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你不过是踩了狗屎运，用我们所信奉的话来说，就是夺了天之气运，日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安宁！”
袁天海压下心中的惧意，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快了。
“上天若是有用，姜家每年祭天，就不会导致当今世道死那么多人，就不会即将走向灭亡了。”
“如果真要说天，那本王就是天下百姓的天，能让苍生居有所，食有粮，不比所谓的天要高？”
林殷边走边说，来到了袁天海面前。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敢说上天的不是，你以为你是谁？”
“天子天子，乃是上天的儿子，天地父母四字，更是以天为首！”
“你敢冒犯天，肯定会不得好死！”
袁天海哈哈大笑，仿佛在这方面完胜了林殷，并不认为自己输了，哪怕待会要死也没有遗憾。
就连朱雀与白虎等人，脸色都是一变。
天，那可是不容冒犯的，是比自己的爹娘还要更加敬畏的存在。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而本王，才是那个正道！”
林殷负手而立，铿锵有力道。
轰隆~
突然，晴朗的天空，闪过一道雷鸣，转瞬而来的却是艳丽的阳光。
“人间……正道是……沧桑？”
袁天海喃喃重复，看林殷的眼神微微发生了改变，这个男子，难不成真是神吗？
就连上天都赞成对方的话？
“殷王万年，殷王威武！”
朱雀带头大喊，神情激动，心脏被狠狠抽了一下。
天，真的回应了！
“殷王万岁万岁万万……”
十几人大喊不已，目光灼热，瞳孔中满是林殷的身影。
林殷也一脸意外的看向天空，这莫非就是古人所记载有些人运气好所契合的天象？
看来自己当真是天命所归啊！
“老东西，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够在本王手下撑过三招，你走。”
“反之，就只有死了。”
“此话当真？”
袁天海沉声道。
“你还敢质疑，你有的选吗？”
话落，林殷揉了揉拳头，身影一闪冲向对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拳砸向对方的胸膛。
我天！
太快了！
袁天海想躲都躲不了，只能抬腿横在身前，两只发麻的手臂颤巍巍的抬起。
他能感受到，这一拳的破空声，比先前那一记腿鞭更加的恐怖！
“啊！”
一道杀猪的惨叫声响起，袁天海后背的衣袍赫然炸开，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原地，林殷甩了甩拳头，这一拳打的他自己都有些疼。
全力下的一拳！
咕噜咕噜~
袁天海口冒鲜血，大腿和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胸口遭受重创，疼的差点昏死过去，意识渐渐模糊。
“殷王无愧是战神，太强了，他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白虎与朱雀，心中几乎同时升起这么个疑惑。
这一拳，看似简单，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但其所展现出来的速度，就已经能让外人瞠目结舌了。
“看来是本王高看你了，不过才一拳你就受不住了，更不要提三招了，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啊。”
林殷走到袁天海身边，拍了拍后者那满是皱纹的老脸。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动手的。”
“她若是死了，那本王就在这里就没有一个能够理解最真实那个自己的人了。”
因为忆怜雪跟他是一类人，他们之间的相处比较随和，不会显得那么拘束。
如果忆怜雪死了，他就只能将最真实的自己隐藏，去做一个至高无上的王。
高处的风景，总归是孤独的……
“你的意思是老夫只要不对她动手，就能够活命？”
袁天海虚弱无比，有气无力道，嘴角依旧在不停的流血。
“对，你不过是个小丑罢了，又怎会入得了本王的眼，真以为本王杀了姜青，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跳梁小丑吗？”
林殷冷笑，起身一脚踹在了袁天海的嘴巴上，将后者的牙齿全部踢碎。
