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瓦岗地界极有可能藏着一只禹王鼎就对了!”张百仁手指划过地图,然后一道道念头向四面八方传递。
涿郡
一个侍卫来到袁天罡身前:“道长,大都督请您去瓦岗走一遭。”
“去瓦岗作甚?莫非要我剿灭叛党?这小子未免太瞧得起我了!”袁天罡闻言倒是一愣。
“大都督说禹王鼎出世了”侍卫面无表情道。
“什么?”袁天罡‘嚯’的站起身,二话不说阳神直接出壳,向着瓦岗山地界而去。
张百仁看着放下地图,看着面色淡然出尘的纳兰静,轻轻叹息一声:“你如今已经而立之年,为何还不肯成家?天下豪杰犹若过江之鲫,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入得你纳兰小姐眼中?”
纳兰静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非是天下群雄不入我纳兰静之眼,而是本小姐不想成婚!”
“道功你已经走到了极点,不证至道终究是一场梦,犹若镜花水月,你应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属于你的印记”张百仁轻轻一叹:“早就与你说过,不要过早踏入玉液还丹这道门槛,但你却偏偏不听信本都督的话。你若肯等我十几年,我有八分把握助你成就真正的阳神。”
“我不成阳神,如何压得住家族中那些老古董?这些年我若不成阳神,权利早就被我大哥、二哥、众位长老架空,岂不是有负都督嘱托”纳兰静摇摇头:“修行之路从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的,妾身要做的便是在这逆境之中相助先生成道,然后待到转世轮回,先生再来渡我。”
说到这里,纳兰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百仁:“先生得了先天神祗法身,长生名额已经到手,妾身赌的成功了是不是。”
“你天资超绝,若是赌的失败,岂不耽搁了你?”张百仁轻轻一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终究成功了不是吗?”纳兰静道。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你背后的势力,要不要我出手替你斩断?”
“不必,只要都督与我交往时小心一些,不被人发现马脚,这些年我纳兰家有背后势力的支持供给倒是很舒服,待有朝一日背后势力发现我纳兰家早就投靠了大都督,不知又该是何等表情”纳兰静想想就想笑。
“倒也是这么个理,这闷亏对方也不得不吃下去,谅其也不敢与纳兰家为难”张百仁话语中满是霸气,这倒是大实话,自从有了先天神祗出世,张百仁方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冥冥中张百仁都有一股无处不在的紧迫感,这股紧迫感逼得张百仁不得不提前开启窍穴,踏入炼精化气的境界。
大隋乱世即将到来,人命不如猪狗,即便张百仁尚且如此,那些处于底层不知天时,不晓地利的普通百姓,又该是何等惨境?
过往处易子而食比比皆是,张百仁根本及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既然禹王鼎极有可能在瓦岗山,本都督还要去瓦岗山走一遭”张百仁站起身,瞧着风姿绰约的纳兰静,轻轻一叹。
如此绝美女子,却瞧不上凡夫俗子,放眼天下群雄,没有一人能被其放在心中,可见此人心中傲气。
“恭送先生!”纳兰静连忙站起身一礼。
张百仁身形消失,留下纳兰静呆呆的看着张百仁离去方向无语,过了许久才道:“呆在先生身边,先生如此优秀,静儿如何会将天下寻常女子放在眼中?”
瓦岗山地界
张百仁一路走来,瞧着易子而食的惨状,当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第二次征讨高丽,我还需想个法子劝陛下一道才是!”张百仁心中是绝不希望杨广征讨高丽的。
若给大隋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大隋必然可以重回巅峰。
而且征讨高丽杨广未必要的就是胜局,门阀世家与朝廷各有算计,辽东战场就是一个绞肉场,无数无辜的战魂不应该这般惨死。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爹!你吃了我吧!吃了我你就有力气继续逃命了!”一个面黄肌瘦,仿佛瘦猴般小男儿虚弱的躺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哀求:“爹,你若是还爱我,你便杀了我吧,孩儿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狗娃!”一个浑身邋遢,散发着酸臭味的汉子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童,忍不住仰天悲呼,似乎在怨恨这世道的不公。
“狗娃!爹一定不会叫你死了!爹一定不会叫你死了!”汉子面色疯狂,猛然在动脉处疯狂撕咬,一股股血液流出,注入了孩童口中。
北风呼啸,汉子身形越发单薄,最终摇摇欲坠,倒在冰天雪地之中。
张百仁自远处走来,瞧着倒地不起的父子,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向前方走去。
“翠芬,你走吧!将我这老不死的扔下逃命吧!有我拖累,咱们都活不下去,若有朝一日壮男自战场归来,也不至于连个家中人都看不到”一个瘦弱皮包骨头的老妇人满头银发,住着棍子坐在地上不肯走了。
“娘,我若抛弃你,日后如何与壮男交代?”儿媳妇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就是不肯走:“娘,咱们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这乱世,我即便走,又能去哪里?”
张百仁面无表情,仿佛一个过客般,自那婆媳之间走过,面色无动于衷。
“放开我!放开我!”远处有人惊呼。
一口大锅热水翻滚。
“咱们抓阄,今日轮到你为大家做口粮,你小子就认命吧!”一群人高举着一个壮汉,也不刨膛,直接扔入了大锅中。
一声惨叫传开,不过三五个十个呼吸,惨叫已经停止,一群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在这乱世,人也能叫人?
“小花!小花!你在哪啊!你可不要扔下婆婆啊!小花……”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自风中不断高呼,可惜没有丝毫回响。
“二次东征,陛下若不肯听我之言,只怕自此后只能为末路了!”张百仁瞧着风中摔倒的老妇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透漏着一抹坚决:“道不同不相为谋!陛下为了杨家江山,而我为的是这天下百姓。”
“信我神可以永生,死者必定复活!”远处有人在高呼,信仰之力疯狂的没入冥冥之中。
“信奉玉皇上帝,必然可以得永生,死者可以复活!”一群人眼中满是疯狂,在乱世人们需要一个信仰。
“信奉玉皇有粮食一两!”有商队在高呼。
哗啦
一群难民瞬间跑了过去。
一两米有多少?数都能数的过来。
即便如此,难民也是疯狂追逐,不断跪地祷告。
“廉价的信仰,乱世确实是我的机会,只是这种机会我宁可不要!听人说朝廷粮仓内有不少粮食,倒不如拿来与我做贡献,空空儿最近可是越来越清闲了。”
“信玉皇上帝得永生,我等俱都信奉玉皇上帝!”
一群群黑压压的难民在不断跪拜。
死者必定复活,这句话才是重点。
死亡,人们对于死亡充满了敬畏,人们对于死亡的世界一无所知。正是因为如此,一句死者必定复活,却成为了人们在乱世中那最后一丝精神寄托,精神的慰藉。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复活。
有信徒忽然立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我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大家快信奉玉皇上帝,死者果真可以复活,我居然被醴都大帝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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