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动静,他又敲门,力气加大了一些。
“秦同志,你再不开门,我可找你们厂长去了啊。”
他故技重施,然而没用,秦追儿进了房门,又关了一层的门,枕头紧紧捂着脑袋,什么也没听见。
秦追儿的房门没开,倒是隔壁保卫科科长赵品刚家的房门开了。
林芬半个脑袋伸了出来,白圆的脸上堆着笑意:“检察官要针线啊,我这有。不过我看你个大男人也不会针线活吧,需要缝什么,你拿过来,我帮你。”
方中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额,不用了,谢谢。”悻悻地掏出钥匙开了房门。
一整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几次都想从阳台那爬秦追儿那屋去。
想想自己的身份,也只能忍下去了。
秦追儿为了躲开他,第二天五点就起来了,食堂的早饭没好,她就去外面买,两个茶叶蛋一杯豆浆,回了办公室就趴在桌子那打盹。
快八点的时候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人,秦追儿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还是呵欠连连的。
她觉得再这样被方中凯折腾下去,估计要神经错『乱』。
陈盛茂刚刚过来,看到秦追儿在位置那坐着,嘴里的烟摘了下来:“秦组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秦追儿捏了捏发酸的眉心骨,站起来过去了,刚刚落座就听陈盛茂问道:“我刚刚在食堂听车间那些职工说昨晚方检察官跟你借针线,你死活不开门。”
这破事都能穿到陈盛茂这,秦追儿也是无语了。
“厂长,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人家方检察官也有家庭,这隔着一面墙住着,不是得避嫌。”
陈盛茂把烟放下,端着身子看她:“人家检察官昨天都张贴了单身证明了,那上面有检察院诉讼处的公章跟签字,单身应该是真的。”
说到这瞟了秦追儿一眼:“至于你,一直说自己单身,你到底单不单我心里有数。”
秦追儿也抬起眸子看他,想求证那单身证明的真实『性』。
“方检察官在公告栏张贴单身证明?”
“怎么,你没看见啊?车间那些大姐们一个个都在蠢蠢欲动着想把自己的闺女介绍过去,你呢,也别缺根筋,若是真没结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好好把握。”
秦追儿扣着茶几的边缘,不说话,也是不懂这方中凯一出又一出的是在玩什么。
突然说有儿有女的是他,贴单身证明的也是他。
想想也二十五岁的人了,『性』子对比以前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盛茂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有什么其他的打算:“秦组长,你该不会是在等那张律师吧?”
当初张信庭帮秦追儿说话时,他就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可这几年来好像面上也没交集啊,这俩人关系也是个谜。
而且这张信庭毕业出来就在排浦跟着刘炳国,后来能独当一面后又走了,突然地又回来就是秦追儿到工厂做临时工那段时间。
之后他就一直没再离开过。
这俩人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秦追儿听他误会了,赶紧开口解释:“厂长,你误会了,张律师的老家跟我一个村子,我们只是同村的关系。”
说话间一抬头,张信庭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