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微微闭合眼眸,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是那个指挥你去杀人的家伙,他附着在你的身上企图吞噬羿将离的灵魂时候出了差错,意外之下,你才被完全融入了羿将离的身体,而你的身体,现在就被那个家伙掌控着。
我去试探过他,他不知道,你已经和羿将离的灵魂相融。那个家伙很强大,或许连我跟他打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不想死,就继续伪装下去,活成羿将离。”
“宁宁,如果我成为他,你会像对他一样对我吗?”
悦宁看着他,出口的话几乎让桑殇失去理智,她说:“不会。”
桑殇一下子站起来,长腿直接带到了不高的桌面,桌面上的水壶翻到,碎裂,水流了一地。
桑殇掐住女人的双臂,神情病态,语气恢复邪魅,恢复成他真正的样子:
“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和羿将离的灵魂已经融合了吗?那现在我和他是一样的,我就是他,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我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你之前对谁怎样我都不在乎,宁宁,我只要你爱我,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好不好?”
悦宁的手臂被桑殇的力量禁锢得生疼,挣扎几下:
“你放开我。”
“我不要放开!宁宁,我爱你。”
“我不……唔。”
男人封住她的唇,霸道索吻,一边将女人打横抱起,扔到床上,倾身便覆了上去,坚硬的双臂钳制住女人的手臂,长腿也压在女人的腿上,使悦宁动弹不得。
“宁宁。”
“宁宁。”
……
悦宁的手已经伸到男人的身后,要对他出手,可是他身上的黑色气息浓郁,这个人是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她喜欢的那个反派……
手渐渐无力地放下,面前的人还在一边流泪,一边低吼着亲吻着她……悦宁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的小世界里某人对她的评价。
她太心软。
以前她从不这样认为,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从前的她心中无爱,没有在意的人,又谈何心软呢?正因为在意,她现在才会心软,不知道怎样对这个男人下手。
可悦宁根本不想和桑殇在一起。
她奋力推他:
“你让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呢?我再也不做桑殇了,我以后只是羿将离,宁宁,你还和以前一样,可以吗?”
桑殇红着眼,一滴泪从男人的眼眶里滴落,像滚烫的烛油溅在悦宁的心口。他像是自己也不能承受这句话似的,和悦宁的额头相抵,呜咽出声。
悦宁反问他:
“你觉得可以吗?如果不顾一切到失去了你自己,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
桑殇吻住女人的眼角:“只要你爱我,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后悔,哪怕是死。”
悦宁从不怀疑这句话的分量,但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挂在嘴上死来死去的爱情,肉麻又偏执。这让人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根绳索死死困住,勒得喘不过气,这不是告白,更像是威胁和恐吓。
可偏偏喜欢用死明志的人太多。
以前的任何一个位面,悦宁看到的反派虽然很黏她,但他们无疑都有着强大且成熟的自我意志。
而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反派碎片的强制分离,导致单个碎片都在七情六欲的某一方面极端到顶点。
或许是悦宁本身就是个痴魔,她其实和痴魂羿将离非常相似,所以她才更能体会,也更能和他那颗纯净到没有任何藏污纳垢的心靠近。
可桑殇……
悦宁从来没有对他心动过,更不可能爱上他。
悦宁推开他,只能用最冷酷的话语逼退他:
“我问你,如果我死了,另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让你爱她,你会爱上她吗?”
桑殇不说话了,心痛到他觉得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里疼得像针扎。
她在告诉自己,她只爱羿将离,不可能喜欢他……
桑殇忽然笑了,笑的有些疯癫,笑声也越来越大。
他高傲地抬起下巴,禁锢住悦宁的腰,用力搂到身前,笑得邪魅又疯狂:
“不爱,那就讨厌吧,我宁愿你每日想着怎么杀我,也不要和你做陌路人。来,用你最厌恶的神情看着我……”
衣物被男人一把扯碎,大掌像罪恶的藤蔓放肆地在肌肤上蔓延,他轻佻的手指继续解开悦宁的摆裙侧边的细带子。
悦宁的法术攻击对他不起作用,只能从空间里取出一把短剑握在手中挥舞,想恐吓此刻偏执作乱的人,让他退开。
他的胳膊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可他依旧不管不顾……
欺身而上……
悦宁在划破他皮肉的时候,就已经不忍心再下手了。
手中的短剑此刻毫无作用,沦为了如画风景的装饰品,手一松,短剑便掉落在床榻上,被散落的衣物覆盖……
“宁宁!”
“宁宁!”
“我说过的,你永远也不能忘了我,好好记住,我是桑殇,以后我将会是你最恨的人……记住了,要刻在骨子里!”
“滚……开……”
男人邪笑着摸索到这支短剑,握着悦宁的手帮助她紧紧把剑握在手里,锋利的剑刃对着自己的胸口:“宁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连刀都握不住了,只划在我小臂上什么也阻止不了,你应该把它插进我的胸口才对,哦,对了,这是羿将离的身体呢,你的阿离你舍不得伤害,怎么办?现在让我这个卑鄙小人得逞了……”
像是故意想让女人恨他,又像是自虐,他不停的说着让他自己发怒,也让悦宁愤恨的违心之言。
“宁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声音很动听,比起你的温柔似水,我更喜欢像这样……呵……告诉我,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咬着唇,悦宁喉间压抑着破|碎的声音,不说。
男人却更过分的掠夺。
悦宁侧头,咬住他的手腕,他却把脑袋凑过来吻她,唇上一片麻麻痒痒的,她只好又偏头躲开,不想如他所愿。
男人只挫败了一瞬,又开始恶言恶行:
“那你说你恨我,这话我也爱听!”
悦宁忍无可忍:“桑殇!!”
闻言对方终于笑出声:“乖,就是这样,再多喊几声我的名字,我爱听。”
极其荒唐的一日,悦宁只记得最后自己骂骂咧咧,骂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嗓子都骂哑了,她大概把这辈子最泼妇,最尖利的话都嘶吼出来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等到月上中天,轮番的躁动才渐渐停歇……桑殇吻在女人唇上,一点点润泽她干渴的唇畔,昏睡的女人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不安地呻|吟了一声。
桑殇支起身子,瞥了一眼身上的咬痕,笑容苦涩:
“宁宁,我骗你的,你的恨会让我心痛,我最喜欢你温柔样子了……可是现在,这样就够了……”
大手抬起女人细细的手腕,看见她自己掐断了的指甲,心疼地下床找来剪刀给她把一根根手指上断裂的指甲剪整齐。
想了想,又把锋利的剪刀丢去一边,出去吩咐人送来一桶热水,细细为她擦洗。
像对待他的珍宝,动作轻柔又无微不至。
忽然女人手指微动,知道她醒了,桑殇立刻又甩开手里的帕子,脸上的温柔神情顷刻间消散无踪。
对上女人的视线,他邪魅一笑,调笑道:
“昨晚,宁宁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是不是比你的阿离更让你欲罢不能呢?”
“不要脸!”
桑殇捏住女人的下巴:“我还能更不要脸……”
“……”
悦宁整个人被他抱着扔进了浴桶,水花四溅,悦宁的肩膀砸在木桶的边缘,加上身体昨天又被折腾了一夜,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缓过来,男人竟然就跨进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