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看到她难受吗?快给她治呀!!”
吉尔伯特食指扫过脚下跪倒在地,全身都颤抖瑟缩在地面的医师们,声音已经愤怒到极点。
医师们被他一吼,抖地更厉害了,吉尔伯特提起手中剑,眼睛黑沉,像是能吸人魂魄的黑洞。无情挥剑,房间又传来人头分家的喀嚓声,以及什么肉乎乎的东西滚落在毯子上的声音……
剩下的医师个个都恐惧绝望到只剩下本能的颤抖……
幸运的是床上绝美的黑发女人突然停住了痛苦的震颤,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平和又宁静……
吉尔伯特另一只紧紧握住悦宁的手感受到她好像恢复平静,惊喜地回过头,呼吸期待又急促地靠近女人的耳边,男人眼神里的戾气一下子转变成脆弱:
“宁宁,醒过来好不好?别丢我一个人……”
空气静默良久,女人没有任何回应……
强自镇定的男人轻轻吻住悦宁的唇,声音依旧沙哑:
“宁宁,你醒来陪我用餐好不好?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饿了。你不是最讨厌我不吃东西吗?你醒过来骂我好不好?”
女人依旧毫无反应,吉尔伯特痛苦地把脸埋在悦宁交叉在胸前的手上。
没人看见,滴落在悦宁手背上的湿润……
……
混沌中的空间里,不知又过了多久,悦宁突然听见系统的播报。
【滴!反派好感度99%】
【滴!反派黑化值100%】
【警报!警报!】
……
黑化值100%?这怎么可以!
悦宁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一起身同时惊呆了屋子里的三个男人。
沙曼一起身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手的吉尔伯特。
【滴!反派黑化值90%】
“你……”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站起来的男人狠狠拽进了怀里,正要好好安慰这个男人,悦宁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一个重心不稳,砰咚一声倒在地上,连带着自己都重重摔在他身上……
“将军!”
“将军!”
巴德和巴克同时扑上来,巴德抢先一步把虚弱的悦宁从吉尔伯特身上抱起来,把女人放上床后,和巴克一起搭手把吉尔伯特也扶上了床。
两人从旁边拿来一大箱魔晶石,给吉尔伯特补充完魔法后才撑着手臂累得瘫坐在地上。
悦宁虚弱地睁眼,看见躺在她旁边的男人明显瘦了一大圈,他眼下一片乌青,脸上骨骼的轮廓更明显了,下巴和两腮的皮肤上也都是冒出来已经长得很深了的胡茬。
“我睡了多久?”
出口的声音竟然干涩地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悦宁也吃了一惊。
“夫人,您已经昏睡了有一个月了。”
话落巴克就立刻回答了,语气和态度都是超乎寻常的恭敬。
巴德也难得细心地转过身去倒了一杯水,扶着悦宁靠坐起来。
“夫人,从那天你从那群魔物手上救下将军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将军也一直陪在您身边米水未进。”
悦宁闻言心疼地伸手摸摸男人柔软的头发。
“你们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吧,不用留在这里照顾了,回去吧。”
“是。”
巴克和巴德互相看了眼就应声退下了。
……
两人离开后悦宁的眉间皱起。
虽然房间里已经涣然一新,但是她的眼睛能看见盘桓在周围深深的怨气,以及附着在自己和吉尔伯特身上消散徘徊不去的血光……
女人的眼光越过窗台,看向花园里依旧在风中摇曳的金黄色小花。只是花朵已经不似之前的生机勃勃,花瓣已经被风雨打落了一半……
不详的预感让悦宁心头动荡。
另一边沙曼正被公爵葛夫关在房间思过。
少女忧郁地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心里一片焦急,像是翻腾的沸水,灼得她心慌。
“帕克,你现在还好吗?”
少女捂着脸掩盖住浸满泪水的双眸。一月前皇太子殿下殒命,吉尔伯特将军重伤昏迷,此时艾欧尼亚和星加迪又举兵来犯,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将帕克囚禁,并下令处死他身边所有的亲信。
自己也被列入了处决的名单,可她怎么会离开孤立无援的帕克,无计可施的她只能运用瞬移魔法,想着偷偷去牢狱里陪伴帕克。没想到被他的父亲公爵葛夫逮个正着。
葛夫自然识破了家族的宝物,见女儿竟然和这个敌国质子混迹在一处,便将沙曼锁在房间,并下了禁制魔法阵,使她无法逃脱。
沙曼只能假意认错,静默地等待父亲松懈的机会,以求逃脱。
……
又过了几天,悦宁醒了,吉尔伯特也恢复了活力,很快伤势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悦宁通过统子知道了男主与女主此刻的境遇,现在对悦宁来说,帕克便是最大的变数。女主和他已经坦诚相待,两人利益一体。
如果帕克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女主很有可能像剧情线上的那样,甘愿为了男主赴死……
重重叹了口气,悦宁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shift!”
“什么?”
吉尔伯特不知道怀中的女人抓狂着嘴里咬牙切齿地说了的话是什么意思。
悦宁略过刚刚爆粗的尴尬问题,抬头问吉尔伯特:
“吉尔,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男人摇头,爱怜地用掌心托起悦宁精致的小脸,另一只大掌插进女人长长的黑发里,轻柔地抚摸。
大半半注意力都在女人粉嫩水润的唇畔上,没听清她的问题。
悦宁见男人眼里的痴迷,手也抚上他的脸。情不自禁地落下一吻。
自从吉尔伯特再次昏睡后醒过来,就变得格外黏人,一刻都不愿意和自己分开,无论做什么都把自己抱在怀里随身携带。
好像她是什么珍贵的瑰宝似的。
因此最近整个塞莫都在盛传公爵吉尔伯特沉迷女色。
无数恐惧吉尔伯特威名的先生小姐都惊奇不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让魔鬼公爵动了凡人之心。
没错,吉尔伯特已经在几天前被封赏了公爵之位,他现在是整个塞莫最年轻的公爵了。
对于皇帝突然的封赏,巴德傻乎乎地为自家将军高兴,巴克倒是对此不屑一顾,他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冷哼:
“切。”
巴德不理解巴克这个家伙阴阳怪气个什么,明明将军封爵是一件喜事。
不用巴德开口,巴克就从他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提前开口堵住了这个傻缺的嘴:
“你以为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好心思,现在塞莫腹背受敌,他不过是要将军早点上战场替他卖命罢了。你别忘了将军受伤太重,现在还没好全呢。”
巴德闻言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狗皇帝不做人!”
……
悦宁见男人只顾着吻她,却没回答的她的问题,在轻吻的缝隙里挣扎出声:
“唔……吉尔?我问你呢?”
“什么?”
男人呢喃,舌依旧爱恋地在悦宁的唇畔探索。
悦宁无奈地碰住男人的脸,稍稍用力就把两人分开了。
“你这次会出手吗?你不出战的话,塞莫就算完了。”
男人看着宁宁求知的眼,轻声:
“只要你不想塞莫亡国,我就把那些蝼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