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校长让家属去打官司。
而李昌青的家属里面也有明白人,知道对方怕什么,反正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的,他们都不怕。
所以,反制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就不跟着他们提倡的方法来走。
眼看李昌青的这些亲友长辈们要来真格的,杨校长和周副校长顿时就急了。
这要是真的将学校操场搞成了灵堂,那就算是这个信息还不是太大开放的年代,也一定不止全校师生皆知,恐怕整个塔山县用不了两天就会传遍。
到那个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况且,他们两个校领导,还极有可能会背上猥亵妇女的名声。
总之,不管到时候他们的罪名会不会被认可,那风评绝对不会好,名声绝对要烂。
真到那个时候,上面的领导无论是出于撇清关系还是平息事态的目的,都只能处理他们两个,让他们倒霉。
尼玛,连这么点小事你都干不好,闹得沸沸扬扬,那还能作什么。
有本事的人,那都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压下去。
你们两个二货倒好,反其道而行,这是嫌我们塔山县名声不显给张一张,还是觉得教育这块不被关注,让领导们都来看?
恶心,愚蠢,难道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谁特码让我不痛快,老子就先让谁不痛快。
“慢着,慢着......你们不要那么过激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大家先等着......我们再商量,商量......”心急之下,杨校长赶紧扔掉手里的烟,站起身恳求着挽留道。
“是啊,有事好商量,不要那么急嘛......你们那么搞,就是两败俱伤......我们好好说,好好说,没必要闹那么大......”周副校长也赶紧站出来跟着劝。
他要不在场那还好,不是一把手,责任要小一些。
可问题他偏偏在场,还与杨校长一起被堵在了办公室里面,那他们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周副校长完全没有看热闹之心,他也要出一把力。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就你们这推三阻四的态度,就你们这敷衍的手段,和你们怎么好好说?还不要把事情闹大,是我们想闹大吗?这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李昌青的堂伯道。
其实他们当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到那一步,说直白点,他们来此是为了求财,又不是为了求气。
就如同周副校长说的,那么搞是两败俱伤。
真的将娃娃的灵堂搬到学校来,真的恶心两位校领导的名声,他们实际上也会被人所诟病,有些人会说他们利用娃娃的离世来讹钱。
此外,弄不好当地派出所也会介入此事,要是上面强硬,那么拿家属中的一两个人开刀处理,也说得过去,毕竟真的是完全扰乱了一所学校的教学了嘛。
只不过硬碰硬的态度已经摆出来,那就不能轻易退缩,否则会被视为软弱,对于接下来的博弈无益。
反正,这真就是一场博弈,谁先退让,谁就会失去主动权。
“误会,你们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推三阻四呢,我们更不可能敷衍嘛。对于解决你们的问题,我们是很有诚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起出现接待你们,你们说是不是?这讨论问题嘛,哪有一句话就解决的,总要有来有往的嘛。”杨校长陪着笑脸道。
“可是你们的诚意我们看不到,你们从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不行,那做不到,一点点用心的意思都没有。”李昌青的堂伯继续固执的道。
“不会,没有的事,老哥你坐......来,坐下来说,我们真不是那种人......你们能坐的也坐,我们再沟通沟通......”周副校殷勤的招呼道。
李昌青的堂伯眼珠子一转,就率先坐了下来。
他是这一群人的核心,今天李昌青的父母一个都没来,现场就委托给李昌青的堂伯和他叔叔拿主意。
但是堂伯的年纪大,见识广,所以他的话就有分量,要不然刚刚也不会训斥其他人,也不会发号司令还有人听。
“那你们说,接下来怎么办,别想着拖,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那孩子命苦,我们不可能丢下他不管。”李昌青的堂伯语气软化了少许道。
既然坐下来要谈,那就总不能一个硬刚着。
“我们不想拖,但是,真的,也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们,你们真的要提一个我们拿得出的数字才行啊,否则的话,你们高高的要,我们拿不出来,那......就算把我们搞下课了,又有什么用呢,其他人来了也照样拿不出啊。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仇恨的嘛,悲剧,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啊。”杨校长主动发了两支烟,苦口婆心的道。
他说的是实情,虽然是为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也没夸张作假。
“是呢,老哥,包括你们这些亲戚,真的也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是我们学校拿得出来我们不愿意拿,那么错是我们,你们要闹也好要骂也好,我们认。可是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这个就......逼死我们也没用,我们总不能把学校赔给你们嘛,那学生们怎么办,我们老师工资,经常还有拖欠呢。”周副校长也跟着诉苦。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李昌青家的这些亲戚们也陷入了沉默。
这个实际问题,他们不得不做考虑。
不管是什么样的一个数字,拿到手,那才是实际的,拿不到手,一点意义没有。
“那你们说,多少,多少才算体谅你们?”半响后,李昌青的堂伯干脆就把问题抛回去。
“我看这样嘛,你们不是说陈老师那边拿五千吗,那我们学校也拿这么多,这是我们的最大能力了啊,而且还要找教委那边打报告呢。”杨校长和周副校长对视了一眼,一咬牙道。
“说的什么话,人家一个老师拿五千,你们一个单位,一所学校才拿五千,这算什么?忽悠人欺负人嘛,一个单位还会比一个老师还穷吗?”原本开价三万,一下子被砍成六分之一,家属这边当然就有人不高兴不满意。
“五千不少了啊,我们是穷单位嘛,一个人才拿几百块的工资,能有什么钱嘛,办公经费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要呢。”周副校长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