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清凉,带着丝丝的痛意。
顾南乔忍不住“嘶”叫了声,往后退了退。
霍靖廷动作又放轻了些,涂抹完『药』膏,她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股温热的气息,低头一看,竟是他在对着她受伤的地方吹气。
顾南乔眼眶微红,忽然想起一些被时间尘封的往事。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有人骂霍靖廷是野孩子,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跟人打架,最后脸上挂了彩,被人挠破了一点皮。
可是她的出头换来的却不是他的感激,霍靖廷骂了她,他骂她笨,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
那时候她委屈的要命,受了伤没哭,被他一骂,忍不住哭了出来,霍靖廷也没再说她,给她涂抹上『药』膏之后,就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吹着气。
年少的那些时光啊,终究是不会再来了。
霍靖廷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以为她是痛的,也没多想,又坚持的问了一遍,“谁弄伤的你?傅凌封他妈?”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顾南乔仍然逞强道,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呵……”
他唇齿间溢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霍靖廷盯着她的目光宛若寒冰,“这倔强的脾气永远只会对着我发,你有本事去朝着傅家的人发,人家不把你当回事,你就不会反击,非得坐以待毙?”
“你少跟我发生纠缠,他们也不会找我麻烦。”她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是吗?这么说,全都是我的责任?”男人反问,唇角稍稍上扬,好似有几分笑意。
“是,都是你的责任,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被人泼热水!”顾南乔站起身,推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快滚出去,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看见你就烦。”
霍靖廷被动的往前走,忽然猛地擒住她的手抬高,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狭眸中倒映出她的翦水秋瞳,同一时间,大手也从她的下摆下面钻入……
“你……”顾南乔猛地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也不顾得脸上还有伤了,直接按住他的胸膛,狠狠往前一推。
顾南乔抬起手,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唇,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愤恨,仿佛将他凌迟了都不解恨一样,“霍靖廷,你是不是有病?”
“是。”霍靖廷忽然笑了,深邃的眼眸如同一个无底洞,紧紧的攫住她,而后,慢条斯理出声:“而且,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她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生了重病,这么多年来也一直病着,她是唯一的解『药』。
顾南乔恨恨的瞪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
“小乔,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求着我要你。”霍靖廷扬起唇角,眼神慵懒无比,“不过我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所以才没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