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清挣扎着站起来。
“一峰,你不要说了,我是多余的,我走!”林月清说着要走。
田阳起身挡在林月清面前,林月清没留神,一下撞进田阳的怀里。
那胸膛依旧宽阔,林月清听到了田阳的心跳。
“你拦我干嘛,让我走,我要带小宝去京城,以后再也不来兴化了……”
田阳面无表情,他抱着林月清,这个让他愁肠百转爱恨交织的人儿,他用力,再用力,想要把她按进自己的心里。
林月清快要被他憋死了,死命的挣扎:“你放开我!”
可是田阳的胳膊像两条弯曲的钢筋,任由林月清挣扎,就是不松开。
气急之下的林月清已经没有了理智,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从这里逃走,太难堪了,心像裂成了八瓣一样,痛到了骨头里。
既然挣不开,林月清就张嘴在田阳胳膊狠狠咬下去,她想要咬下田阳的一块肉,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田阳吃痛,抓起林月清,就像抓着一只猫,将她扔在沙发上。
“你哪里都不许去,在这里好好给我待着。”
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田阳,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一点也不知道怜惜自己。
林月清被摔痛了,但更痛得是她的心,所有的高傲被田阳摔得粉碎,她的自尊,她的冷傲,全部变成了愤怒。
“田阳,你欺负人!”林月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漫过她的脸颊,从她尖尖的下巴上滴落。
通红的双眼中有多少莫名的委屈,从来就不在人前落泪的林月清,此时哭得像个孩子,肩膀耸动,呼吸困难。
玉婷让林月清倒在她怀里,不停的拍着她的背。
“阳哥,你发什么疯!”
田阳咬着牙,伸手掏出林月清的手机:“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给别人打电话。一峰,你给我看好她,要是……”
“阳哥,我管不了。”陈一峰觉得田阳变了,从来就没看到过到田阳如此粗暴。
不错,田阳对待敌人,他从不留情,但是他对自己的兄弟和女人却向来和善温柔,这也正是田阳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现在,田阳变的像魔鬼,陈一峰就不想再跟着田阳混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玛兰妲,没有搞清楚这里怎么了,她不太懂华语,但从众人的表情里,她也看出一些端倪。
于是,阿玛兰妲指着林月清,用西语问田阳:“她是你的妻子吗?”
田阳没有回答阿玛兰妲,只是对玉婷说:“你扶着林月清去里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她出门,不要让她打电话,也不要让她上网。”
“田阳,我不是你的囚犯!”林月清大吼。
田阳冷漠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了。冰凌,你给阿玛兰妲安排一个房间。”
虽然大家在心里对田阳不满,可是田阳的话,依旧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就连阿玛兰妲都被深深的震慑到了。
四个女孩离开了大厅,这里只剩下田阳、陈一峰和孙浩三个人。
“阳哥,你倒底是怎么了?”陈一峰问。
田阳挥手:“有酒吗?”
孙浩叫人搬来一箱酒,田阳二话不说,打开一瓶,一口气就喝光了。
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
一连喝了五瓶,田阳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在酒精的驱使下,他无情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阳哥,我们两个还是你的兄弟吗?”
“当然是了!”
“那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们说呢?难道你还怕我们出卖你吗?”陈一峰真想动手打田阳一顿。
也就是因为打不过田阳,陈一峰才一直忍着。
“你们想知道什么?”田阳有气无力问。
“我想知道,你带回来那个叫阿玛兰妲的女人是谁,她有多好,让你为了她这么蹂躏月清嫂子。像月清嫂子这样好的女孩,一旦失去,你特么去哪里再找,她为了你,不惜收回我和浩子的集团,我们知道她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连我们都能理解嫂子,你怎么就像条疯狗一样,啊……我问你,嫂子在别人面前哭过吗?她今天是真伤心啦!”