“还有口气，提回去吧。”
“遵命。”
两人架起半死不活的袁天海，跟在林殷的身后往回走去。
小溪边，忆怜雪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袭白色的束腰锦袍，搭配其书香气质，很有一番文人的风骨。
此时的她，俏生生的站在河边，看到袁天海被提了回来后，小嘴呼了口气，从马车里拿上了独属于自己的小弓弩。
砰~
袁天海被粗暴的丢在地上。
“还吊着一口气，你砍死她吧。”
话落，林殷亲手拿着一把绣春刀递到忆怜雪的面前。
“不了，浪费我力气，这畜生不配。”
“咳咳~林殷，你的女人身体很美。”
死到临头的袁天海，用挑衅的眼光扫了林殷一眼，嘴角邪邪一笑。
“你给我去死！”
不等林殷发话，忆怜雪将箭矢死死抵着袁天海的脑袋，没有丝毫犹豫，食指扣动了扳机。
砰~
三支利箭，径直刺入袁天海的脑袋里。
一丝鲜血，溅在忆怜雪的俏脸上。
这位青州第一高手，就此殒命在了忆怜雪的手下，瞪着老眼，倒在地上断了气。
林殷伸手拭去女人脸上的鲜血，一脚将袁天海的尸体踢飞出去。
“他死了，顺心点了没？”
“好多了。”
“来，烤羊腿给你吃，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林殷让人拾了点柴火，然后坐在地上细心的烤着羊腿。
看到这一幕，忆怜雪美眸满是复杂。
“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你等着吃就行了，有人帮忙我可能还烤不好呢。”
大军继续前进，此队锦衣卫就待在小溪旁边严防四周。
“报，殷王，霍玉急报！”
不到半个时辰，羊腿才刚刚烤好，就有一名斥候飞奔而来。
“这个臭小子，本王留了那么多的人手给他，连徐州和青州都管不好，还沦落到给本王传急报了？”
林殷骂道，割下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起来，剩余的全部给了忆怜雪。
随后不慌不忙的接过信封。
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逐渐阴沉。
“是怎么了吗？”
忆怜雪拿着羊腿吃的津津有味，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好奇的询问。
“霍玉那小子太废了，可能要麻烦你去一趟彭城处理徐州与青州的事。”
“不能吧，那边去了那么多的殷学院的弟子，难道还镇不住？”
一听到自己要被派走，忆怜雪脸上那是一万个不情愿。
“姜阳不见了，扬州无人管辖，现在已经大乱，流民四起，前些日子就在抢徐州百姓手中的余粮了。”
“对于那些人，霍玉不知该杀还是选择镇压安抚，把不住主意。”
林殷正色道。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这都把握不住主意？”
忆怜雪娇喝骂道，心想着自己去了彭城之后一定要骂死那些个书生，亏的还听了自己两节课呢。
“流民的确麻烦，扬州那边缺粮了，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成为了流民，杀与不杀很难抉择，你去了也好有个主心骨。”
“所以，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我能够拒绝吗？”
忆怜雪大眼轻眨。
“去吧，等你回来，洛阳应该也被我拿下了，扬州怎么说也是九州中的一州，咱们迟早都是要去管辖的。”
林殷语气平和，忆怜雪自知，只要自己强硬一点，就可以不去，但她并没有。
“好，我去，但是学院的事情还有商会的事情你可别忘了。”
“我让翠竹还有李震全权接手，不会出事的。”
很快，忆怜雪一脸不舍的啃完了半只羊腿，剩下的扔给了林殷，就在后者的注视坐着马车离开了。
随行的是白虎，以及数十名锦衣卫加一队百人铁骑。
马车内，忆怜雪闲来无事，又在纸上捣鼓着画来画去……
“姜阳，你竟然消失了，到底藏在背地里谋划什么呢？”
林殷眉头紧锁，姜阳选择来暗的，他不得不得提防，至于所谓的隐退收手，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全军休整过后，加快行军，拿下洛阳的事不能再拖了。”
“遵命。”
如今的林殷，不仅要提防匈奴，连九州内部的事都没有平定，心岂能安？
十一万的殷军，在密集的竹林之中休息了一个多时辰，趁着傍晚天气稍凉，全军快速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