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县城,时间已经入夜,伙房早早做好了热腾腾还算丰富的晚饭,但胡宗南却毫无食yu。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除了伤亡了好几千人外,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进展。
作为这次晋城会战zhong yāng军的总指挥,胡宗南是很焦急忧虑的。
就在胡宗南坐立不安,食yu全无之时,忽然侍从副官熊向晖疾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纸电文。
“向辉,怎么了?”胡宗南见副官脸sè匆匆,开口问道。
“总座,这是机要室刚刚收到的一份晋绥军发来的密电。”熊向晖将电文打开递给了胡宗南道:“您看看。”
胡宗南有点意外道:“晋绥军?”还是接过了电文。
“是的,发电的是第35军军长傅作义,电文中言明,他已经率一支突击部队偷偷潜至天井关后面,希望我们能够配合他们一下,联合攻取天井关。”熊向晖念道。
“什么?”胡宗南吃了一惊,连忙端详了一边电文,陷入了深思当中。
熊向晖道:“总座,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拿下天井关,那不但能够扭转这次会战的战局,更能将委座的心腹大患,张兴汉围困在晋城。
届时我们几十万大军将晋城团团包围,他张兴汉就是插翅也难逃啊,没有了张兴汉,东北边防军也势必很快覆灭。”
熊向晖所说的正是胡宗南心中此刻所想的,一想到干掉张兴汉,为蒋委员长除去头等心腹大患这样**的战功。
胡宗南感觉整个人都要恨不得立即跳起来仰天大笑了。
见胡宗南沉浸在意**之中,迟迟没有下决定,熊向晖忍不住叫了两声:“总座,总座?!”
“嗯?”胡宗南这才回过神来。
“我们怎么办,是不是答应傅作义的请求?”熊向晖问道。
“答应,当然答应,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错过?这样你马上给关麟征,杜聿明发电,命令他们立即组织进攻,配合晋绥军攻取天井关,记住一定要把声势搞得大一些,这样晋绥军成功的机会也会大一点。”胡宗南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道。
“是!”熊向晖连忙朗声应道,速度领命而去。
………………
zhong yāng军自从下午那次进攻失败后,就再没有发起进攻,这给井关上包括刘建国在内的东北军守军一个极大的宝贵休息机会。
当刘建国睁开眼时,天sè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问了问守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副官:“我睡了多久?”
副官答道:“快两个半小时了。”
“有这么久了吗?zhong yāng军竟然没有发动进攻?”刘建国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腿,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关外道。
“毕竟zhong yāng军他们也是人,进攻了整整一天了,也需要休整吗。”副官道。
“我先去吃点东西,你在这盯着点,督促着弟兄们,越是晚上越不能大意,以防敌人夜袭。”刘建国道。
“是,请长官放心,卑职一定尽职尽责。”副官连忙挺身应道。
刘建国刚从城头下来,突然关外喊杀声四起,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大量的火团正在呼啸着朝天井关飞来。
“那是敌人的炮弹?!”刘建国瞳孔猛然一紧,连忙朝一旁躲避。
“轰轰轰轰……”一通炮弹劈头盖脸的落下,顿时在关墙上,关内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耀眼的火光一团团腾地而起,几yu照亮整个夜空。
躲过这一轮炮击,刘建国没有多想,立即掉头朝城墙上跑去。
来到城头,扯着嗓子大喊:“注意隐蔽,都不要慌乱,都给我藏好!”
虽然zhong yāng军的夜袭来的突然,好在守军全都是身经百战的东北军jing锐,又有刘建国不顾危险返回城头指挥,大多镇定的躲在了工事后面。
任凭那一团团猛烈的爆炸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发生。
zhong yāng军的炮火看着吓人,实际上东北军将士们心里都知道,这比己方的炮兵规模差老鼻子了。
果然,炮击只进行了不到十几分钟,就开始了延伸,随即又到了真刀真枪决战的时候了。
刘建国从一垛墙掩体后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发shè照明弹,快!”
