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慧心已经到达两广交接处,重新改换成少林和尚样式后,并未引起城中士兵注意。
距起义过后,慧心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行动。
虽未曾来过云南,但慧心曾多次看过云南地形图,深切了解城中布防。
京师还不知道慧心已经去了前线,侍卫也以为慧心在养心殿批阅奏折。
如今留给慧心的时间并不多。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云南昆明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两广已经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百姓全都被吴三桂驱除,广州城中显得非常萧条。
慧心合掌,向酒店掌柜打听方向。
“小师傅,如今城中兵士太多,昆明城距离这里也只不过是一日距离,您朝这个方向出城后,途径几个县城后,就能到达。”
酒店掌柜见慧心穿的体面,也不似行脚的云游僧侣,忙小心翼翼回答道。
慧心笑了笑,取出一锭银子对掌柜说道“给小僧开一间上房,多煮些素面和斋菜,多余的算赏你的。”
“哎哟,佛爷,这怎么好意思,小二,还不快来招待贵客,给这位禅师开天字号上房一间。”
慧心本不想要在这里落脚,不过他刚出倒是听到城中巡逻士兵们的交谈。
没想到天地会洪顺堂红旗香主吴六奇还隐藏身份,并未曝光,怪不得陈近南一直没有对广州出手。
“孤倒是要会一会,没想到这个雪中神丐能混成两广总兵,吴三桂竟然没有杀他?”
慧心倒是有些意外。
本来慧心是打算一路横推向云南,刺杀那些吴三桂的军中大将,好为陈近南等人报仇,如今倒是听到吴六奇的名号,不由得心中一动。
如果吴六奇配合自己,或许可以直接收服云南。
“禅师,这是您要的上房,小的这就去催厨房给您用膳。”
店小二忙不迭的招待慧心,自从吴三桂入侵两广后,他们这些贫民百姓倒是失去了不少财源,日子过的撇为窘迫。
“不忙,小僧想请教小二哥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让小僧满意,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慧心面带笑意,取出一锭雪花银,上下抛动道。
“哎哟,小师傅瞧您说的,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禀告。”
店小二倒是有些眼力见,虽然眼神从未离开银子。
用钱财开路,这是慧心打算听一听民间对吴六奇的感觉,如果的确是个人才,倒是可以委以重任。
“小师傅您问吧,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最近战况怎么样,如今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战争,平西王这边有何动向小哥可知道?”
小二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怎么样,城中您也看到了,没有啥人家留在这里,全都逃难去了,我们这酒店也不知道能开多久,云南那边倒是没啥动静,听说云南那边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喇嘛尊者,好像要开什么佛会。”
这一点,倒是出乎慧心预料,没想到这群西域喇嘛,竟然留在云南,跟吴三桂哼哈一气。
慧心沉吟片刻道“刚才小僧路过酒店门口时,曾听巡逻士兵说起广东总兵吴六奇,小二哥知晓这位总兵大人吗?”
小二倒是没有犹豫,张嘴就讲道“嘿,佛爷您可是问对人了,要说这广东总兵吴大人,可算是一代奇人,听掌柜的说起,如今他在咱这广州城里,官职最高,平日里很少在街道上露面,但却免除了咱们这些商家的税收,可谓再生父母哇,一看就是好官,只是吴大人出身并不怎么好,听说当年在乞丐帮中混过,还有什么匪号叫什么神丐啥呀的,您说奇怪不奇怪?”
“好了,小二哥你先下去,这锭银子是赏给你的。”
慧心把银子抛给小二,也不在询问别的问题。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慧心却对这个吴六奇产生了些许好奇和好感。
如今正是两军对战之时,这吴六奇却没有提高税收,更按兵不动,肯定会让吴三桂心中忌惮。
原着中,吴三桂就派遣欺骗华山归辛树一家,轻易的就摘掉吴六奇的脑袋,如今慧心早早的就让冯难敌找到归二侠一家,免去了吴六奇的一劫,算起来,自己还能算得上他的恩人,不过这事只能在心里想想。
傍晚,慧心并没有待在广州城,而是运用神通赶回京城。
如今必须要在那些侍卫们发现前,重新交代一番,必要时可以打着闭关的旗号,把琐事暂时交给顾炎武去处理。
若不是因为陈近南受伤,慧心也不会孤身跑到云南去见他。
在他心中,陈近南的分量可不轻。
蒙古方面,清廷已经正面对抗,毕竟新明掌管钱粮,不管战利品有高有低,全都要上缴六成给新明,其余才可以分给鞑子士兵。
互有伤亡,却不会让清廷伤筋动骨。
康亲王虽然略通军事,但却不是真正的将军,但架不住清廷还有一些死忠旧部,战役倒是打的有声有色。
慧心简单查阅了下其余没有批完的奏折后,招来顾炎武和司徒伯雷商议。
“两位爱卿,深夜招你二人前来,是因为孤打算闭关,武功若有感悟,朝中大事就麻烦顾丞相多费心,安保方面则交给司徒将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顾炎武沉吟道“臣,领命,不知殿下需要多少时日?情况紧急可否让您提前出关?”
慧心笑道“不妨事,最少七日,最长不过半月。”
司徒伯雷抚须道“殿下尽管放心,老臣必将不负重托。”
见二人领命离去,慧心这才吩咐侍卫通知阿珂和沐剑屏二女,这次不是不能带她们去,但慧心却是打算孤身行动。
再回到广州城之前,慧心都是那去见见陈近南,毕竟他多少还不放心吴六奇的身份。
如今他身份特殊,虽然不会被抓住,但难保不会遇到麻烦,这种事多不如少。
......
“谁,是谁在外面。”
陈近南穿盔带甲,行军帐中还亮着油灯,却看火苗闪动,忙轻声喝问。
“老陈,是孤。”
慧心掀开营帐帘子,面带笑意的对陈近南说道。
陈近南本还在戒备,见是慧心后,终于长出一口气道“殿下,原来是您,您可算回来了!”
见慧心安然无恙,陈近南紧提着的心放下了。
“长话短说,孤这次来,是想问你,广州城中吴六奇是否还是隐蔽其中,吴三桂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不是他的人?”
陈近南一笑道“吴三桂还真就发现不了,要说那是真巧,这个吴六奇,不知什么时候弄来一份族谱,跟吴三桂扯上了关系,如今却是被委以重任,掌管两广兵将,如今呐,权利大的狠。”
不等慧心询问,陈近南继续讲道“如今臣得到密报,吴三桂准备亲征我军,臣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一举消灭吴三桂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