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我是俘虏?”我气恼地问。
老大“盘山凤”说我是俘虏,大大伤了我的自尊心,让我恼羞成怒了。
“你难道不是俘虏吗?”老大瞪起眼质问道。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古话说:士可杀,不可辱。
我脖子一拧,昂起头,愤愤地说。“你既然把我当作俘虏,那么,何必要跟我结婚呢?对不起,我承受不起这种待遇。”
“嗬,武小郎,没想到你还挺倔的。我告诉你,本寨主和数百个男人打过交道,没一个敢在本寨主面前耀武扬威,一个个都是跪在本寨主的石榴裙下。难道你武小郎敢破这个例吗?”老大竖起剑眉,冷冷地问。
老大长着一双杏眼,两道剑眉,既有女人的妩媚,又不乏巾帼之气。
当老大发怒时,两道剑眉就会扬起来,呈现出一种至上的威严。
我心里有些发『毛』,既生气,又恐惧。
生气的是,老大即将跟我结婚了,竟然说我是“俘虏”,一下子让我的地位直落九千丈。
恐惧的是,我跟老大对着干,也许她一怒之下会杀了我。
老八曾经多次警告我,让我别得罪了老大,否则,小命难保。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屈从于老大,从此,俯首帖耳当她的乖乖老公。第两条是赢回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老大对我刮目相看。
显然,第两条路要冒着杀头的风险。
我咬了咬牙,觉得作为一个男子大丈夫,与其屈辱地活着,不如英勇赴死。
想到这儿,我心一横,说:“对,我今天就要破这个例,要让你知道:天下还有不怕死的男人。”
“呵呵……”老大干笑着,围着我转起了圈子。
当转到第三圈时,我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
我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把胸一挺,说:“下手吧。”
老大冷冷地问。“武小郎,我领教过你的勇敢,知道你不怕死,今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怪不得我无情了。我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鄙视道:“真是没文化,竟然让我这个大男人嫁给你,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哼!我告诉你:在本寨主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女人,咱俩结婚,就是我娶你,你嫁我。废话少说,你就回答一句话,干不干?”
老大的问话杀气腾腾,看来,她是真的要动手了。
我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此时此刻,我内心充满了懊悔,只怪我发财心切,一心想搞到生辰纲,现在落得人财两空。
可惜我只有22岁,还没成家立业,就要赴黄泉路了。更让我遗憾的是,至今,我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呢。
小寡『妇』的面容浮现在我脑际,随后而来的是菜花。
“再见了,苗苗,菜花!”
我眼睛一闭,用力吐出四个字:“老子不干!”
我四个字一出口,脖子上的冰凉感顿时就消逝了。
难道我的脑袋已经被割掉了?
不会呀?因为,我还会思索,还能感觉到四肢在微微发抖。
“哈哈……”
背后传来一阵狂笑。
我睁开了眼睛。
啊!我还活得好好的。
我转过身,诧异地瞅着老大。
老大笑弯了腰,她捧着肚子,叫嚷着:“妈的,本寨主的肚子都笑破了。”
老八冲了进来,问:“大姐,您这是咋了?笑得大厅里都听得见。”
老大直起腰,止住了笑。她对老八说:“刚才,武小郎给我讲了一个笑话,笑死我了。”
“武小郎还会讲笑话?”老八瞅了我一眼,不满地说:“武哥,你太偏心了,一个笑话也没给我讲呢。”
“我…我以后会给你讲的。”我搪塞道。
老八兴致勃勃地说:“武哥,人家现在就想听嘛。”
我瞪了老八一眼,朝外面呶了呶嘴,示意让老八走。
老八不悦地走了。
我冷冷地问:“老大,你咋不敢对老八说实话?”
老大嗬嗬一笑,说:“你要我说啥,难道说我想杀了新郎官?”
我撇撇嘴,说:“实话实说,有啥不能说。再说了,我听说你杀人如麻,也不在乎多杀我一个嘛。”
老大笑眯眯地说:“武小郎,我没那么傻,难道会杀自己喜欢的男人吗?我告诉你:我确实很生气,很恼火,但那只是一时之气而已。不过,我一想:假若我娶的男人是个草包、软蛋,那才叫真正的悲哀呢。”
老大说到这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赏地说:“武小郎,你让我越来越爱你了。”
“我还没爱上你呢,现在,你只是单相思而已。”我心里有底了,只要我表现出男人的优秀品质,诸如:勇敢、豪放、潇洒,那么,老大就只会增添对我的爱。
其实,我这就相当于赌博,赌赢了,大赚一把。赌输了,一切报销。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在许多时候,全凭着运气定输赢。
“武小郎,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老大幽幽地问。
我想了想,回答:“至少,还没到想跟你结婚的程度。”
老大嗬嗬一笑,说:“什么想不想的,结了婚自然程度就到了。”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没感情的婚姻就是一场闹剧,我不想当这场闹剧的演员。”
老大莫名其妙地问:“武小郎,你别给我弯弯绕,说直爽点,你是想拒绝和我结婚吗?”
“我的意思是:咱俩得先谈恋爱,再结婚。举例来说吧,就好比蒸馒头,得先和面,等面发好了再蒸。”我解释道。
我并非不想和老大结婚,只是觉得应该有点尊严,不能听从老大的摆布。试想:我一旦当上了压寨老公,很快就能知晓生辰纲的下落,也才能尽快地发一笔横财。
“发面?”老大想了想,笑着说:“有意思。”
“现在不是清朝了,时兴自由恋爱。”我斜眼瞅着老大。我当然知道:老大的思想观念还停留在清朝呢。那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大瞅着我,以商量的口吻说:“武小郎,我刚才已经宣布了,今晚就和你完婚,你想想:我毕竟是一寨之主,说话不能不算话嘛,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放?以后还怎么指挥九盘山寨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