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他怎么参合进来了?”安齐军皱眉。
李铭猛灌了大半杯水才感觉心里那股烈火稍稍压下去了些,重重的吐出口气,冷哼,“谁知道那老东西在想什么?而且,他这么忽然插进来,几乎把我给隔离了。我连第一现场都进不去,还有那个叫做安琥的重患幸存者关键线索,也被送去了医院,被王昊的人监管了起来,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真是让人恼火…”
安齐军听了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向安正怀,“父亲,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李铭他们积极的寻找凌煜,不是为了救治,而是为了彻底除掉。近距离的掌控安琥,不是为了线索,而是为了彻底的封口。
幸存者他们不需要,生还者更是不能留,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不留任何后患,高枕无忧。可现在这局面,让人忧虑呀!万一安琥醒来了,或者找到凌煜了且他还活着,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毁灭性的存在…
安正怀眼底染上厚重,还有一丝疑惑,若有所思,“王昊和凌家的关系一向很冷漠,这么突然插手凌煜的事,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整个就是一个拦路虎。有他在,我是什么都做不了。”李铭恼火,“你们不知道,王昊连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他大爷的都毫不遮掩的吼了出来。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司令这位置的。”
安正怀听了淡淡一笑,几十年了王昊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说起话来不噎死人不罢休!
李铭好久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训了,心里恼火的不行,也不忿的很,“一个退休的老司令,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过气,人走茶凉了。可这王昊偏偏不同,他在军区的威望极高,他的那些老部下对他很敬重,而我的级别来跟他的那些部下都差了几个台阶,这样一来,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况且那老家伙名头打的很好,积极挽救性命,严肃对待恐暴,你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除了积极响应还能说什么。”
李铭心里很憋闷,行事给土匪一样,却打着为民的旗号,让人蛋疼。
安正怀听了扬眉,嘴角溢出一丝淡漠笑意,“霸道,专横,强势,秉直,这一直是王昊的作风。不过,这看是直来直往,蛮横好似莽夫,土匪的作态,却往往最让人难以应对,一刀斩,不留情面,杀伐果断,断掉一切他认为的不安定因素,把一切控制在他的掌控内。”
安正怀说着,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敬佩,“那一种肆意,血性,那种魄力,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安正齐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父亲大人,在这种时候发表对王昊的赞美感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
李铭更无语了,合着他抱怨了半天,就得安老爷子这么一个结论,这是安慰他么?他确定不是在持续打击他?
看着安正齐,李铭变幻不定的神色。安正怀也察觉到这表扬的话实在有些不合适。轻咳一声,拉回正题,“我看,还是先观察一下吧!王昊既然插进来了,毕竟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一时也想不出。特别,现在这事儿正在劲头上,我们做的太多,对王昊表现出太多抵制,反而显得有些异常,显得我们好像在紧张什么,这样也不好。所以,随着他去吧!只要确定凌煜已死,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王昊就算再有本事也无用武之地。”
“安老说的是,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安琥,万一他醒来了,那…。”
安正怀听了沉沉一笑,“醒来又如何,看到什么又怎么样?你们可是正常的执行公务,是为了保护凌煜而去的。只是在营救的过程中,如果有什么不当,那也是失误,毕竟,高空操作,凌煜和桑格离的又那么近,误差也是难免的…”
“安老说的不错!”李铭点头,神色越发松适,“再说了,就是真的追查到底。那,开枪的可也是凌煜的老爹,他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心切,率先开枪,结果却伤了凌煜,要错也是他的错,跟我们可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安正怀,安齐军听了相视一笑,不再多说。
这事儿想查清楚没那么容易,牵扯太大。就是本案的受害者凌煜,私自持有大量枪支,就这一点也不好交代。
所以,查来查去,最终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而已。可以预料…
不过,凌禀宏确实够狠,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的去手。让人不免有发寒,看来以后对这个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如果不是凌煜把安家压制的太狠,压的完全看不到前面一丝亮光。他们怎么也不会选择和凌禀宏合作,去冒这个险。不过好在,一切几乎都按着计划在走,没出多大叉子。
只是这次的事对安家也是个极大的警示,教训他们以后行事,觉得要更加严谨,不然,一不小心就被人吃了…
***
温雅醒来,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一切,怔怔…。
“你醒了,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听到声音,温雅转头,齐睿,严冽,姥姥,外公,安嗜,还有安琳,看着他们,温雅开口,“凌煜呢?”
