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双臂缠绕在男人的脖颈间,两条小腿也挂在男人的腰身上。
段迁想把女人从身上推搡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她纤细柔嫩的胳膊,皮肤滑得惊人,像是最上等的丝绸。
女人的身体如藤蔓般缠着他。
紧紧的……
外面的脚步声还在靠近,那人停下了,似乎是在听房间里的动静。
身前的女人配合地一声娇嗔:
“五爷,疼疼人家~~”
闻声,外面的人似乎是排除了这个房间,走开了。
确定人走远了,黑暗中,段迁像抖虱子一样一把将身上的女人甩下来。
刚才这个女人该死地又吻了他的胸口!
气息凌乱,段迁此刻恼羞成怒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手臂一甩,就找到窗口,撑着窗台跳出去了。
攀在外墙的段迁几个腾跃就跳到屋顶上。
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深呼吸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企图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儿。
他刚刚也不知怎的,神游天外,迷迷糊糊竟然将身前放肆亲吻挑逗他的女人幻想成了墨悦宁!
肌肤缠绕……好不梦幻!
他好像迷醉之间还把人家的肚兜给扯下来了……
喉结动了动,他还能回忆起刚刚压在胸膛上的柔软……
啪得给了自己一个大逼斗,段迁不敢相信自己风光霁月了这么多年,居然有如此孟浪的时候!
他虽是一介武将,可也是走科举入仕的,后来受到公孙胜的赏识提拔才进了兵部,一步步成了大将军的。
如此行径……简直有辱斯文!
……
房间里被段迁摔了个倒栽葱的悦宁揉了揉后背,气恼地从地上把自己的肚兜捡起来……
她委屈哭了……
“哼!要不是你扯肚兜的手法这么生硬粗暴,我还真信了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呢!还敢推老娘?!嘶~~哎呦喂,舌头都伸了,还装什么纯洁呢!”
【( ̄y▽ ̄)~*捂嘴偷笑】
系统:偷偷记录反派大人黑历史……
系统:以后请叫我秉笔直书司马统!
天黑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等到天空完全亮堂起来,只剩下倾盆暴雨的时候,楼顶的段迁早就不见了。
回到客栈,悦宁想了想,故意拿着外衫伸到窗外,打湿后再披回身上,又把自己几缕发丝弄湿。
听到吱呀踏着木地板上楼的声音,迅速拿起干巾坐到妆台前擦拭披散下来的湿发。
敲门声响起,悦宁慌张走过去开门,入眼就是浑身湿透的大胡子。
男人犀利的眼神打量着悦宁,注意到她身上的潮湿,便道:
“奉命搜查,你刚刚可有外出?”
悦宁放下手里的干巾,声音冷淡:
“未曾。”
注意到段迁眼神落到自己的湿发上。悦宁的视线追上段迁思索的眼,理所当然地淡淡解释:
“风雨太大,关窗时不小心被雨水泼洒了一身。”
见男人又把视线落到她的脸上,悦宁缓慢抬眼,神情漫不经心,却语气嘲讽:
“怎么?莫非是你们丢了什么东西?段大人还想要栽赃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对着段迁就是一副看穿你没安好心的样子。
段迁对她的托词半信半疑,见到窗边地板上确实的有一大块水渍,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听了女人接下来的话,段迁一冲动,脚步就往房间里迈出去,可很快又把抬起的腿放下来,还是没踏进房间。
他的挣扎女人完全没有看到,悦宁已经把脸撇开,不再看他了。
想到刚刚那个火热缠绵的吻,那样的热烈和眼前的冰冷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段迁的心乱成了一锅粥,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关上门,迅速下楼去了。
下了楼,段迁找到楼下的驻守兵卒,问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三楼的窗口有可疑的人影出入。
被问的兵卒心虚地挠挠屁股,结结巴巴:
“楼上住得都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们应该没那个本事能翻窗吧?”
段迁听他的意思就知道,这些卫兵疏于防范。
摇了摇头,段迁就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了。
没办法,他受了皇命,一路上必须低调行事,队伍里除了领头的和王千山是他的人之外,其余都是军队外围的散兵,纪律和身手跟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肯定是没法儿比的。
换好衣裳,段迁从湿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发簪,这是他悄悄从那个叫月儿的女子头上拔下来的。
素色的木头簪子,有微微的檀香味,上面一点儿花纹都没有,古朴得根本就不像是风月场所该有的东西。
依旧心存疑虑,段迁总觉得樊楼里的那个月儿就是她。
墨悦宁!
可……
在手中旋动簪子,段迁思绪缠绕,始终理不清这其中的蹊跷。
这真的可能吗?墨悦宁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武功,怎能来去自如?有如何做到在自己之前就赶回客栈呢?!
段迁天生精与算计,这也是他一个寒门能被公孙胜选中,赋予厚望,悉心培养的原因。
他习惯三思,习惯在争斗中考虑更多。
这样的习惯,帮助他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战场上都嫌少落人于下风……
可墨悦宁,这个女人让他完全迷惑了。
在客栈停留的最后一日,段迁又乔装成个富贵闲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樊楼。
他见到了樊楼里一个叫月儿的女子。
只是那女人一靠近他,他就知道,不是了。
而且整个樊楼中,有无一人识得他手中的簪子。
樊楼里也根本没有什么花妈妈,这里的老鸨姓徐,妓女们都管她叫徐姐姐。
心里疑惑的种子埋得更深。
这个叫月儿的女人是谁?她和墨悦宁又是什么关系?她们可能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他行踪的?对于他此行的目的,她还知道些什么?
无数思绪缠绕在心头,段迁捂住脑袋,深深的郁闷了。
继续上路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了宽阔的官道。
前进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
这几天,悦宁总能注意到段迁头上插着她丢的那只木簪子,在她面前晃悠。
悦宁偷笑。
迷茫吧?想不明白吧?!
让你叫我娘儿们,让你推我,让你摔我!
就让你cpU干烧!就要让你在是和不是之间反复横跳!
好奇只是沦陷的第一步。
京城比悦宁想象中还要繁华,街边四立的房屋比瓜州高大精美得多,最明显的就是道路平坦干净,人流如织,车马粼粼,随处可见大大的酒楼商店招牌。
个体经营的小贩明显没有瓜州那样密集,显然这里的商业发展也相当繁荣,成了体系。
一般能重视商业的王朝都是相当繁荣的。
重农解决人民的基本需求之后,才能考虑重商,重礼等问题。
穿梭进京城宽阔大道的岔路口,拐进一个又一个小胡同,才终于能看见这所谓的教坊司。
教坊司和皇宫距离很近,差不多只有不到一刻钟的行程。但是这个建筑被隐藏在京城的一个小角落里,从位置来看,就知道这里对京城来说,是见不得光的地方。
最后对上悦宁的目光,段迁想了想,还是塞了一块玉佩和一包碎银子给悦宁。
悦宁愣愣地看着手上被塞的东西,张了张嘴,只对着段迁微微欠身。
看着女人被带走的背影,段迁心里空落落的,只站立了片刻,男人便一个利落地上马,顺手撕去脸上粘的胡子,向着皇宫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