陈一峰愤怒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啊,阳哥,你怎么下得了狠心,那样对待嫂子,有什么事不能说啊!”孙浩也挺无语。
田阳又打开了瓶酒,却被陈一峰夺了过去:“把事情说明白,我们两个陪你喝,喝死都没事。”
田阳抬起头,看着陈一峰,他眼中有泪光在闪动,刚才那样对待林月清,他心里也不舒服。
“哼,哼,哈哈……”田阳笑了:“兄弟们,你们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陈一峰和孙浩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田阳。
“说真话吧,我真正的身份是华国龙头组织的龙角。你们知道什么是龙角吗?龙无角如狼无牙,那是一种象征,我是龙头内最优秀成员,我们这个组织,主要负责国家最高级别领导的安全,有时也刺杀一些潜逃的重犯,说白了,我们既是保镖也是杀手。
我们的身份是不能随便泄露的,真到龙头内出现内奸,我们才被下放到各个城市,但是我却背负着另一个任务,迎娶林月清一辈子保护她的安全。
下达这个任务的就是林月清的爷爷,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林苍,我一直以林苍为榜样,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是我这次去南美,打入天图内部,得到了一份机密名单,万万没有想到,林苍居然是……他居然是我们内部的内奸,他把我们国家的机密传给天图,想利用天图的势力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把我安排在林月清的身边,表面上是让我何护林月清,实际上是让林月清监视我。”
听田阳说完,陈一峰和孙浩都被震惊了,这样的秘密,普通人就是活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阳哥,这……这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田阳长叹一口气:“刚才我对你们说的话,你们绝对不要再向第二个人提起,个中利害就不用我明说了吧,还有一件事,跟我过来的阿玛兰妲,就是天图组织的当家人。”
“哎呀,我去!心脏受不了啦!”陈一峰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此离奇的事,让陈一峰的血压飙升,他的阳哥没有变,面对这样的事,也幸亏是阳哥,要是换作是他陈一峰,非疯掉不可。
“可是,阳哥,我觉得嫂子并不知情。”
“她不管情最好,要是她知情,我该怎么办?”田阳抓着头发,痛苦的无以复加。
“慢慢查清楚再说,阳哥,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陈一峰知道他错怪了田阳,兄弟之间把话说透,陈一峰还是信任田阳。
田阳双眼中布满血丝:“小丑不是对你嫂子下手了吗?好吧,那就让他永完消失好了,查出他的位置,我亲手解决掉他。”
“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小丑就在兴化热电厂,而且蝙蝠就是他的手下。”孙浩这么说。
田阳站起来:“你们看好林月清,现在这种情况,那怕她不知情,也要让她受点委屈。”
“我们懂!”陈一峰说:“用不用和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什么小丑,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野心家,在南美也有一定的势力,他来兴化,就是想扩展他的势力。他在南美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可是他把黑手伸到华国,我就绝不能再留他。”
田阳说完,起身走了。
陈一峰和孙浩对视一眼:“去看看嫂子吧,她绝对不知情。”
房间内的林月清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哭肿了。
“玉……玉婷,你说,田阳他是不是王八蛋,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林月清上气不接下气。
“嫂子,他可能也有苦衷。”
“他一个男人,如果有苦衷,就拿我来出气,他还算是男人吗?”林月清咬着牙,此时的她彻彻底底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人。
千般委屈,万种心痛,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反正田阳就是一个王八蛋,刚才他还摔自己,都把自己摔痛了,他凭什么吗?
是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天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陈一峰走了进来,林月清抬起兔子一般的通红的眼睛:“田阳他和你说什么了?”
“嫂子,阳哥他没有恶意,你安心在这里待着,他是不会伤害你的。”陈一峰也只能说这么多。
“呵呵,太可笑了!”林月清眼里带着泪水,却笑了:“还说不伤害我,他带一个女人回来,这难道不是伤害吗?我就想问问你们,如果你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玉婷心里会怎么想,将心比心,我……”
说着,林月清又哽咽起来,她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陈一峰却不能多说,只能安慰林月清:“嫂子,你别怪阳哥,他也有苦衷。”
林月清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田阳变的这么不可理喻。
“田阳他人呢?”
“他去对付小丑了。”
“啊!就他一个人吗?”林月清不管有多少的委屈,听到田阳去对付小丑,她还是控制不住担心田阳。
什么是爱?
谁也说不清楚,但那种感觉却是真实的存在于心中。
听到林月清这么问,陈一峰想笑:“嫂子,你这是在担心阳哥吗?”
“我……我才不担心那个王八蛋呢,让他去死好了。”林月清嘴是这样说,心里却在祈祷,千万别让自己的诅咒应验,要是田阳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原谅她自己的:“浩子呢,他是不是和田阳一起过去了?”
“没有,浩子去找冰凌了。”就在隔壁。
孙浩得和阿玛兰妲的真正身份之后,有点担心冰凌,他可不能让冰凌出事。
不过,阿玛兰妲却表现出通情达理的态度,并没有在天图中那种生杀予夺的气场。
“舔羊他去哪里了?”阿玛兰妲用半吊子华语这样问。
孙浩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弱小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几乎随得可见,如果说他是天图恐怖组织最有权力的人,还真不敢相信。
“阳哥出去办事了!”孙浩怕阿玛兰妲听不懂,说着还比划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