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斐然?”
听着白凝香的问询,韩璟一愣,想到昨夜的巧合,心里忍不住沉思,虽然他出现的太过巧合,但是直觉里,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人会干出夜袭的勾当。
与其指派暗卫突袭,他更愿意相信,斐然要是对自己有怨或者有气,会直接找他打一架,面对面的解决私人恩怨。
像这种连累妻儿的行径不是江湖人的性格,也不是斐然能做的出来的。
“虽然他疑点重重,但我仍旧不相信他会下黑手,而且,斐然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如果刻意躲藏,我是发现不了他的。”
是他没有故意隐藏行踪,才让他发现的。
听着韩璟的解释,白凝香点点头,“可是这也太巧了些,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一些不好的。”
他是殷毅的私生子,不管他如何撇清关系,身体里依旧流着殷氏一族的血,如果他真是藏了什么心思,她也没有多奇怪。
而且,那人行事太过随意,偶尔的还有点疯癫,面对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虽然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心里有点慌,你不也说了么?这人太过疯癫,万一他哪天变了,你我该如何?”
就当她自私吧,为了孩子,为了自己重要的人,总要规避一些危险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她也不例外,即便为此伤了一些人的心,她也在所不惜。
“放心,我会注意的。”
韩璟伸手拍了拍白凝香的手背,说实话,他跟斐然,无形中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跟这样一个人为敌,反而想成为好朋友。
闲暇时候,可以把酒言欢,苦恼之际,有人陪着一醉解千愁。
只不过,像皇后说的,如果他疯癫起来伤害自己的妻儿,他定是容不下的。
因为殷氏一族,韩家已经失去了太多,他不想再因为斐然,让身边的人再次离他而去。
在斐然问题上,夫妻俩不用商量,就有了默契。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凝香一直安稳的待在后宫,在黑衣人没有下落之前,也限制了太子出宫的脚步。
为此,小家伙很是不高兴,白凝香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好让皇上待在身边,就当提前参政了。
期间,杨瀚启程前往西南边关,一起离开的还有左蓝母女。
临出发前几天,左蓝就带着女儿进宫跟白凝香辞行了。
“臣妇这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到皇后娘娘,想想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以前在漳州府,臣妇遇事总会找您寻求安慰,当时臣妇还在感慨,明明臣妇比皇后娘娘年纪大,却总是寻求娘娘庇护,现在想来总算是有原因了。皇后娘娘乃凤凰现世,天生庇佑众生。”
白凝香听着左蓝毫不掩饰的拍马屁,不但不嫌腻歪,还乐的咯咯的。
“都说三日不见,便刮目相看,你这嘴甜的,莫不是出门的时候喝了蜂蜜了不成。本宫听到的奉承多了去了,没一个能越过你去的。”
真是让杨瀚宠的无法无天了,看她气色红润,眼神自带光彩,不用问,便知人家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杨瀚那人,看着冷冰冰的,话不多,却是个疼人的。
“臣妇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哪里就奉承了?”
左蓝弯着唇角,轻笑一声,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临拜别之际,轻叹一句。
“臣妇入宫之时,将军让臣妇给娘娘带句话,此一走不知何时再聚,我家小妹无福,逝者已逝,七王爷那里,就请娘娘做主,杨家无任何怨言。”
白凝香:“……”
原来杨瀚早就为小七打算了?
对比起来,还真是让人汗颜。
“娘娘不用惊讶,我家将军确实把七王爷当成妹夫看待的,多亏他陪着我家小妹熬了许多年,世事难料,谁也怪不得谁。”
左蓝说着,眨了眨眼睛,憋着那股涩意。
“我家将军知晓七王爷的心意,越是如此,越不忍七王爷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早些走出来,对大家都好。”
听着左蓝的感慨,白凝香也跟着叹气,
“小七是重情重义之人,晴姐儿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这事眼下不适宜提起,等先辈入皇陵之后再说吧。作为小七的皇嫂,我替他感谢杨大哥。”
“这事儿我知道了,至于小七,还得看他本人。”
左蓝点点头,“这个自然,臣妇就是把将军的态度说出来,至于怎么做,自然得看七王爷自己的意思。”
送走左蓝母女,等到晚膳的时候,白凝香就把杨瀚的意思转述了一遍,之后忍不住感慨,
“杨瀚是真心心疼小七的,这点我们不如他阔达。”
韩璟赞同,沉默片刻,开口提议。
“杨将军的女儿比咱们凤霞公主还小一点,封个县主吧,就当给她们践行了。”
白凝香一想,倒是没反对,“那丫头取名杨思纯,我看颇有思念杨晴的寓意。不如再加个字,纯县主,如何?”
“皇后下懿旨就好。”给一个小姑娘封号,韩璟不会干预。
第二天上午,加封的懿旨就送到了杨府,随行而去的还有很多礼物,即是韩家的心意,也是皇家恩泽。
三天后,杨瀚离京,韩璟带着皇后跟太子特意去城门口送行,声势浩大。
回城的路上,白凝香心里有点郁闷,左蓝跟她相交多年,也称得上闺中密友了,如今她这么一走,自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皇后舍不得?”
两人并排坐在车冕上,韩璟握着她的手,“西南边关,只有杨瀚守着,我才放心。”
“我知道,就是猛一下分别,有点不适应罢了,以前在漳州府,只有我跟左蓝走的近,而她性子柔和,遇到事儿总是第一个跑来找我,这些年下来,我都习惯帮她出主意想法子了。”
说着说着,白凝香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这么爱操心,后宫的事儿还不够皇后忙活么?”
听着她的解释,韩璟很无奈,没见这么爱操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