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里近来传出一桩丑闻,虽然此事并非闹得人尽皆知,但是依旧在乡民们口中口耳相传……
馄饨摊前,高大威武的男子穿着朴素,戴着时下最流行,似乎人手一顶的灰黑色帽子,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男人对面也坐着一个安静吃东西的人,只是他眼神凌厉,带着肃杀之气。
旁边的食客三三两两地聚在桌摊前贼笑着议论开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呀?咱们萧大司令的大嫂疯魔啦!”
旁边的人白眼:“你是哪里来的土着,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呀,以前根本就没疯,前几天闹起来了,萧府里的人都听见了,这女人不但没疯,还把自己以前干的龌龊事儿都说了!你知道吗?咱们大中华南北分裂这么久,居然就是在这么卑鄙的女人在捣鬼!”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
“我跟你说啊……”
旁边议论的食客还在嘀嘀咕咕。这时候摊主走过来问吃馄饨的两个高大男人:
“客官,您二位是一起付?”
男人点头。
馄饨摊老板笑呵呵:“一共四枚铜元。”
说完便走过去收拾旁边的桌碗了。
对面那人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铜元留在桌上,便对着男人,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少帅,这里暂时没有发现眼线,咱们走吧。”
男人闻言,这才微微掀开帽子,露出的脸,虽然比年少时成熟不少,但熟悉的人一看便知,此人正是南方军区的副司令,萧大帅萧安国的独子,萧承。
“走,去周发茶庄。”
二人利落起身走远。
周发茶庄
萧承身后跟着他最得力的副将叶见军。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包间。
茶庄明明地处北方,里面的布置格局却不是粗犷大气的,而是小桥流水,文竹溪水,颇有江南一带的涓细柔和。
萧承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对着他翘着二郎腿靠坐在一边的萧玉,还有他身边站着的副将。
萧玉见到萧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这些天你应该也听了不少传言,我这次请少帅过来,就是要让你我萧家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少帅何意?”
萧承自己拉开凳子坐下,挑眉,不卑不亢,你之前叫人交给我的证据我都收到了,既然我人都亲自过来了,我想萧司令也明白我和我父亲的意思了吧?
萧玉弯唇一笑,主动向萧承伸出手。
时隔多年,两位南北方的首领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判,这一幕也是将来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
四人的桌上上了一桌子菜,除了萧玉偶尔说累了,停下来夹两筷子菜吃吃,其他三个人都在一本正经地分析局势。
萧玉分身往屏风后看了一眼,里面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宠溺一笑,萧玉心道,宁宁莫不是无聊地睡着了吧?
萧承见他不知道突然傻笑什么,疑问道:“你笑什么呢?不是真在饭菜里下了毒吧?”
萧玉无语,他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指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肉,萧玉不满意地说;
“你们倒是奇怪了,今天我萧司令请吃饭,你们怎么一口也不动?我都吃了,也没见你们动筷子,所以是不给我面子吗?”
萧承咸咸撇过头,早在他死缠烂打地要娶去小宁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的皮厚和无赖了。加之后来又听说萧玉的种种绯闻,萧承自然是对他不喜了。
萧承素来自恃是个正人君子,觉得和萧玉这种死皮赖脸的人玩不到一块儿,要不是他们需要合作,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萧玉。
萧承旁边的叶见军却不懂得什么虚假的沉默和客套,他直白开口:
“来之前吃了馄饨,饱了。”
萧玉:……
他娘的!什么意思?搁这儿真怕我下毒是吧?!帅哥无语!
整整四个多小时后萧承才起身告别,临分别之际,他问萧玉:
“不知……我小妹的墓地在哪儿?我想去祭拜她。”
萧玉一愣,克制住没往屏风后面看,他垂下眼眸,对着副官郭兵说:
“你……带少帅去吧。”
其余三人便一起离开,房间里现在就剩下了萧玉……还有睡了一觉已经醒了的悦宁。
萧玉绕到屏风后,方能看清此处别有一番天地。
包间的设计巧妙,菱格窗的玻璃是特制的,光线折射过来投射到屏风上时会让人产生视觉误差。
从外面看,屏风只是是紧贴着墙的装饰品,但绕过去,就能看见里面甚至能容下一放小桌,还有一口连同着外面池塘的小池子。
池子里种了莲花,还有很多红的黄的,七彩斑斓的小金鱼。
此时悦宁正爬在石桌上假寐。
萧玉把她抱起来,女人的脑袋一下子靠进他怀里。
萧玉一只手就能稳稳将悦宁拖住,腾出另一只手拨开小人脸上的碎发,就见她脸上一块大大的红印子。
估计是趴在桌子上睡久了,脸压着桌子,血液不流通了。
萧玉轻柔地搓揉女人红红的脸颊,温柔缱绻。
谁知迷迷糊糊的女人突然睁开眼,妖精一样搂住萧玉的脖子,吻上去。
萧玉还没有吻尽兴,悦宁就皱着小脸推开他。
萧玉一脸懵,最近宁宁好像特别爱发小脾气……这……他更爱了,怎么办?
“你刚刚喝酒了?”
萧玉面色一僵,立刻伸出四指:
“你不喜欢,以后不喝了。”
悦宁看着他摇头:“那不行,我还要你陪我喝酒呢。咱们回去吧,我给你开坛好酒。”
月下,超大的木槿花树,虽然没开花,但也是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样子,萧玉和悦宁对桌夜饮。
桌上的墨色坛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外面的封布看起来却很旧很旧了。
悦宁打开酒坛,一股奇异的芳香便飘散出来……酒香清列,只闻上一口,就让人神醉。
悦宁拿起竹酒舀子,打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给萧玉。
萧玉将酒杯递到鼻尖轻嗅,虽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酒,但无论是酒香还是酒色都是一等一的,这绝对是好酒。
“这是什么酒?”
悦宁看了看萧玉,回道:“这酒叫九回魂梦,是我自己酿的。”
萧玉惊奇,“宁宁还会酿酒?”
悦宁喝了一口:“不会。以前学着别人瞎酿,埋了好多坛酒,就这一坛莫名其妙地酿出来了,味道竟然比我喝过的酒都要好喝。”
萧玉素来爱酒,听悦宁的吹嘘,也品了一口,果真是上等佳酿!
只是……凭他的经验……这酒若要酿成起码要百年不止……
眸色渐深,宁宁她是什么人,萧玉不在乎,但是宁宁她会走吗?
清风下,酒后微醺的两人面色都有些红。
萧玉将在石凳上的悦宁抱起,大踏步进了房间。
将人轻放在床上,撩开衣扣,萧玉倾身而上……
良久,悦宁才听见耳边的一身叹息。
“宁宁,别走。”
迷醉里,悦宁轻吟:“不走……”
……
霓虹军的将领最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在北边打得好好的,从来都按兵不动的南方突然暴起,猛攻后方。
霓虹军单军入侵的局势瞬间逆转,腹背受敌让他们节节败退。
于是霓虹军将领赶紧派人到南方谈判议和,并企图再次挑拨离间。
他们这次派来谈判的将领,正是师团参谋长左目西子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