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期待的目光下,数十发88mm高射炮发射出的穿甲弹,狠狠的击中了十几辆四号坦克。
耀眼的火光腾空而起,将那十多辆坦克完全吞噬,
待那耀眼的火光随硝烟弥漫散开去,却发现被击中的四号坦克战车开始冒出滚滚浓烟,很显然四号坦克的80mm厚的垂直前装甲未能抵挡住88高射炮的猛烈炮击。
有一项数据是张兴汉不知道的,那就是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式坦克谢尔曼的76mm坦克炮都能在两千米的距离击穿四号坦克的垂直装甲。
就更别说口径达到88mm的德式高射炮了,又在一千米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苏式的t3485坦克来了,也不见得能顾抵挡得住,所以四号坦克被摧毁也是必然的结果。
见己方坦克被摧毁,张兴汉面色阴沉,当即命令道:“命令部队立即停止进攻,所有四号坦克亦全部撤退。”
郭忠等人知道张兴汉心情不好,连忙应了声领命而去。
不多时,命令传达了下去,正悍不畏死冲锋的进攻部队官兵们立即纷纷如潮水般掉头撤离战场。
张灵甫并未下令趁势反击,他清楚东北边防军的火力,所以首次交锋占了上风,却也并不敢托大。
“灵甫老弟,这东北军的高射炮就是厉害啊,干掉了他们十几辆坦克,哈哈,痛快啊!”王耀武有些兴奋的大笑道。
“师座,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如此小的失利,根本未能伤及张兴汉的元气,卑职担心接下来会招来东北军的空中火力报复啊!”张灵甫忧心忡忡的道。
王耀武恍然大悟,大惊道:“哎呀,灵甫老弟你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来人,马上命令高射炮与高射机枪转移!”
王耀武话音方落,还没等副官执行,张灵甫就急忙出言制止道:“慢着,师座。此时切不可将各城门外阵地上的高射炮与高射机枪撤离。否则我们将无力抵挡东北军坦克集群的冲锋。”
“那怎么办?万一张兴汉真的招来了空军岂不糟糕?”王耀武进退两难道。
张灵甫耐着性子道:“师座,难道你忘了,这些高射炮与高射机枪本身就是防空用的。将之放平对付步兵与装甲坦克战车,还是张兴汉发明的战术。”
说到这,张灵甫又不免对张兴汉敬佩一番,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没有上过黄埔,也不是保定出身,就在东北讲武堂呆了一年半载,怎么脑子里会有如此之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朝前战术和想法呢?
“灵甫的意思是利用这些高射炮与高射机枪防空?”王耀武明显有些信心不足。
“是的。如果东北军空军来袭,那就防空,如果他们再度进攻,那就用来压制他们的坦克与进攻部队。”张灵甫道。
………………
张灵甫的猜测没有错,回到指挥部后,张兴汉有些恼怒。气急败坏的对郭忠道:“忠子,马上给高志航发电,立即派出轰炸机给我干掉张灵甫的防空阵地。”
“是。”郭忠不该耽误,当即领命而去。
“总座,张灵甫早有准备。利用缴获我军的高射炮与高射机枪,急切间难以攻下濮阳,我们是否需要改变下作战计划?”刘建国有些惭愧,但又出于一名部下的职责提出建议。
“不必了,不拿下濮阳,活捉张灵甫我誓不罢休。”张兴汉这话就有些赌气了,自从他率部参加九一八事变战争以来,大小数百战,还从未有人三番两次让自己的进攻受挫。
他不能不生气,不过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潜意识里也是在等空降大队的奇袭能否成功。
在空降大队奇袭的结果出来之前,他是要在濮阳与张灵甫一较高下,凭借自己诸多兵种先进武器上的优势,张兴汉还不信就打不过张灵甫。
郭忠很快去而复返,对张兴汉道:“总座,已经与空军联系上了,一个轰炸机中队已经从北平起飞,正朝濮阳赶来,预计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
“嗯,很好。”张兴汉凛然作色道:“集中所有坦克炮与火炮,配合空军,对西门的守军阵地,尤其是后方的炮兵阵地,给我狠狠的轰,力争把所有的高射炮都给我干掉!”