听到温雅的话,几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沉重,严冽声音厚重,开口,“还在继续找。”
温雅听了转眸,看向墙壁上的她和凌煜的结婚照,看着上面嘴角浅笑,清冷的面容染上柔和的男人,眼泪瞬时滑落,“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他是真的不见了…”
温姥姥忍不住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她没想到凌煜竟然真的出事儿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找到人,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凌煜他…他要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雅雅该怎么办…。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这要求,所有的人都没动,温雅这样他们无法放心。
温雅嘴角扬起一抹无意识的笑意,起身,仰头,看向安琳,“安琳你留下陪我说说话吧!我想知道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我丈夫他承受了多少…。”
安琳心里压抑,酸楚到了极致,声音沉哑,“那段日子我不在。”
温雅听了垂眸,“是吗?”
“温雅,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听到严冽的话,所有人心里一怔,转头看向温雅,紧张,期待。安嗜早就察觉到了温雅的异样,现在只需证实。
温雅点头,“是呀!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雅雅,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夏云天和温姥姥异口同声,急切,心里却是满满的复杂。
“嗯!刚才在梦里过去的一切都如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重演了一遍。”
真的恢复了,可严冽他们听了心里没有一人感到轻松,感到庆幸,高兴!温雅这个时候恢复,只会加深她心理上对凌煜失踪的痛苦。还不如懵懵懂懂的,那样也许她会更好过些。
“安嗜,你能跟我说说吗?”
“夫人,那个时候属下也不在!”安嗜压抑着心里极致的悲痛,极端的暴戾,面部僵硬,隐忍,问道。
“姥姥,外公…。”
“好,外公跟你说…。”
“我来跟她说吧!”严冽接过话,看着两位老人,“你们帮她做点吃的吧!我来告诉她。”
两位老人听了,看着温雅透白,无血的小脸,点头,“好,我们去给饭。严医生你…好好陪着她。”
陪着,更好的解释是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事儿了。
严冽懂得其中的潜意词,点头,“你们放心吧!我会的!”
两位老人,安琳,安嗜放心不下的看了温雅一眼才离开房间。
关上门,安嗜转头看着安琳,“安雀他们在寻找少爷,一有少爷的消息他们会马上传信息过来,你注意接收。”
“嗯!我知道。”
“我现在去医院守着安琥,他绝对不能出事儿。”安嗜眼中是冷气蔓延,面色紧绷。
“你去吧!我会好好守着夫人的。”
“嗯!夫人这里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好!”
安嗜离开,安琳静静的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严冽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看着温雅,开始给她讲述,她在婚礼上突然倒下后的事情。
温雅安静的听着,哭哭笑笑,心口越来越痛,眼中思念蔓延…
情不知所至,却已一往情深。
娶她为妻,还差她一句,我愿意,还欠她一句,我爱你!
原来那样冷清的男人,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原来她曾经错过那么多…。
尘世浮华,纷纷扰扰,她遇见他,落入心头,不知不觉他已成为,她心头朱砂痣。
严冽说完,温雅起身,光着脚,缓步走到那张大大的婚纱照跟前,仰头,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声音平淡,神色带着一丝恍惚,眼中是满满的爱和痛。
“和凌煜在一起的时候,不懂爱,不懂珍惜,看不懂他的难的,总是牵挂着过去,防备着他,保护着自己,害怕被伤害。”
“而现在,他懂得自己的心,我明白了自己的爱,可却总是在错过,总是在遗憾中度过。”
“他爱我的时候,我不懂,不明。现在我懂了,清醒了,想好好爱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爱一个人,最大伤痛不是被伤害,而是爱他的时候,心不懂,想爱的时候,他人不在。情到浓处,君在何处!”
“一直在说,要懂得珍惜眼前。可为什么从来只是说说,而不去做呢,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要去后悔。也才懂得原来曾经自己是那样幸福!”
“如果在感觉到他的喜欢时,能够放下心里那丝怯懦,害怕,好好的去爱他,或许,现在心也不会这么痛…”
温雅抬手抚上凌煜拥抱着她的那张照片,心口抽搐到麻木,眼中的思念淹没了泪珠,“凌煜,我曾经对你说过,你若不弃,我便不离。可是当时你没回答,不过,我知道你已经答应了。”
“所以,我会在家里好好的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不过,你要快点找到回家的路,不要让我等到发苍齿晃,你也已经白发苍苍…。”
“凌煜,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因为我会老,我怕我连给你做一顿饭的力气都没有,那样我还拿什么去爱你…。”
严冽心口缩着一团,当初凌煜身上那种灭顶的悲切,他在温雅的身上重新看到了,甚至更厚重。
一再的错过,那样的遗憾如何弥补。老天太残忍,他们想要的只是简单的幸福,相依相守而已!为什么不断让他们承受失去彼此的痛苦。一个人到底要承受多少,才能获得那份圆满…
“温雅,我相信凌煜一定会回来的。”
温雅听了转头,看着眼冽,嘴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是最大的祝福,也是余生唯一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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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要外出,今天就这么多了!如果回来的早,我会努力试试二更,不过,如果到九点还未看到,那就不要等了,洗洗睡吧,唉,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