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角一直蜿蜒到眉骨,伤口很深,也很长,就算不缝针,这个样子,日后愈合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可毕竟是新伤,动作再轻也难免疼痛,霍靖廷疼的闷哼出声,“嘶……”
“你忍一下。”顾南乔看着他红肿的伤口,动作一再放轻。
疼痛,总是使人清醒,过了没多久,霍靖廷烧的『迷』『迷』糊糊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第一瞬间入目的便是她的脸,顾南乔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眼睑下方多了圈淡淡的青紫『色』痕迹,看上去也是疲乏至极。
涂完『药』水,然后又用纱布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她这才舒了口气。
不触碰到,痛意就渐渐淡了下去,霍靖廷目光盯向她,看着她绷紧的脸『色』,涔薄的唇轻轻勾了下。
如果,她真的已经不再关心他,那这样,又算是什么?
顾南乔将『药』水放回去,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他的视线,她随即不着痕迹的避开,目光淡然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刚刚额头上温度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她先开口,打破一室的静谧。
霍靖廷看着她绷着的小脸,俊脸上总算漾开一抹笑意,“还说不关心我?”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顾南乔拧着眉,“你要是死了我会有麻烦。”
关心不关心,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很矛盾,说不清楚,但归根结底,这个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要是霍靖廷被她给砸死了,那她也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
霍靖廷一时语塞,这说的什么话?
顾南乔『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总之,你自己注意着点,要是不舒服就马上去医院,不想去的话就叫那个医生过来,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
霍靖廷从床上坐起来。
到底是受了伤,又发了烧,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萦绕,他在床边坐了会儿,等到那阵子不舒服感淡了,才下了床。
顾南乔见他要换衣服,“你要去哪?”
“公司,”他从衣柜里取出西装外套,“今天有一场重要的会要开。”
“你疯了?”顾南乔皱着眉,明显不赞同,“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公司?”
霍靖廷反问,“我现在这样子怪谁?”
“……”
“怎么,怕我的身体撑不住?”男人转过身来,将扣子一颗颗系好,然后倾身凑到她耳边,声音低醇诱『惑』,“放心,我身体好着,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顾南乔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可这时候,她没心思跟他玩这种暧昧不明的玩笑,“你把会议推迟一下吧,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工作。”
“担心我?”他似乎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执着,一有机会便问。
顾南乔摇摇头,“我是怕你死在公司里。”
霍靖廷嘴角搐动,“你就这么希望我死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死了我会有麻烦。”
绕来绕去,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