问题。而朝廷那边那么有钱,90万两白银肯定不是最终的救灾款,到时候平价卖给朝廷就是了。”
“主子,据我所知,晋地那里确实盛产粮食,不过也不至于凭空养活这边那么多人,要知道这受灾区域足足有几十万人,而随着这几十万人活动,受到冲击的人,甚至达到了数百万人。您就那么有信心拿出那么多的粮食出来?就算您在晋商那边举足轻重,拿出那么多的粮食出来,但是你平价卖给朝廷,晋地的粮价肯定要大涨,您确定要这样做。”
“我在晋地可没有那么大影响力,最多的就是保证自己饿不到,怎么可能会把多余的粮食拿给我们,现在全大启都知道这里发生洪灾了,都想着吃这笔块钱,怎么可能会把钱吐出来。”
“那大人……”
“很简单,我在海外买了一个小岛,在上面种植了一些粮食,所以我这里还有不少粮食的库存,用来救急应该是够了,剩下的事情后面再说,在我们农村都知道有一句话,叫救急不救穷,现在他们受灾了,正属于急的时候,最多给他们3个月的稳定时间,3个月后,要是还不能解决温饱问题,那就是说明他们自身有一些问题了,我也知道这不代表全部人,同样的,我也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就算是孟圣人不是都说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
朱贵点头说:“主子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可以了,很少有人能做到主子你这种程度,我都很佩服主子了,主子要喝一点吗?”朱贵取出一个酒葫芦问李星群,洪灾的时候粮食非常宝贵,一般来说不能酿酒,但是在那之前酿的酒就另外一说了,朱贵喝的正是从山寨上带下来的酒。
李星群连忙拒绝说:“你知道的,我几乎不碰这玩意儿。”
朱贵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大人为什么不碰这玩意儿,这东西喝下去暖心。”
李星群摇头说:“麻痹自己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治愈伤口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
朱贵也是笑着说:“大人你都说了,治愈自己最好的办法是时间,那么这中间的时间应该怎么度过呢?一杯酒,前尘往事成云烟,这不好吗?”
“逃避不了问题的,通过喝酒来跳过时间,只不过是暂停时间的概念,只有硬抗下来,时间才能真的过去。而且喝酒会刺激人的大小脑,会让人的情绪失控,从古到今,喝酒误事的事情还少了吗?有多少人就是死在这马尿之中。”
朱贵摇了摇头说:“主子这话说的没有错,但是主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们大启这样的环境下,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如果不喝酒,很多时候都很难办成事情的,尤其主子还是朝廷的命官,所以大人还是尽量接触一些酒精,哪怕这些东西大人不喜欢。”
李星群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拿过来,我尝一下。”好像酒局的事情,一直都是茹梦帮自己挡枪的,现在是知县还好,以后真的进入朝廷了,那个时候你总不能让女人来挡枪吧。而在李星群没有注意的时候,朱贵在酒壶之中放了一把粉末进去,然后故作豪迈的摇了摇,然后使用技巧旋转的丢向了李星群,李星群一把接过酒壶,故作豪迈的想要学着,书里李太白喝酒的姿势,一口酒下去,差点没有吐出来,比前十吃的辣椒还要辣许多。但因为是那样的喝酒姿势,还是灌了不少进去。
李星群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不行这个东西太辣了,短时间还真的适应不过来,如果可以我还真的很任性的想要一辈子做一个小知县。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说完后,李星群把酒壶丢给了朱贵,朱贵接过酒葫芦,把葫芦放在了身后,没有继续喝酒的意思。
朱贵笑了笑说:“哈哈,主子慢慢就习惯了,主子如果救灾的事情完成之后,我和哥哥是不是就能……”
李星群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只要你们以后保证不再为恶,放你们离开又有何妨?”
“主子,我们不需要回去拿解药吗?”
李星群大笑的说:“哈哈,当然不需要了,其实给你们吃下去的就是两个面团,我到哪里去找毒药,这不只是找了一个过场。”
“啊?大人真的是这样吗?”朱贵惊喜的说。
“我骗你做什么?明天差不多事情就完结了,告诉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星群无所谓的说。
朱贵异常心虚的说:“大人,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吧?”
李星群感觉莫名其妙的说:“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完全没有问题呀。我不是才和你解释了吗?明天差不多也算事了了,我完全没有必要骗你们的吧。”
朱贵擦了擦冷汗说:“呃,是我说错了,大人明天一早还要泄洪,还是尽量早一点睡觉吧。”
李星群点头说:“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过一会就去睡觉。”
“弟弟怎么样?药给他喂下去了吗?”朱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朱富迫不及待的问朱贵。
朱贵迷惑的说:“喝是喝下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要不我们还是坦白真相吧,李星群压根没想留住我们的。”
朱富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的说:“可恶,他要是没有中毒的话,怎么和他交换解药。”
“他说他压根没有给我们下药,也就是说我们想要离开,随时就能离开。”
“弟弟你说什么?你没有骗我吧?”
“哥哥,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骗你,我认为他之所以没有事情,可能是因为内力深厚的原因,我们还是把解药拿给他吧。”
“哼,拿给他不就知道我们对他下毒了吗?一向聪明的弟弟,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这件事情做不得,这样吧,看在他对我们没有下毒药的份上,我们把解药放在桌子上,他能不能发现就是他的命了。”
“好吧,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让李星群就这样死了。”兄弟两人连夜打包行李,等着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驻地,大概一路狂奔到几公里之外,这才喘一口气。
“呼呼,总算是跑了出来了。自由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是吗?有多舒服呢?”一个让他们恐惧的女声让两人都是身形一震,同一时间无数的火炬升了起来,原来他们早就被包围了,在场的人也不多,也就十多个宗师境的武者,仅凭气息来看,无一不是宗师境巅峰的强者,要是这样都让他们跑了,两兄弟才是真的强了。
朱贵硬着头皮说:“见过招抚使大人。”
“你们好啊,当初已经给你们一次机会了,可惜你们自己不珍惜呢。”
朱富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们又怎么真的为奴一辈子。”
朱贵大惊跪在地上讨饶说:“招抚使大人,我家大哥只是喝醉了酒,一心迷了心窍,这才胡说八道。”
朱富硬气的说:“弟弟,快起来,我们不做胆小的鬼。”
赵新兰点头说:“有骨气,我很佩服,我就很欣赏你这样有骨气的人,既然那么有骨气,带回去慢慢玩,我就喜欢玩到没有骨气为止。”
“是,公主大人。”随着赵新兰话语的落下,两兄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被拿下了。
“公主大人,这是他们留下来的解药,要不要给李星群那边送过去。”
赵新兰略一思索说:“不用了,人交给他,结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明他也有失察之举,让他吃一点苦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甚至在毒药发作的时候,还可以卖一个人情给李星群是吗?”宋若莘补充说。
“若莘说的好像你不想玩这个游戏一样。”
“呵呵,别人一口一个新兰姐,你这次给他挖的坑可不小哟。”
“这都是他自己的留下的问题,我只不过有意识的让这些问题放大了而已,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就因为他称呼我新兰姐,这才想好好培养他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师姐你是准备玩死他呢,还是不玩死他呢?”
“这就和你斗蛐蛐一样,玩死了游戏的乐趣在什么地方呢?”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这个人可没有防备之心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若莘如果愿意我们一起玩啊。”
“好啊,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