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大少爷)!”
“小杂碎,老子杀了你!”
虞智和身死倒地,人群中响起两声惊呼,接着就见一人扑向倒地的虞智和,一人举起武器冲向燕小乙。
见那人来势汹汹,梅长青喊道,“柱子,杀了他!”
“好嘞!”
安敬思应声挥刀。
一刀,就一刀,冲向燕小乙的虞大就尸首分离。
安庆思见了血,红了眼,直接冲入护卫着虞氏兄弟的人群,如狼入羊群,挥手间,一刀一个。
荣涛见手下士卒们傻愣,怒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跟着动手?”
也就几十个仆从守卫,没几下就解决了,连投降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尽数斩杀,虞智能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
钱塘虞氏算是灭族了。
“陈兄!”
荣涛见陈阳依旧倒在地上,捏了把冷汗的同时,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见他依旧抬头傻望着安敬思,而后者正对着梅长青挠头憨笑,心下一阵儿偷笑。
“啪!”
待荣涛拍了把他的脸颊,陈阳这才回过神儿来,他翻身一把扯住荣涛,两眼放光的指着安庆思,连声询问。
“荣兄,那壮小子是谁?简直就是个大宝贝呀!我的天,你可敢想?一刀,他一刀就将我砍倒了,若不是我躲的快,这条命今儿可就交了,他方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便是李将军怕也及不上他,你老哥可一定要将他让给小弟。”
“想啥呢?”
荣涛鄙夷的扫了眼他,指了指梅长青。
“人是那少年的,想跟他要人,你看完他手里的剑再说。”
陈阳看向梅长青,搞不清荣涛什么意思,他要的是人,跟那俊书生的剑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待他看清梅长青的剑时,人一下子愣了,半晌才扭回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接着一脸郑重,凝声道,“那小子是谁?先生的鸦九剑怎么会在他手上?”
“嘿,”荣涛嘿笑一声,“他可是先生的弟子,未来的小先生,那傻大个便是小先生的随从,你敢要?”
“额——”
陈阳一下子哑口无言,讪笑道,“那怎么可能,咱讨好他还来不及。”
“讨好?”荣涛脸上堆满讥讽,“你可别想了,小先生对你可是连半点好感也没。”
“你老哥这话咋说,咱与小先生头次见面,方才那误会也是咱吃了亏,小先生不可能就因此对咱有什么恶感吧?”
“嘿嘿——”
荣涛诡异一笑,指了指外面被捆着的军侯,戏谑道,“你瞧那人眼熟不?”
“嗯?”
陈阳疑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待看清那人容貌,不满道,“那不是我手下的军侯吗?你老哥这是何意?为何将我的人捆绑起来?”
“何意?”
荣涛嗤笑一声,满脸的幸灾乐祸,感慨道,“你这军侯可不简单,连老哥我都有些佩服他呐!”
“老哥这话怎讲?”
荣涛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这军侯方才用刀指着人家小先生的老娘调戏,还欲动手杀人母子,我可提醒你,咱这小爷可不是什么“善茬子”,方才还连声“夸”你呢!”
“夸兄弟什么?”
“夸你“带兵有方”。”
“我他娘的,彼其娘之!”
陈阳一骨碌爬起,提着刀就跑了出去。
另一边,梅长青余光瞟见两人窃窃私语,又见陈阳鬼鬼祟祟的看了几眼自己,接着就见他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知道肯定是荣涛在给自己“交代”,当即便观望起来。
他可不会假惺惺的跑去劝阻,辱人母者,必诛之!他可不是什么圣母。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这是他两世以来的人生信条,在眼下这人心可怕的惶惶乱世,有些人,你不杀,有些恨,你不报,指不定哪天你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陈阳的动作惊动了众士卒,又见军侯被捆在地,便跟着陈阳围了过来,有些好奇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责。
门外,陈阳怒视着军侯。
“大周军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你来告诉本将军,其九者为何?”
见军侯呐呐不敢言语,他便指向众士卒。
“你们说!”
众人齐声高呼,“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很好,可咱这位军侯却明知故犯,本将军命尔等搜人,他却接机肆意侵扰民宅,调戏良善妇人不说,竟欲将手中之刀挥向手无辜,当真是我龙武卫的耻辱,你们说该不该杀!”
“杀!杀!杀!”
士卒们大多出身穷苦民户,乱世中处处受人欺压,不得已才参的军,最恨的就是这种人,当下便大声附和。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一时猪油扪心,才口不择言,却未杀人呐!求将军网开一面,饶小的一条狗命!”
“你这无耻之人还敢求饶狡辩?”
陈阳长刀一挥,瞬间人头滚地。
“都给老子听好了,咱龙武卫是天子卫队,皇家颜面,谁再敢给老子抹黑,定斩不饶!”
“诺!”
——
待处理完军侯,陈阳这才一脸微笑的走向梅长青。
“陈阳治下不严,惊扰着小先生了。”
恩怨了清,后患已除,梅长青腼腆的笑道,“陈大哥哪里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怪不得您。”
没聊几句,荣涛二人赶着回去交差,与梅长青约定改日喝酒后,二人便带着士卒,抬着尸首匆匆离去。
拐过巷角,荣涛勒马减速,感叹道,“好一招借刀杀人,真不愧是先生的弟子,看似温文尔雅、人畜无害,手段却端的让人心惊胆寒。”
“谁说不是呢?”
一旁的陈阳也赞同的点头。
——
明月楼里到处都是血腥,待官兵撤走,老妈子便带着众女跑出门外,柳怜儿正蹲在门口,边抹泪给边给秦琴包扎,李庆之尴尬的立在一旁。
老妈子是个浓抹艳装的妖艳妇人,也就四十来岁,看到梅长青,“唉吆”了声,扭着腰身就跑来感谢,边谢还边在少年身上揩油,弄的他好不自在,好在柳怜儿扶着秦琴及时过来,他才得以脱身。
秦琴盈盈下拜道,“多谢梅公子。”
梅长青笑道,“琴姐不必谢我,要谢也应该谢那奋不顾身的某人,为了英雄救美,他都差点舍命。”
琴姐红着脸道,“谢谢李掌柜。”
李庆之羞的不敢正眼瞧人,左顾右盼、挠头傻笑,磕磕巴巴道,“不——不客气——”
梅长青见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登时来气,嘀咕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雏儿,这般本事还怎么泡妞?”
“梅公子很懂女儿心吗?”
身旁突然冒出一句话,问的少年顿时玉面羞红,支支吾吾,不知何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