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天暗暗地做好了准备。
倒不是他犯贱喜欢被骂,而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谁让他是军人呢,谁让面前这位陈旅长是他的上级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领导要训你那是看得起你,把你当自己人。呃,这话信不信由你……
虽然聂小天很不想这样,但是面前自己的那位偶像旅长正瞪着自己。
说不得,聂小天只能虚心接受,旅长他该骂骂他的,该听的咱听就是了,不好听的话不是重点的话,大不了咱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就是了。他要是要处分自己,那就处分好了。
谁让咱是个兵呢。
聂小天打定了主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更显贱性了,“哎哟,营长,我哪儿气着你了,你说,我道歉,我改还不成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聂小天只觉得,自己笑得够浓了的吧。
这陈旅长不好意思再骂了吧。
结果……
“你还好意思嬉皮笑脸,嘿,真不知道你他娘的那脸是什么做的!”结果,陈旅长还是很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骂我脸皮厚?
呵呵,脸皮厚我们是认真的!
聂小天笑上挂着笑,不减反而更浓了。我的脸用什么做的?嘿嘿,当然是人肉做的了,这不明摆着瞎问吗。
“我问你,你小子擅离职守,这事有没有?”
“没有!”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不然性质那可就不一样了。
“嘿,你小子还不承认?那我问你,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啊?”陈旅长气的,只觉得聂小天这脸皮有特么墙城转角加几块豆腐的厚度了。
摆明的事实,那小子就是赖着脸皮不承认!
“我带兵出去训练去了啊!”聂小天的脸还真厚,说着,对着边上的孙福安道,“孙指导员,是吧?”
孙福安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得了,是,你是带着十几个兵出去训练去了,可是你也擅离职离了啊。
你不在赵家裕跟着你的一营大部队好好呆着,出去训练的什么劲儿啊!
“是!”
孙福安点了点头,得,虽然是擅离职守,但是聂小天带兵出去训练去了这是事实,他孙福安也不得不承认呐。
史文山真恨不能骂孙福安没原则了,当初报上去说聂小天擅离职守的是他,现在说聂小天带兵出去训练的也是他。
啧,史团长怎么这么想打人呐!
“好,就算你是带兵出去训练去了,那我再问你,你擅自行动,调动东吁县境内的情报人员去打探消息,并调动部队前往东吁县伏击鬼子,这事儿你怎么说!?”陈旅长气凶凶,也有些气不过孙福安了。
好嘛,他这儿训着聂小天呢,孙福安这小子这不是拆他的台吗?
倒是聂小天对孙福安的回答格外的满意,甚至越看孙福安越觉得顺眼了起来。
“瞧您说的,咱这不是散开了打小鬼子了吗!这要是有个千载难逢的战机,等请示了你们来,那战机不早就没了吗?!那还打个屁的鬼子啊!”聂小天说着,贱性一笑,“要不您把旅部搬到我这赵家裕来?实在不行,把团部搬来也成,我肯定保证,一切行动,一定向上级请示!”
嘿……
这臭小子。
陈旅长都被聂小天气得无语了。
聂小天这时又刷地从口袋里一掏,笑呵呵道:“再说了,这次要不是我带着侦察连去东吁县伏击了小鬼子,能弄来这东西吗?”说着,聂小天将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啪地往陈旅长手中一拍。
陈旅长一看,顿时就是一怔。
只见聂小天递到他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却是绣着鬼子军旗,下边有“神风”、“神妖”等字样的肩章。
见陈旅长没有说话,聂小天又贱性地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啊,旅长,你说我要不调动兵力过去,能把他们给灭了吗?再说了,这不是你们交给我的任务吗?您不记得了?当初你和师长找到我,不是让我干掉他们的吗?我这能叫擅自行动?要我说啊,你不但不能罚我擅自行动,你还得嘉奖我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呢!”
啧,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黑的愣是能被他说成白的了。
他还要嘉奖,他什么人呐。
陈旅长怔怔地看了看手里的那肩章,又看了看聂小天,又看了看肩章,是啊,当初他和老师长可不是交待给聂小天这个任务了吗?人家这说起来,不也能算是去完成任务去了吗?
想着,陈旅长暗暗叹了口气,半晌了才道:“他娘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饿了……”
“哎,我这就让人准备饭菜去!”聂小天嘿嘿笑了。
赵有才匆匆地从炊事班跑了出来,一打听聂小天在看部队训练呢,这就跑了过来。可是来了之后四下一看,哪儿有聂小天的身影!
他忙拉住了边上一个战士问道:“聂营长呢?”
“不知道啊。”那战士道。
赵有才顿时一阵失落,刚不是说在校场呢吗?
人呢?
“去作战室了。”好在边上有一个战场刚才看到聂小天去哪儿了。
赵有才一听,“谢谢啊!”道了声谢谢,又是一溜小跑,朝着作战室跑了过去。
等到了作战室一看……
聂小天又不见了!
赵有才那叫一个郁闷,咋聂营长神龙见首不见尾呢?咋明明刚才还在,他一来了之后就又不见了呢?搞的赵有才甚至都怀疑聂小天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了。
“聂营长呢?”
赵有才对着作战室外的一个站岗的战士又是一问。
那战士道:“好像朝着炊事班的方向去了!”
赵有道了一声谢谢,又是一溜小跑,朝着炊事班去方向去了。他还就不信了,他今天还找不着聂小天了不成?!
炊事班内。
聂小天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旅长不是一心来处分和教育自己的。那只不过是顺带着的事。想通了,聂小天也释然了,也更加的热情了起来。
先是吩咐蛇屁股快些做几个好菜来,接着又让杨和尚把自己房里的几瓶好酒拿了来……
看着桌上的酒,以及和尚让人弄来的几碗萝卜白菜汤,和几大块肉骨头,陈旅长叹道:“呵,瞧瞧,这狗·日的生活过的比老子这个旅长还滋润啊!”说着,看向史文山,“他娘的,咱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哟,这酒还不错,咱可得喝他个精光,一滴也不给这小子留!”
得,聂小天虽然没猜到陈旅长到底为何事而来。
可是这一刻,他却更加确定,陈旅长不是来处分和教育自己来了。
史文山早看聂小天不爽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想踢聂小天几脚了,既然打不过,那就不打。
不打?
那还不能吃不能喝吗?
“喝,非得喝他个精光不可,凭什么这狗·日的过的这么滋润啊?我都几个月没喝着酒了!”史文山愤愤地道,大有把气撒在酒上的意思,“不但得喝好,走的时候,咱们还得拿他几瓶!”
“对对对,非吃穷喝穷这狗·日的不可!”陈旅长附和着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