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脱力的徐默,正嗤嗤地笑着。
自己也真是的,一条路有不同,就该早早换一换嘛。
原来,徐默想在太上老君赐予的太清丹诀里,寻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
但是,不管他如何搭配原材料,结果就只有一个。
失败。
他本以为,以太清圣人化身之能,其丹诀该是无所不包,那瘟夜叉带来的疫病虽然可怕,总能在丹诀里找到解决办法。
但结果却是让人失望。
实际上,在人前显得十分冷静的徐默,心里其实相当焦躁。
那些被隔离起来的瘟疫患者们,既要面对死神的步步进逼,又要和家人分开,所以当他们看到身边有人死去时,情绪定会剧烈波动。
只有尽早拿出治愈瘟疫的解药,才能安抚好他们。
否则,即便可以通过幻境让他们安静一阵子,但时间长了家属定当发现,弄不好会变成哗变。
那就彻底失控了。
因此,在这过程中,徐默可谓是心力交瘁,而尝试太清丹诀里的法子又屡屡失败,让他更是着急上火。
不过,巧的是,三天前,徐默在外散步舒缓压力时,无意中看到道旁的一株青蒿,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太清丹诀不成,为何不试试其他路子。
比如说,上辈子自己所在的蓝星,那救人无数的青蒿?
说干就干,徐默把太清丹诀一扔,以青蒿为主,搭配起其他草药开始实验。
结果短短三天不到,还真试出了对瘟疫有些极好克制作用的药。
而让徐默惊喜的是,南海一带青蒿遍地,要配齐这救命的药材并不困难。
接着,就是轰轰烈烈的采药熬药行动了。
天庭和西方的仙神们纷纷上阵,各种仙法神技层出不穷,很快就把各种需要的药材采集齐全。
然后,全员大熬药。
那些凡人听闻终于有了救治瘟疫的药物,个个都感激涕零,家家户户都飘起熬药的清烟,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坊镇乡里,多了一番鲜活的气息。
又是十数天过去,这肆虐南海的瘟疫,终于被控制住了。
“哈哈哈!”
庆功宴上,赵公明拉着徐默,不停地夸赞:
“我这妹夫厉害吧?连我们这些仙神都束手无策的瘟疫,都能搞定!
我说老吕,你得加把劲了,还瘟部呢!”
一旁的吕岳很是尴尬,只能拿起酒杯来遮掩。
另一旁,比起吵吵闹闹的天庭仙神,观世音菩萨和西方教的仙神就安静了很多。
“首恶未除,就寻欢作乐,你们的心境还是不够啊。”
观世音冷哼道。
“咳,这些日子我们不辛苦吗?稍微放松一下怎么了?
天天就苦修,也不见得你强到哪里去!男人婆!”
赵公明怼了一句。
“赵公明!!!”
观世音顿时脸就黑了。
这武财神,嘴里就没句好话。
“怎么啦?想打架是不?”
赵公明一身酒气地应道。
“我怕你不成?”
之前为了尽快压制瘟疫,需要天庭仙神的帮助,所以观世音对赵公明其实多有忍让。
如今瘟疫被控制住,自己当然不想再受气了。
“大人!您醉了!醉了!”
“菩萨大人,您稍安勿躁!”
两边的那些小仙小神们,急忙来劝阻。
这数十天的通力协作下来,让这本该敌对的天庭仙神与西方教众,多多少少建立起了友谊。
患难见真情嘛。
“好了!你们从第一天碰面就在闹,也该够了!”
徐默开声。
“不过,首恶未除,确实不能放下心来。
谁也不知知那瘟夜叉接下来会不会整出更狠的疫病来。”
对于这次的瘟疫,徐默有些怕了。
若不是及时转变思路,若这里没有那青蒿,这南海一带也许就是尸横遍地了。
那瘟夜叉,必须尽快抓起来。
“区区一个瘟夜叉,现在这么多高手在此,还不手到擒来?”
赵公明很是不屑。
“你是没和他交过手,那家伙,奸诈得很!”
观世音提醒道。
赵公明借着酒劲,嘿嘿笑道:
“那我们来打个赌,其他人不出手,就看看是我还是你先把这瘟夜叉逮着?”
“怕你不成?赌什么?”
“若是我逮到了,以后南海的香火功德,多分一成给我老弟。
若是你逮到嘛,我把我的天道功德俸禄给你一百年。”
赵公明可是下了血本。
“老哥,你这是干嘛呢?”
徐默心中一暖,开口劝道。
自家大舅哥,连打赌都想到自己,难得啊!
“嘿嘿,自家人,不要客气。
观世音!你敢不敢来?”
“来就来!”
观世音菩萨自然不甘示弱,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一场对瘟夜叉的捕猎开始了。
南海某处坊镇。
在一处稍稍恢复人气的茶馆里,一位眼神凶狠的中年汉子,正一口一口地灌着茶水。
“怎么就会被解了呢?”
汉子心里不住地嘀咕着。
他正是带来这场瘟疫的瘟夜叉。
在被接引圣人困于小世界中时,他潜心修炼,将自身的瘟疫之力再推上一个层次。
以前的他,喜欢制造酷烈的疫病。
来势汹汹,病发时症状惨烈,凡人得之,往往熬不过几天。
但这等有伤天和之事,自然引来无穷的业障,就连天罚之雷都劈了几回。
亏得瘟夜叉神通怪异,几次都死里逃生。
后来接引圣人看其可收伏,用于干各种脏活,故动用大神通让瘟夜叉拜伏,悄悄纳入西方教门下。
这回让他来南海,就是令其收割此地凡人性命的。
具体原因瘟夜叉没多问,他也不想问。
看到凡人在自己瘟疫的折磨下,痛苦地死去,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西方教替他躲避业障,他就出力替其干这些脏活,并乐在其中。
这次的瘟疫,可是他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凝练出来的。
虽然发作时间长,但胜在无药可救,除了自己的精血外,哪怕大罗金仙亲临,都束手无策。
原本,他是认为南海一带定会哀嚎遍野,哪知短短数十天,整个瘟疫就被控制下来了,这让他恼怒不止。
后来他更打听出解掉他这无解瘟疫的,竟是区区几味草药,更是气得无以复加。
“岂有此理!等我疫能恢复了,定然要给你们一个死疫千里!”
瘟夜叉将茶水喝光,闪身就要离开。
在迈出门口的一刻,他全身的寒毛突然就竖了起来。
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