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部。
成群结队的难民行走在官道上,逃往首府玉清城所在的方向。
此郡郡守看着这一幕,身子就一直在不停的打颤。
“大人,不好了,东瀛人又追上来了!”
什么!
听到凶残的东瀛武士又来了,郡守及一群官兵全部被吓得脸色惨白。
此地靠近大海,并没有军队驻守,有的只是一群用以维持秩序的府兵。
“大人,咱们跑吧,不跑都好惨死在东瀛人的刀下啊。”
“跑?不跑死了还算忠官,亲人尚能受殷王的恩泽,跑了,按照院长大人所制定的律例,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郡守哆嗦着嘴唇颤声道。
换作是以前,是姜家统治,他早就跑的老远了,现在哪里还能看到他的人影?
但是院长忆怜雪所颁行的新律例,明确指出了选择吃这碗饭,就要想清楚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自己信誓旦旦的接下了,百姓有难还跑在前面,那后果比死还要可怕。
百姓们的俸禄,不是白拿的,拿了就得拿出责任,不作为,他的亲人即便不跟着被处死,也会遭受世人鄙夷的目光。
参军、入官还是赋税减免,统统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听到新的律例,一众官兵也沉默了。
大殷律例,的确造福百姓,惠及官员。
但是也更加变态的要求他们,因为用院长大人的话来说,一份责任一份力。
自己背负了责任,若是不想出力,与奸臣污吏官并无二异。
锦衣卫是会找上门的!
此时,队伍的后方,一群手持武士刀的东瀛人,正操着一口听不懂的鸟语,疯狂的追赶难民。
“快跑啊!”
“救命,救救我们!”
百姓们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喊叫的越大声,东瀛人笑的越兴奋。
“啊,东瀛畜生,本郡守跟你们拼了!”
“所有官兵,冲啊,杀光他们,大不了就是早死一点,你们若是谁敢跑,后果想清楚喽!”
郡守洪海,硬着头皮,挥刀向前。
官兵们愣了片刻,悍不畏死的冲锋。
他们没拿那点俸禄什么都好说,但是拿了就必须做出行动。
想吃那碗饭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能够抢到,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泽,必须挺身而出。
“哟,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前面那个自称县令的人,不是被咱们给烤了吗?”
“那就再烤一个,这种官员的肉吃着好吃,有味道!”
“哈哈哈!”
几个带头的武士,放肆嘲笑,提着明晃晃的武士刀,跟府兵们打成了一片。
两方人马加起来,不多,也才上千人。
“畜生,一群未开化的蛮子,去死!”
乱军之中,洪海被一脚踹倒在地,站起身来,提着刀胡乱挥砍。
“中原人为什么这么弱?”
流川木一刀砍死一个府兵,用舌头舔了舔刀上的鲜血。
“可能骨子里就是懦弱吧。”
旁边的副手嗤笑道。
面对凶残的东瀛武士,府兵们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势,但依旧没有逃跑。
忆怜雪所要求的,只能说有利有弊,但终归是利大于弊的。
如果遇敌就跑成了习惯,那他们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有什么血性,打不过就不打?
打不过就活该丧失国土,任人欺凌?
打不过也要打,哪怕是死!
不打,就永远会被欺负!
纵使是正规军队没来,普通百姓的思想观念里也必须培养这种思想,只有一个民族上下皆是如此,才能拧成一股绳。
哪一天,从军的都死光了,自然而然的有会有人前仆后继,守护脚下的这片土地。
轰隆隆~
哒~哒~
就在洪海要撑不住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股铁甲洪流!
看到那浩浩荡荡飘扬的殷字军旗,洪海激动的泪流满面。
“是咱们的铁骑来了,哈哈哈,诸位儿郎,你们的付出与牺牲,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中原骑兵?
流川木顺着视线望去,心猛然一沉。
这支军队,怎么与自己先前所遭遇的军队有所不同,那滔天而来的杀意,确定是中原人?
愣了不到几个呼吸,他从心沉转变成了瞳孔缩成针眼。
狂奔而来的殷军铁骑,每一个马镫下都挂着几个明晃晃的头颅!
乍一看,全是自己人。
有的战马后拖着的,则是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中原官员。
见到这一幕,洪海再次庆幸自己没有临阵脱逃,不然待会自己就要变成那被拖行尸体中的其中一具了。
“东瀛人,一个都不要留,头全部砍下来,日后本院长要在他们的京城,用他们东瀛人的头骨,搭建一座京观!”
京观,就是将敌人的脑袋堆在一块!
“杀!”
殷军铁骑赫然杀入战场,场面瞬间成了一面倒的姿态。
一颗颗人头抛向天空,场面极度壮观。
马车内,忆怜雪看着远处官道上的尸体心早已经坚如磐石了。
东瀛人开船而来,然后分成多支小队伍到处烧杀抢掠,掠夺财富,所过之处,堪称人间地狱。
大烤活人,生腌孩童,路边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女尸……
再愤怒都已经无济于事,只能尽可能的先稳住局势,然后再谈报复。
一轮铁骑冲锋,除了流川木一个身上好的,其余人都已经没了脑袋。
此时殷军骑兵,正在用长枪将一个个脑袋捅串起来,然后别在马镫旁。
流川木被吓得牙不停的打颤,裤子处赫然流出一股不明液体。
这么猛?
家父知道来了这么一支骑兵吗?
吁~
白虎骑马飞奔而来,紧勒缰绳,马蹄将流川木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不停的吐血。
“说,你们的主力在哪,来了多少人?”
“咳咳~八嘎呀路!”
流川木下意识的怒喝,以为白虎是在嘲笑辱骂自己。
“他娘的,用殷王的话来说,你他娘的会不会说人话,说的什么鸟语?”
“不会说人话就跪着做畜生,整天天的恶心人干嘛?”
白虎跳下战马,拽起流川木的衣领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去,抽的后者脑瓜子嗡嗡作响,脸瞬间肿的老高。
“算了,语言不通,问了也是白问,割下他的舌头。”
忆怜雪冷漠的挥了挥手。
这一路上,他们三千铁骑,多多少少杀了对方近两万人。
每次遇到最多的一股东瀛武士也才两千人,根本弄不清对方的具体情况如何。
“遵命。”
白虎面无表情,一拳打碎流川木的满口黄牙,手粗暴的伸进去,将后者的舌头给扯了出来。
“院长大人,属下觉得用箭将他的舌头钉在地上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