早有信号兵将照明弹发shè升空,在十几颗照明弹璀璨光芒的照shè下,黑暗被瞬间驱逐,城外大片空地亮如白昼。
黑压压成群结队正在向关墙冲锋的zhong yāng军行踪暴露无遗。
这次根本不用刘建国下令,守军士兵们便纷纷开火。
一挺挺通用机枪,一支支冲锋枪、步枪纷纷shè出了炙热的子弹。
这些密集的子弹交织成一片片死亡弹雨,带着呼啸声倾泻而下。
惨叫声自zhong yāng军人群中发出,数不清有多少人不幸中弹倒地。
城外进攻部队见行踪暴露,也纷纷开火还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密集子弹如流星般来回穿梭对shè,双方的伤亡都在急剧增加。
就在此时,傅作义带着一个团的晋绥军jing锐,正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的向天井关接近。
听着那越发接近的枪炮声,爆炸声与喊杀声,傅作义不住紧握了握手中的一支太原兵工厂生产的晋造mp18冲锋枪。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刚刚加入军旅,第一次参战的时ri,久违的激动与热血充斥心间。
傅作义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这一战,他傅作义必定名扬天下,“张兴汉,别怪傅宜生不顾当年之旧义,要怪就怪你自己野心太大吧。“
傅作义心中怀着万丈豪情对自己如是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傅作义终于带着夜袭部队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动到了天井关北门外。
蹲下后,傅作义身后的一名副官朝其身后一挥手,早有七八名爆破手抱着扛着大堆烈xing炸药包猫着腰朝城门摸去。
此时,天井关的北边的关墙上并非空无一人,刘建国在这里部署了一个jing戒班,但战士们都被南边的激烈战事给吸引了。
压根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敌人从北边来,前文说过,北边就是晋城,他们的总座就率主力部队驻扎在那里,敌人怎么可能会从北边杀出来呢?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突然自城门洞里响起,城门楼子上站着的两名守军被剧烈的爆炸直接掀翻在地。
那冲天的火光几乎把城门楼子都给吞噬。
不等这个jing戒班的守军反应过来,关外,傅作义就忽然起身,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城头上一通猛扫,厉声大喝道:“三晋子弟兵们,拿出你们勇气,给我冲上去,干翻那群东北佬,夺回天井关,杀啊!”
“冲啊,杀啊!”两千多晋绥军jing锐纷纷大喊呼应,如cháo水般涌入城门,城墙上的几名jing戒班士兵连忙开枪,但却根本无法抵挡人数众多的晋绥军入城。
很快,傅作义就指挥着晋绥军杀入了城内,一队冲上城头,大部分直接奔前关去了。
此时,南边关墙上,刘建国指挥部队与zhong yāng军激战正酣,密集的枪炮声,爆炸声与喊杀声掩盖了北门的爆炸声和枪炮声。
刘建国对于北门被突破,晋绥军杀入关内的消息还毫不知情。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后,一名少尉排长神sè慌张的跑上了南关墙,在枪林弹雨中找到了正在亲自开枪shè击的刘建国。
急的几乎哭出声来:“司令,不好了,有晋绥军从北门攻入,已经与咱们的预备队交上火了!”
“什么?”刘建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少尉排长只好大声重复一边,刘建国当时就怔住了,一脚将少尉排长踹翻在地大叫道:“你**的放屁,北边怎么可能有晋绥军杀进来?总座还在晋城呢,晋绥军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他们飞过来的?”
“卑职也不知道,但是的确有很多晋绥军杀进来了,司令不信,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少尉排长痛哭流涕道:“晋城,晋城很可能失守了,总座会不会……?”
“放**的屁!”刘建国没等他话说完,便大怒骂着打断了他的乌鸦嘴,刚想下令副官带人去看看。
却看到关内突然火光大盛,隐约可透过南关墙战场的喧嚣声听到枪炮声喊杀声、爆炸声传来。
刘建国怔了怔,迅速作出了反应,对副官吼道:“牛副官,你**的给老子守在这里,决不能让一个zhong yāng军进来!”
“是。”一名副官手里**着一支mp38冲锋枪对着城外漫无目的的扫shè着,一边回头应道。
刘建国拉着那名少尉排长:“jing卫排,跟老子来!”
当刘建国带着几十名jing卫来到关内,却发现,自己留下的两个连的预备队,正在与来袭的晋绥军猛烈交火。
这些可是自己留下救命的最宝贵的兵力,也幸亏没有将他们调上去,否则晋绥军长驱直入,天井关只怕这会就要失守了。
刘建国一边带着jing卫排加入战斗,一边命人给晋城发电,他现在不但担心天井关可能要守不住了,更担心晋城是否已经失守,张兴汉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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