“是。”郭忠与刘建国等人纷纷挺身应道。
三十多分钟过后,大约十四五架b-17飞行堡垒轰炸机自濮阳城东北方向呼啸飞至。
张灵甫在城北野外防御阵地部署的防空观察哨最先发现,并迅速发射信号弹示警。
守军高射炮与高射机枪阵地上迅速忙碌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西门对面的东北军炮兵阵地突然开火。
在坦克师火炮的配合下,数十发口径不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自空中呼啸落下。
“轰轰轰……轰轰……”剧烈爆炸炸得尘烟弥漫,火光四起,有几名正在来回奔跑准备防空的守军士兵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
紧接着,十几架飞行堡垒轰炸机遮云蔽日而来,将一枚枚重达数百斤的航弹扔了下来。
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中,整个濮阳西门外都成了火海一片。
一些守军士兵连惨嚎都未能发出就被烈火吞噬,也有些人被肆虐的弹片击中,躺在血泊之中哀嚎着,也有些人被烈火烧身,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翻腾,发出的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轰炸、爆炸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由于空军来的快,加上守军操纵高射炮与高射机枪的经验不足,放平了当机枪用还行,真正高射打飞机,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张灵甫部署在西门外的十几门高射炮与机枪未能给来袭的飞行堡垒轰炸机群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被几乎摧毁殆尽。
轰炸结束后,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东北军立即对西门再度发起了潮水般的猛烈冲锋。
这次失去了高射炮与高射机枪,守军无力阻挡东北军坦克的突进。
眼看第一道战壕被东北军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整个西门外野战防御阵地有全线崩溃的危险。
王耀武急了眼,道:“灵甫,我们怎么办?你快想个办法吧。”
张灵甫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眼中的焦急与眉头的紧蹙,无不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也是那么的紧张与忧虑。
沉思一会,张灵甫道:“师座,时候差不多了,该让敢死队上了,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东北军的坦克。”
“上该死队吗?”王耀武面露不忍之色,敢死队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动的 。
但是当他看到城外东北军的坦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快速突进,不少中央军官兵都被它们强悍的火力死死压制,无法抬头,伤亡在不断扩大。
王耀武终于点头道:“好,马上命令敢死队立即给我顶上去。”
……………………
晋城,古称泽州,自古为通向中原大地河南的门户。别称凤台、丹川、泽州府。素有“中原屏翰,冀南雄镇”的美誉。
位于河南与山西东南端边界处[5],东、南两面与河南新乡、济源、沁阳、博爱、焦作等诸县接壤。
西与运城、临汾衔接,北与长治交界。背靠黄河,与河南省会郑州、古都开封、洛阳隔河相望[1]。东北远眺古都安阳,河北邯郸。乃扼守豫冀晋三省通衢之要地。
丹河、沁河二水纵流入豫为豫北平原和泽州盆地的重要分水岭,在晋城南四十五里有雄关,名曰天井关,又名太行关、雄定关,因关前三井深不可测的泉眼而得名,为豫晋边境第一雄关,为太行八陉之一,扼守豫晋重要通道,乃自豫入晋唯一交通要道,而现在也是在山西不可守之时,晋绥军南退中原的唯一退路。
张兴汉此番率偏师孤军深入的目标就是晋城和天井关,如果在没有空降大队之前,那么张兴汉要想攻占晋城,就必须先拿下天井关这座雄关要地。
在古时候,位于太行山的最南部的天井关为南北要冲,自古以来乃兵家必争之地,持太行之险峻,入天井为高关,重要性自不必言。
但是如今东北军已经拥有了空降兵部队,在冷兵器战争时期不可逾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要地,已经成了一道摆设。
只要空降大队能够出其不意拿下晋城,那么天井关也就是囊中之物了。
接到张兴汉的紧急军令后,王龙祥立即在空军的帮助下率所部官兵自大连起飞,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濮阳战局最激烈之时抵达了晋城一带空域。
在潜伏晋城等地的保密局特工的引导指引下,空降大队开始了空降。
无数的伞花自天空飘落,璀璨夺目。
半个小时后,空降大队全部平安落地,并迅速通过电台,向王龙祥所在地点为中心聚拢。
“队长,部队集结完毕,请指示。”一名中队长来到王龙祥身边道。
王龙翔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还早,命令部队就地隐藏,派出警戒哨,一旦有可疑人员接近,先抓起来再说,晚上七点准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