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面对田阳,鲜红的大嘴不停的哆嗦。
田阳说到了他的心里,是啊,他在这边部署了五年,也不过就是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
倒是田阳不过用了半年时间,就拥了让人仰望的势力。
这种势力是无形的,小丑以为他能轻而易举的让田阳就范,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田阳的兄弟是那般忠心耿耿。
“嘿嘿,田阳,你自诩正义,可是没有我们,你又算是什么?”小丑又搬出他的怪逻辑。
田阳沉声道:“没有你们这样的渣渣,我就高枕无忧了。”
一个简单的答案,让小丑无言以对,小丑以为没有邪恶就没有正义,但有些事不能刻意而为。
田阳看着小丑,接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你所谓的势力,不过是你一个人在支撑,我告诉你,今天我灭了你,你所有一切会瞬间土崩瓦解。”
“你以为你真的能干掉我吗?”小丑脸上荡过一抹狰狞,旋即挥刀扑向田阳。
要说小丑的身手,真心不错,如果他没有受伤,在正常情况下和田阳打斗,鹿死谁手,还有待观望。
不过,小丑受伤了,他奇快的身手大打折扣。
田阳动了杀机,让田阳一心要杀掉小丑的,并不是因为小丑为非做歹,最主要的是因为,小丑对林月清动手了。
对林月清动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田阳护短,那怕他真的被林月清利用了,那他也不许别人打林月清的主意,林月清是他的,在他没有放弃之前,谁也不许动她。
看着小丑扑过来,田阳只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
手起处,那把永不离身的匕首映着七月的秋阳,划过死亡的孤度,猛然刺向小丑的背心。
闻听背后风动,小丑急忙转身,举起短刀格挡住田阳的匕首。
“当!”
一声脆响,两个人僵持住了。
在高耸的晾水塔上,田阳目透寒光,而小丑则斗志全无,眼神畏葸,不停的闪烁。
“田阳,你放过我,我……”
“我不听任何条件,只给你一个理由,动我的女人,必死!”
如寒冰一般的声音,荡过小丑的心脏,让他一阵抽搐。
要想活命,必须誓死一拼,谁胜谁输还不可知:“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绝。”
小丑反转手腕,短刀滑过匕首,舞出一片针芒,将田阳罩在其中。
“华而不实!”田阳凛然不动,这种虚实掺半的招式,在他面前是不起作用的。
待短刀舞起的针芒逼近,田阳双腿微分,左手背手,右手高举,这一招是他最近刚从《沐氏拳谱》学来了。
卸刃式,故名思议,就是用巧力反夺对方的兵刃,不过田阳已经把这招发扬光大。
田阳双腿发力,身形曼舞,一代兵王以刚劲著称,却又柔如秋水,融于阳光之下。
小丑一下就愣了,眼前一晃,田阳居然透过他舞出的针芒,到了他的面前。
田阳如死神一般赫然威仪,小丑肝胆俱裂,慌乱之中,急忙收招自救,但是已经晚了。
只看到眼前寒光一闪,眉心处一冷,田阳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额头。
这是田阳惯手的招式,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小丑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阳抽出匕首,轻轻推了一下小丑:“消失吧!”
小丑身子一个趔趄,掉入晾水塔冒着白烟的水中,缓慢的漩涡吞噬了他丑陋的脸,下面飞速旋转的涡轮绞碎了他的身体。
田阳迎着秋阳,走下晾水塔。
驱车回到明义堂。
林月清还在哭,谁也劝不住,从来都不哭的林月清,今天要哭个痛快。
田阳推门走进来,林月清抬头看到了他,于是抽了两下,紧紧咬着嘴唇,憋屈的要死,眼泪还在打转,但是她却抹了一把眼睛。
“你不要哭了,我把小丑杀了,他不会再威胁你。”
“要你多管闲事!”林月清咬着牙。
田阳看着林月清通红的眼睛,心痛的无以言表。
是谁曾说过,要保护林月清,一辈子不让她流泪的?
曾经的话犹在耳边,可是田阳却食言了,他让林月清流泪了,他惹她伤心了,他在她脆弱的心上捅了一刀,没有任何征兆,他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林月清向来高傲,她怎么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这是践踏了林月清的尊严,田阳觉得自己该死。
可是他别无选择,任何一个人身处在他的境地,都会这样做的,可能还不如他,他毕竟还对林月清心存爱意。
从来就没有熄灭过的爱情之火,在田阳的心里熊熊燃烧。
这么些年了,田阳一直在苦苦找寻出卖他父母的人,并且在父母的坟前发誓,一定要找出龙头组织内所有奸细。
可是……可是……
田阳的心,何尝不痛?双重叠加的痛苦,累积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情愿没有在天图组织的秘密名单上看到林苍的名字,但是,林苍的名字就在第一位,容不得他忽略。
是愤怒,是痛苦,在纠结着田阳的心。
谁又能理解他的心境。
田阳看着在不停抽泣的林月清,一片水雾就迷朦了他的眼睛,但他不会落泪。
林月清看着田阳,丝毫没有退缩,她没有做错事,没有对不起田阳,甚至在田阳离开后的每一秒钟都在想着他,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如果爱他,是一种错误,那林月清愿意放弃这种错误。
情愿回到半年前,没有认识田阳的孤独生活中。
可是,她能回去吗?
爱情,让林月感到生活中满是阳光,却又毫无理由的将她推入幽暗的深渊。
她痛苦,她挣扎,她面对现实,却觉自己是那样渺小,左右不了任何事情,连属于她的爱情,都不由她掌控。
做为一个女孩,还有比这更痛心的事吗?
要哭,就要哭,装作那么坚强,给谁看啊!
“田阳,你这个王八蛋,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林月清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门,低声沉吼。
田阳咬着牙,脸的肌肉都绷紧了,但林月清不怕他。
做了亏心事的是他田阳,不是自己,不会向他低头的。
看着田阳大步向她走过来,林月清心跳加速,坚定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你,你要干嘛!”
田阳一把拽起林月清:“我带你回家。”
“你放开我,我没有家!”林月清用尽全力挣扎,她越是挣扎,田阳就抓的越紧。
田阳的手像钳子一般,掰也掰不开。
“阳哥,就让嫂……嫂子在这里住几天吧,我会陪着她的。”冰凌过来劝阻,可是看到田阳那双如野兽般的眼睛,她退却了。
“田阳,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林月清觉得自己的胳膊要被田阳捏断了。
田阳一把将林月清抱了起来,霸道的让人侧目。
“啊!你干嘛!”林月清的口气变了,长久以来,她所渴望的,她所期盼的,不就是一个拥抱吗?
不过,现在这种亲密的举动,似乎变了质,有些东西发生了质变,要想再找回最初的感觉,有些强人所难。
“你听到没有,放开我,和你那个黑女人回家吧!唔……”
林月清的话没有说完,田阳便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当着冰凌和孙浩的面,田阳就这么不讲理的亲了她,林月清窒息了,她的思维中断了,激荡在她心间的愤怒全部化成了委屈。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啊!”
田阳的吻强硬而霸道,粗鲁的动作,让林月清的嘴唇都肿了。
“我还要问你呢!”田阳甩出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然后回头对孙浩说:“浩子,你通知一下赵乐,让他马上去我家里见我。”
阿玛兰妲跟在田阳身后,看着田阳抱着林月清,真正的局外人是她,而不是田阳怀里的女人。
冰凌和孙浩站在门口看着田阳他们走出大门。
“浩,阳哥这是怎么了?他对为什么对嫂子这样啊?如果阳哥不爱嫂子了,可以分手啊,有必要这么伤害她吗?”冰凌问。
孙浩大有深意笑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阳哥更爱嫂子了,如果失去嫂子,阳哥就不再是阳哥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误会会化解的,你就等着看阳哥吃苦头吧,嫂子不会放过阳哥的。”
爱情是把双刃剑,有甜蜜有痛苦,有伤害有和解。
一帆风顺的爱情,总是不尽人意。
充满波折的爱情,才更加轰轰烈烈。
田阳抱着林月清,将她塞进车里,完全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暴君。
阿玛兰妲坐在后排,田阳开着车,一路回到林月清的别墅。
吴姨开门,让田阳愣了一下:“这是谁?”
“你管不着!”林月清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田阳了,一心守护东西突然倒塌,再没有什么理由支撑林月清了:“吴姨,你不要管他,他是个混蛋。”
吴姨和善一笑,看着跟在田阳和林月清身后的阿玛兰妲说:“小姐,我一个人可以打理家里的事,你没有必要再请个黑人非佣吧!”
听了吴姨的话,林月清居然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
田阳很不解,林月清怎么就笑了,看来她真的很会伪装啊。
林苍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她果然有过人之处,把自己搞的神魂颠倒,让自己陷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中。
最后伤了他,而她还在笑。
“你以为你得逞了,是吧!”田阳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你凶什么凶,以为你带回来个天仙,不过就是个非佣!”林月清仰起头,直视田阳的眼睛。
田阳败了,他满腔愤怒,想出了一千种折磨林月清的方式,可是刚开了个头,他便发现,自己做不到。
折磨林月清,其实就是在折磨他自己,看着林月清委屈,心疼是他自己。
天啊,我该怎么办?
田阳无计可施,松开林月清:“你回房,小宝就先放在小颖那里,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我要睡觉,你要不要盯着我!”林月清也豁出去了,他不给自己任何理由,就对自己这么粗暴,就以牙还牙,看他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